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曲少司命
秋蘭兮麋蕪,羅生兮堂下;
綠葉兮素華,芳菲菲兮襲予;
夫人兮自有美子,蓀何以兮愁苦;
秋蘭兮青青,綠葉兮紫睫;
滿堂兮美人,忽獨與余兮目成;
入不言兮出不辭,乘回風兮載雲旗;
悲莫愁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
荷衣兮蕙帶,儵而來兮忽而逝;
夕宿兮帝郊,君誰須兮雲之際;
與女沐兮咸池,晞女發兮陽之阿;
望美人兮未來,臨風怳兮好歌;
孔蓋兮翠旌,登九天兮撫彗星;
竦長劍兮擁幼艾,蓀獨宜兮為民正。
唐修回來時竟然受傷了。
自然傷的不輕,一諾看那傷口,當是劍傷無疑,對方下手也真是夠狠,那幾劍深入筋骨,想來若不是唐修躲得快,命也難保。
看守傷員的任務自然落到一諾頭上。徐晚舟從頭到尾沒露出一點悲傷的表情,可是也同樣從頭到尾沒離開唐修左右,有些人的感情,不說出口,可是能感知的到。
唐修開始發高燒,眼楮睜不開,認不得人。送他回來的手下都傷的不輕,還沒把事情說明白就死了,所以到現在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諾瞅他這傷勢還真不可掉以輕心,整整三天三夜守在唐修床邊,湯藥煎了不少,唐修咽下去的卻不多。
那晚一諾伏在唐修床邊小憩,半夜忽然被人抓住手,她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來,卻見唐修一臉驚喜的看著自己,喃喃道︰「楚竹,你看我來了?」
一諾心下一驚,復又泛起陣陣酸澀的感覺,想起楚竹去世已五年有余,而唐修卻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實在不忍心點破,只哽咽道︰「是我,是我,你好好兒的,快點好起來……」
旁邊坐著的徐晚舟也醒了,不知拿什麼眼神看著唐修,唐修指著一諾對他道︰「晚舟,你看啊,楚竹看我來了……」頓了頓,仿佛忽然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驟然又現出一臉的恐怖,低低對一諾道︰「不對!不對!楚竹怎麼會是那樣呢?楚竹不會變成那個樣子!晚舟,我看錯了對不對,她不是那麼可怕的……」還不等徐晚舟說什麼,又歪過頭渾渾噩噩睡過去。
一諾看看徐晚舟,一時說不上話來。當年她還在順天府,傳來楚竹病逝的消息,而唐修受不得這打擊,痴痴呆呆的要和楚竹一起下葬,非讓人把他倆一塊埋了。
彼時徐家已是徐晚舟執事,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唐修是不鬧著要尋死了,然而卻足足一年沒緩過勁來,一句話也不說。再後來,他肯說話了,卻好像忘了自己曾鬧著殉情的事情,只是記得楚竹死了,且不許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來。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徐晚舟按了按眉頭,仿佛是嘆口氣,對一諾道︰「你先休息會兒吧,我來看著他。」
一諾搖搖頭︰「今晚是關鍵時刻,唐修能不能挺過來就在今晚了。三哥,你去絞塊帕子來。」
徐晚舟怔了怔。三哥,這是個多遙遠的稱呼了。那時他們還只有十三四歲,她跟在他身後「咯咯」的笑,一路央求道︰「三哥你等等我。」終究是過去的事了,他們再見了面,卻只是疏離的打聲招呼,再也沒有旁的語言。有時隔著一整個院子看著,也只是禮貌的笑笑,誰也不肯再進一步——仿佛他們都有顧慮。
徐晚舟應了一聲,轉身吩咐身邊的小廝去端水。
到了清晨,唐修總算是醒過來了。一諾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認得我嗎?」
唐修虛弱的白她一眼︰「懶得理你。」
徐晚舟整整一夜未眠,見唐修醒了,靠在床邊,不咸不淡的說︰「你可算是睡足了。這算什麼,抗議你的事情太多,覺都睡不夠嗎?」
唐修干笑兩聲,扯動傷口,齜牙咧嘴的吸了口涼氣,肅了臉色,道︰「晚舟,我找到小主了。」
徐晚舟不自覺的驟然探子,詢問的看著唐修。
唐修接著道︰「那天我接到手下傳來的信兒,說是見到小主在福建泉州,我來不及通知你,連忙帶人趕過去。誰知道小主是接到了,卻中了埋伏。朝廷那群人成天跟狗似的到處尋著小主,累也累得夠嗆,這次終于被他們找到了,你想他們怎麼能善罷甘休。我帶的人全折了,自己也不小心差點栽了。最後還是小主智慧,索性將計就計,找人頂替他,假裝從泉州跑了,自己卻拐了個彎走了另一條路……」
一諾忍不住打斷他︰「那小主呢?怎麼沒同你一起回來?」
唐修無力道︰「你听我說完好不好?當時情勢太嚴峻,我也受了重傷,若是小主同我一起走,我不但保護不了他,反而會成為累贅。小主便提出兵分兩路,讓我先回來給你帶個口信。」他看著徐晚舟,道︰「小主說了,九騎從前的盟約已不作數,雖是九騎中人,若不願效力,絕不勉強!」
徐晚舟不動聲色,問道︰「還有呢?」
唐修道︰「八月八日,順天府會面。」
一諾驚道︰「順天府??那可是燕王眼皮底下,小主怎麼自己又回去送死?」
唐修蹙了眉,低低道︰「你一驚一乍的,我耳朵嗡嗡響……」
仗著自己是傷者,還真拿起喬來了。
一諾訕訕的噤聲,看看徐晚舟,他卻露出微微的笑,低聲喃喃道︰「果然是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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