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無風,水面若鏡。時夜將半,江上唯有一條小舟,蕩開水波,清脆的擊水聲在暗夜中顯得格外響亮。
遙見岸邊火光熹微。
唐修悠閑的撐開長篙︰「呶,趙二娘接咱們來了。」
徐晚舟仔細觀察那火光片刻,方回艙中取出一盞特制的燈,燃起。
那燈放射出微微幽蘭的光,遠看如磷火點點。
岸上的火光漸漸移來。須臾,船靠了岸,只見一個美艷的中年婦人擎著火把,對船上的兩人笑著。
「盼星星盼月亮,可是把兩位給盼來了。」趙二娘眉眼彎彎,眼角依稀可見歲月的紋路。
唐修跳下船來,嬉笑道︰「二娘真是會說話,現在我和晚舟可是朝廷的欽犯,你盼我們這兩個大麻煩作甚?」
趙二娘趕著給他們拿出御風的衣裳,一路笑道︰「那是在杭州,誰能知道,就是朝廷下令懸賞的案犯,卻是這金陵城里風頭最勁的‘坊間主人’!那燕賊就是想破腦袋,估計也料不到你竟敢逃到金陵,在他眼皮底下撈錢。」
唐修打個呵欠,一路勞頓委實有些乏了︰「還是晚舟想的長遠,三年前就把勢力滲透到金陵,于今就算不做私鹽買賣,錢也照舊不少賺一分。」
「私鹽買賣還得做。」惜字如金的徐晚舟終于說出今晚第一句話。
唐修另一個哈欠沒來得及打完,僵在那兒憋成眼淚涌出︰「啊?我沒听錯吧?你要頂風作案,徐大公子?」特意改了稱呼,諷刺他的剛愎自用。
「怎麼?這樣就把你嚇哭?表哥?」也改了稱呼,諷刺唐修眼角滿是倦意的水汽。
唐修胡亂擦把臉︰「晚舟,你又想怎樣,倒是說明白些。」
趙二娘笑盈盈看著唐修︰「徐公子既是這樣淡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徐晚舟抬頭看看道路,遠處有搖曳的燭火,似是距坊間不遠。
「嗯,」唐修忿忿的︰「他總是有道理。」旋即想到每次徐晚舟的決定都無失誤,且好處大大,不禁又悻悻的,不甘的喃喃著︰「道理總是他的。」
「你發的帖子,未必悉數送到,」徐晚舟開始耐下心思解釋︰「九騎後人現在散落南北,安全起見又音信不知,要找其他七人,談何容易?」
「那私鹽……」唐修猶疑。
「唯有徐家私鹽,物美價廉,暢銷南北,可被用作傳遞口信。」
唐修明白了他的意思,正色問︰「怎麼做?」
「在鹽中加進金粉,七騎見到,自會來金陵相會。」
「若是被官府提前參破呢?」唐修憂心。
「所以我們的時間有限,」徐晚舟面上現出郁色,竟使人完全忘記他只有十**歲︰「我們只能等在官府發現之前行動,屆時,有幾人算幾人,務必盡快開始行動!小主等不得!」
「我明白了,」唐修點頭︰「這幾日我會加派人手尋覓坊間,發現可以人物立即向你通報。」
「唐修,」徐晚舟忽回身向他,直直望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清楚,這是賣命的事情,若你不想做……」
「哧——」唐修笑出聲兒,滿臉譏諷看著他︰「你何時變得如此婆娘!」有肅了臉色,沉聲道︰「何況,九騎有盟約在身,終身護佑主上,保其帝業,誰也不可違背。唐修也是九騎唐家後人,不能光耀先祖也定不會辱沒先人,你何必多次一舉問這樣的話。何況,晚舟……」他篤定的看著徐晚舟,眼神堅定︰「你今日已有一敗——竟默許九騎可以違逆自己的盟約!晚舟,你我身為九騎之後,赴湯蹈火為聖上獻身本就是職責所在,何來想做不想做之說?」
徐晚舟靜默片刻,自嘲的搖搖頭︰「本想為你月兌身,你卻反來教訓我一頓,自己趕著去送死。」
唐修伸個懶腰,譏諷道︰「想不到,號稱‘沒有心’的徐晚舟也會為別人著想。」
趙二娘「呵呵」笑了幾聲︰「你們也別再爭了,看看前頭,到地方了,還是先洗個澡睡個覺是正經。」
兩人抬頭,前面是燈火輝煌的一片燦爛光景,偶爾還能听到勾欄歌曲,飄渺傳來。
真是到了熱鬧的坊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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