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歡快的音樂的響起,只見緊跟著蘇曼青出場的姑娘們都紛紛散了開來,將舞台的中心位置留給蘇曼青。
不知道是不是站得太久還是第一次穿高跟鞋的緣故,此時的蘇曼青只覺得小腿抽筋使不上勁兒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束打在舞台上,此時觀眾席上的目光全度集中在舞台中央如雕塑般站著不動的蘇曼青身上。
後台的玫瑰看著蘇曼青一上台就出了岔子,不由得心急如焚,而在觀眾席上陪同赫連狄的白鳳也面色難看,蘇曼青周圍的舞群更是忿忿不平。
本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在赫連狄面前表演的機會,姑娘們都渴望著攀上枝頭變鳳凰,卻不曾想出了這一岔子。
此時的蘇曼青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她面色平靜的掃過觀眾席上的赫連狄,只見赫連狄身旁的大鼻子洋人眉頭微皺,顯然對台上的表演不太滿意。
蘇曼青抿緊了唇線,小腿用力的撐了撐地,當她發現小腿能感受到力道的時候她微皺的眉心終于舒展開來。
一旁的留聲機已經將唱片播放到曲子節奏加快的地方,此時站在台中的蘇曼青緩緩的劃動著腳尖,一個連著一個輕盈的腳步轉動,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阿蘭跳舞時的模樣。
蘇曼青漸漸的閉上了雙眼,身子緊跟著音樂的節拍融入其中。
漸漸的,觀眾席上的赫連狄眸光微閃,目光完全被舞蹈的人所吸引,就連一旁的洋人的琥珀色眸子也大放光彩,目光定定的落在蘇曼青的身上。
音樂的高潮淡去,蘇曼青緩緩的睜開眼楮,篤定的木瓜果掃過台下白鳳的臉頰,看著她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後,蘇曼青抿緊的唇線才微微上揚。
後台的玫瑰看著蘇曼青出色的表現,面色大放光彩,壓抑著聲音的喚著︰「加油,小曼!」
隨著音樂的再次響起,第二部分的舞蹈緩緩開始,這時候舞台上別的姑娘們心懷各異,對站在舞台中間的蘇曼青嫉妒不已。
大家開始圍了上來,蘇曼青只覺得一雙雙帶著壓迫感的目光投向她,她提高了警惕,在一個轉身踢踏的舞步時,不知道身後的誰突然伸腳絆了她一下,原本小腿肚抽筋的蘇曼青一下沒能站穩,身子晃了晃。
借著音樂節奏的加快,此時圍繞蘇曼青的姑娘們暗中出手推擠著蘇曼青,不知是誰腳跟故意搶先蘇曼青一步踩到她腳跟落地的位置,當蘇曼青腳跟落下時便踩上了別人的鞋,那人將腳猛地收回,蘇曼青腳下懸空,崴了腳踝摔倒在地。
見狀,全場嘩然,而那些小動作落入了觀眾席上的赫連狄眼里,他目光凜冽掃過在後做小動作的姑娘,隨後一個箭步跨上舞台,將正到跌倒的蘇曼青攬過懷中。
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滯了一般,蘇曼青身子側彎傾倒在赫連狄的懷中,赫連狄一動不動的攬過她縴細的腰肢。
看著舞台上的狀況,觀眾席上的白鳳對會所里的管事使了眼色,明亮的燈泡瞬間照亮了觀眾席,白鳳面色緊張的急忙上了舞台︰「二少爺!」
「……」站穩的蘇曼青將手從赫連狄的手掌中抽出,一個轉身便離開了他的懷中,站在白鳳身後,垂眸不語。
「華爾茲會嗎?」赫連狄看也不看白鳳,目光透過她直視著站在她身後的蘇曼青,唇角勾動,一副興味盎然的問道。
蘇曼青沒有開口,她緊握的手心冒出了點點細汗,在昨天之前,蘇曼青會毫不猶豫的開口求救,可是現在的蘇曼青心中有了分寸,若是現在一開口,赫連狄必然能認出自己,可是她卻不能保證赫連狄能帶自己離開會所,並且對蘇曼青來說,會所教會她很多,此時她還不想離開這,亦不想被赫連狄認出來。
心中有了打算之後的蘇曼青低垂著頭站在白鳳身後一動不動。
白鳳不敢得罪眼前有錢有勢的金主,不由得討好的賠笑道︰「二少,我讓會所跳得最好的姑娘來陪您跳華爾茲……」
