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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桂旗;
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芬馨兮遺所思;
余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後來;
表獨立兮山之上,雲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
留靈修兮憺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
采三秀兮于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閑;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鳴;
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福建董家手持制璽的圖紙,要為少主復位,少不了他們的圖紙。然而自打多年前九騎被抄了家,朝廷里變了天,這福建董家就再也沒了動靜。徐晚舟發出的帖子如同大海沉舟一般沒了音信,再連續發出的數封書信也沒有回音,加之朱棣追剿九騎追的急,徐晚舟干脆帶大家來福建走一趟。
來之前徐晚舟倒是還記得給董家的董素簡發了封信,告訴她如果她不想入伙也行,只要把圖紙交出來就好,然而依舊是沒有下文。
關于董素簡,徐晚舟跟她也有一面之緣。當初楚竹跟董家曲曲折折的還有些親戚關系,那時楚竹在徐家過世,唐修傷心的行為失常,董素簡就是見證人之一。
福建地處東南,潮濕炎熱,雖然順天府已經是十一月份,有些冬寒料峭,然而這福建倒還是一副春暖花開的樣子。
想不到碼頭有人接。
看見徐晚舟他們一行數人,立刻有中年男子悄聲上來搭訕︰「敢問可是順天府來的徐家少爺?」
徐晚舟一晚沒睡,紅著雙眼楮,謹慎的盯著那男子看了半天,沒答話。
那個男子一拍腿,嘆了聲︰「看公子這麼儀表堂堂,準是沒錯了。我們家少女乃女乃讓我幾天前就等在這兒接諸位,這回可算是接著了。」
唐修明知故問︰「你們家少女乃女乃是誰?」
那男子恭敬道︰「正是董素簡,這福建二十多爿當鋪的女主人。」
「呵,夠有錢呀。」唐修諷刺的贊了一聲︰「只是派頭也夠大的。她不親自來見我們,我們還不樂意去見她呢。」
眼見唐修生了氣,男子有些慌張,搓著手唯唯應著,哈腰道歉︰「我們少女乃女乃實在是因為事務繁忙月兌不開身,公子您見諒,這不敬之處還望海涵……府上已經備好了酒菜為各位接風洗塵,還請各位移駕,先到府上休息休息再說。」
孟若虛一听有吃的,也顧不上什麼,當即打圓場道︰「還是算了吧,咱們在路上耽擱了這麼長時間,人家空空白等了好多天也沒說什麼,算了吧算了吧,吃飯要緊。」船上的飯菜吃的他都要吐了,巴不得趕緊吃到嘴里點山珍海味,還是填飽了肚子是正經。
徐晚舟也疲憊不堪,揮揮手示意男子帶路。男子見對方消了氣,高興的連應了幾聲,揚聲叫道︰「車夫!」那邊已是有三輛馬車駛了過來。車上蓋著織金線的錦繡,綴著的流蘇上還嵌著珍珠,車廂也是絢麗至極,畫著各種花卉草木,勾金描銀,煞是搶眼。
唐修張著嘴看了會兒,強行壓下驚訝,做出一副不屑的樣子︰「用得著這麼張揚嗎?」
徐晚舟卻無心看這些,一諾一下船就吐的一塌糊涂,這時候他哪有什麼心思看馬車豪華不豪華。男子恭敬的彎下腰,做了個「請」的姿勢,孟若虛當先一步踏進馬車,招呼薛童童︰「快來快來,做這麼漂亮的車,心情也好。」
清湘扶著徐晚舟上了一輛車,唐修回頭看看站不穩的一諾,攙著她緩緩上了車。夏九叔趙二娘也相繼而來。三輛馬車在清晨太陽初升的街道上,噠噠的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