魔羅把林小茜訓斥了一通之後,便拂袖而去了。
這里,林小茜獨自一個人呆呆地佇立在那兒。「魔羅他說得或許是對的,看來我就是太容易感情用事了!」林小茜在心底對自己說道,「我太感情用事了,我的大仇怎麼才能報呢?」
人間。
今天,天氣有雨。雨滴稀稀落落地打在玻璃窗上,方飛彧讓秘書把椅子搬到臨窗的位置,他注視著玻璃上滑落下來的雨水。
「思思啊,你這到底是什麼病啊?為什麼許多權威醫生就檢查不出來呢?」方飛彧在心里反復思索著。
在「安定醫院」的貴賓病房,方思影坐在地上,彎曲著膝蓋,頭深深地埋在兩條腿的中間。
「吱嚀——」一聲響,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方思影沒有抬頭,因為她知道,這個時間應該是護士來給自己喂藥。
進來的果真就是護士。
「鄭太太,該吃藥了。」護士把一瓶藥放到方思影的手里,用較為軟款的口吻對她講道。
「我不吃!」「啪——」的一聲,那瓶藥被方思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抬起頭來狠狠地對那位護士說道,「這藥苦死了!我真的是不明白,我又沒有什麼病,你們……你們為什麼總是給我吃藥呢?」
「听話!這藥很貴的。不要浪費了。哦!」護士哄著,從藥車上又重新取出一瓶藥遞給了方思影。
起初,方思影那是死活都不肯吃的,可是後來,架不住那位護士連哄戴蒙地,就把那瓶藥給喝了下去。
魔界。
林小茜徘徊在黑叢林之中。
一陣黑霧過後,一個黑影落在了林小茜的身後。
「‘夢魔聖使’!」那個黑影子開口了。
「‘毒魔聖使’?」林小茜轉過身去,向「毒魔聖使」行禮。
「三日之後,是月圓之夜。你去‘安定醫院’。這一次,咱們要好好行動行動!」那「毒魔聖使」用非常正式的語氣對林小茜命令道。
「這個……魔大聖說,讓我這幾次月圓之夜都去鄭錦那里呀。」林小茜說道。
「可是魔大聖也曾經說過,我是你的上司,你必須听從我的命令!」「毒魔聖使」正色地對林小茜說道。
林小茜望著「毒魔聖使」,眼神里頭充滿了恐懼。
在「安定醫院」,方思影睡在床上,眼楮溜溜地盯著天花板。窗外,林小茜正悠悠蕩蕩地飄飄蕩蕩。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方思影總算是進入了夢鄉。
林小茜這個時候,飄悠悠地進入了房間里……
方思影睡在床上,猛然地,僵僵硬硬地坐了起來。
她僵直著身體,拖著兩條沉重的腿,一步一步地將身體挪到病房門口。門,被方思影用手輕輕地推開。方思影深沉的腳步聲驚動了今天晚上的值班護士。
真是「無巧不成書」。今天夜里,值班護士依舊是小陳。
小陳本來正在整理病例,突然看見方思影正呆呆地佇立在值班室的門口。
那方思影目光呆滯,嘴巴微微地張開,奇怪的是,在這樣萬籟寂靜的深夜,小陳護士卻听不到方思影口里的呼吸聲。
「你……你又來啦?」護士小陳期期艾艾地問了一句,其實,她心里緊張得很。那一次,她被方思影差點兒掐死的事情,至今令小陳護士記憶猶新。
方思影沒有答復小陳護士的提問,她的眼楮里沒有絲毫的神韻。只是這麼漫無目的地盯著小陳護士。
小陳護士渾身不規律地顫抖了起來,口里哆哆嗦嗦地︰「你……你……別……別……別過來呀!」說著說著,小陳護士將雙目緊閉了起來。她的雙手,在桌案上頭胡亂地抓撓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方思影來到護士小陳的面前,伸出手來,這次她不是去掐小陳的脖子,而是緊緊地抓住了小陳的肩膀。
「哎呀——」小陳被掐疼了,夜深人靜的,她不敢大聲地喊叫出來,只是做出了微微地低吟。面部表情卻是痛苦得難以描述。
方思影距離護士小陳越來越近了,就听「啊——」的一聲慘叫……
天亮了,醫生、護士還和以往那樣工作。
護士小陳正對著鏡子,她喃喃地咕噥著︰「真狠哪!咬得還真疼。」那道被方思影咬出來的齒痕,在鏡子里清晰地映了出來。
「安定醫院」有一個規矩,那便是每天早晨交接班的時候,必須開「早會」。
在這次「早會」期間,護士小陳將昨天夜里自己的親身經歷講述了一遍,然後,她咧開衣服領子露出齒痕給大家看。
怪哉!那里來的什麼吃喝?那脖頸象是被雪洗過的一樣,光滑柔女敕。
「小陳!」主任發火了,「你……你說說你。撒這樣的謊已經不止一次了吧?上一回我們信了你的話,結果,經檢驗,人家鄭太太沒有你所說的那種跡象。今天,你竟然連……連什麼‘咬’,‘齒痕’,這麼荒謬的事情都能編得出來?」主任批評了之後,深深地抒了一口氣,對護士小陳說道︰「你……被開除了!馬上去‘財務處’領工資!立刻走人!」
魔界。
魔羅對林小茜說道︰「‘夢魔聖使’,你進步了!」
「白白地害一個無辜的護士失去了工作。這就是我的‘進步’嗎?」林小茜在反問。
「她失去工作還可以再找一份。可你,難道就不想報仇了嗎?」魔羅這句話提醒著林小茜。
林小茜抬起頭,用銳利的目光看著魔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