「讓開。」赫連狄薄唇勾動,冷冷的說道。
見狀,白鳳的眸子里掠過一絲復雜的神色,隨後挪開了步子。
只見赫連狄朝著蘇曼青的伸出手,做出禮貌的邀請手勢。
圍繞在舞台上的女人看著赫連狄伸出的手,都恨不得他邀請的對象是自己,而蘇曼青卻不識好歹的愣在一旁,連眼楮都不曾抬一下。
「小姐,我能請你跳一曲嗎?」赫連狄不失風度的再次伸手,紳士的說道。
見狀,蘇曼青眼角微眯,若現在還不答應,就算自己不說話,也會引起赫連狄的懷疑,想到此,蘇曼青眸子里掠過一絲堅定的神色,抬眸對上了赫連狄投來的目光,伸手搭上了赫連狄的手心。
看著蘇曼青的動作,白鳳面上微微一松,心卻更加揪緊,她默不作聲的退在一旁。
留聲機換了一張碟片,一曲清揚的華爾茲舞曲緩緩響起,赫連祁一手扶著蘇曼青的細腰,另一手輕握她的手心,微微低垂的眸光緊緊的注視著蘇曼青,嘴角勾起的唇線猜不出情緒。
沒有跳過華爾茲是蘇曼青在手搭在赫連狄手掌的一瞬間便緊張得全身繃直,好在有听過學堂里的先生講過,蘇曼青深呼吸了一口氣,隨著音樂的節奏,在赫連狄的帶動下邁開了步子。
當一曲落下後,赫連狄手心微微用力,抵過蘇曼青的細腰,使她身子後仰,赫連狄俯身輕湊,畫面在此定格。
蘇曼青緩緩的睜開眼楮,迎上了赫連狄火辣的眼神,她心上一慌,將手松開,立刻隱在了人群中。
觀眾席上爆發出雷鳴般的響聲,與赫連狄同來的大鼻子洋人更是起身歡呼︰「bravo,Mr。Helian!」
「Thank-you!」赫連狄虛作了一個俯身的動作,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對洋人說道。
「The-dancer-is-very-nice!」洋人手指著蘇曼青,一臉欣賞。
洋人一連串的英文讓場上的人都瞠目結舌,蘇曼青雖然讀懂其中的意思卻裝作沒听懂一般杵在一旁。
「赫連二少,內場已經準備好了。」白鳳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聞言,赫連狄點了點頭,目光在蘇曼青的身上停頓了片刻,然後邀請洋人在白鳳的帶領下上了貴賓房。
「叫她來。」當走過前台,赫連狄面色微冷,勾了勾唇線對一旁的白鳳說道。
聞言,白鳳眸光微閃,垂眸說道︰「不知道赫連二少是要哪位姑娘……」
「剛才跳舞那位。」赫連狄聲音清冷,單手揣緊口袋邊進了貴賓房。
落後的白鳳面色一怔,眸子里掠過一絲為不易察覺的異色,隨後俯身迎喝︰「是,赫連二少。」
當蘇曼青回到後台後,剛一抬頭,便看著玫瑰揚手便朝著其中一個舞女狠狠的扇了一耳光,響兩的耳光聲頓時震懾了後台,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倆,大家都瞪大眼楮望著玫瑰。
只見玫瑰一臉憤概的瞪著捂著臉的一臉不服氣的舞女,盛怒道︰「賤人!」
「你憑什麼打我?!」舞女回瞪著玫瑰,臉上赫然腫起五指印。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若不是小曼救場,你們就等著關門大吉了送你們去楚地給那些小日本鬼子糟蹋吧!」
「好了,玫瑰,別說了。」看著玫瑰口無遮攔越說越過分,蘇曼青忍著崴傷的腳踝上前將她攔下。
可是被玫瑰扇了一耳光的舞女似乎並不領情,一臉不屑的瞟著蘇曼青,忿忿不平︰「呸,虛情假意,你昨天才賣進來,憑什麼你能做領舞!」
「吵夠了沒有!」一聲嚴厲的暴吼突然想起,熟悉的聲音讓大家面色一變。
只見白鳳黑沉著臉掃過眾人,眸中流露出寒光︰「來人,把阿星關起來,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
說罷,剛才打蘇曼青的舞女便被保安強行拽著離開了後台。
「你們兩個,跟我來。」白鳳面色不好看,冷眸掃過蘇曼青和玫瑰,冰冷的聲線听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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