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寶出擊,娘子太霸氣 番外︰參加抓周大會8

作者 ︰ 初畫

宋暮衡走進清幽殿時,殿門敞開,略顯圓胖的何嬤嬤站在門邊,面上平靜無波,雙眼卻帶著抗拒的正看著他。浪客中文網

欣長的手指朝後面揮了揮,示意後頭的人不用跟了,才踏步走進內殿。

殿內,太妃已恢復了雍容,正一臉平淡的看著踏步而來的高大男子,她眉宇間沒有太多.情緒,只問︰「無事不登三寶殿,皇上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她的坦誠讓宋暮衡輕然一笑,也懶得計較那些俗套的禮儀,轉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前首的人,也直言不諱的道︰「朕听說,皇弟進宮了?」

果然是因為這事。

何嬤嬤端了新沏的龍井茶,剛將茶睡奉上,便听到了這句,心里冷然,身子卻還是安生的退到一邊,只一雙精銳老練的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宋暮衡的後背,視線怨懟極了。

無視何嬤嬤那不加掩藏的「不歡迎」視線,宋暮衡泰然處之,一雙黝黑深沉的眸子定定的只看著前頭的雍貴婦人……不可否認,盡管受盡鉛華,盡管已經疲態略顯,眼前這個女人還是美麗的,他能從她那雙清明豁然的雙眼中,看出她年輕時的萬種風韻,似乎就連她眼角的那些細紋,也都不代表她的蒼老,發而是她歷盡滄桑,看盡風華人世的最佳表證。

這是一個,真正看盡人間浮華的女人,所以她的眼神才可如此暢然,如此,銳利……

銳利到即使他身為一國之君,即使他萬人之上,可在她面前,他似乎又變成了小孩子……

這個人,是他的長輩,她有一雙洞悉一切的眼楮,被這雙眼楮盯著,讓他竟有些發慌,仿佛心底那見不得光的秘密,也會隨之揭發,會被展露在刺人的陽光下,受盡暴曬。

「太妃……」不願空間繼續沉靜,宋暮衡斂了斂眉,開了口︰「朕沒削了他的王位,已算是對他的仁慈,希望你們……不要再挑戰朕的耐性了。」

太妃低低的闔了闔眼,雙眸中沒什麼情緒,沒有憤怒,沒有惶恐,沒有冰冷,也沒有挑釁,如宋暮衡所想,她是他的長輩,他又何嘗不是她看著長大的晚輩。

只是以前對他只有恨,如今放下成見,卻發現,若以公正的角度看,宋暮衡縱然嗜血冷酷,卻無疑是最適合南寧國的皇帝,如今四國雖然同氣連枝,未有大亂,但到底四國鼎立,不是長久之計,若是南寧國新一代的帝王只是個只能守業,不能御敵的弱皇,那南寧將來勢必被其他三國欺壓,四國間若是失去了平衡,那受苦的便是百姓,大仗若起,生靈涂炭不過是須臾間的事。妃幽指意。

冷靜下來想通這些後,太妃也就明白了先帝當年便內定宋暮衡為新帝的意圖了,的確,宋暮衡是最適合的皇帝人選,比誰都適合……

但是……卻不比宋暮白適合。

想到那封夾在造儲匣夾層里的信,想到信中的一字一句,太妃眼眶又有些泛紅,先帝說,暮白也是有帝王之相的,從小時候開始,他雖明面上未對暮白盡心,卻也暗地里觀察了他,那孩子,在先帝眼中是比宋暮衡更加出類拔萃的,小時便是文韜武略,聰敏機智,最難得的,還有一份仁心孝義。

那封信中說得不多,但其中一句,卻能輕易讓太妃晃動了三十年的心,沉靜下來。

那句話是︰我若不愛你,暮白,必是新帝不二人選。

我若不愛你,便不會管你母子分離有多孤寂,帝王無情,若是暮白成君,我必會教導他寡情之性,就如教導暮衡那樣,將他制作成一個徹底不顧親情,不顧本心的,叫做「皇帝」的工具。

我若不愛你,便不會思考你在我死後,又失了兒子,會是多麼孤單……

後宮本就是個磨人的地方,再是單純的女人落盡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巢穴,也月兌不了同流合污的命運。

我寧願你恨我,怨我,將所有的氣撒在我一人身上,也不要你變得和那些爭寵爭命的女人一樣,就算你恨我,你也還是你,但你若變成她們那樣,你就不是你了。

太妃那時才明白,原來,皇帝的愛,是這樣,這麼的隱晦不明,這麼的躲躲閃閃,原來皇帝,是不能如普通男人一樣,愛你便要你,原來皇帝越是愛一個人,就越是要將那人推開,只因為自己身上太有菱刺,一不注意,會不自覺的傷了她。

原來自己執著了大半生的怨念,在那人眼里,反而是能讓他安心長眠的助力。

看到她縱然恨,縱然狠,也沒失了本心,沒有落于俗套,沒有變成他最不想見到的類型,所以……他駕崩時,竟是笑著去的。

太妃失笑……

這……可真真是諷刺極了。

原來自己,竟一直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那個人,到死了,都還在欺負她。

「太妃若是明了,朕便不打擾了。」見她久久不說話,宋暮衡壓下心底的焦躁,站起身來,從頭至尾都沒踫何嬤嬤奉上的那杯茶,可卻因為此時起身突兀,竟撞到了案幾,將茶給踫倒了。

淺黃的茶汁灑出桌面,杯子傾斜,水漬滑流……

何嬤嬤立刻上前收拾,眼角卻又悄悄橫了這位九五之尊一眼,眼中滿是不快。

宋暮衡也不理她,轉身便要離開,卻听後面太妃叫住了他。

「皇上……」

宋暮衡無奈的停下腳步,回過身去,見太妃慢慢從椅子上渡起來,朝他走來……宋暮衡心生警惕,卻只看著她越走越近,自己竟也沒有動,由著她靠近。

停在與他一尺之外的地方,太妃方才說︰「若你還肯信我這老婆子一句,我便是說︰已經一年了,什麼都該夠了,朝中也沒人看著了,你也該……做你應當做的事了。」

宋暮衡微微挑眉,眼底有些冰冷︰「太妃的話,朕听不懂。」

太妃又靠前一步,這次靠近,再說話時,細小的聲音別說是那些潛伏在清幽殿各處,形形色色的暗衛,侍從了,就是同一屋的何嬤嬤都听不清她說了什麼。

她說︰「那年的事,里應外合的是良妃不是若妃,歐陽老匹夫是有利用你長子小元均的意思,卻是被若妃拒絕了,這些事我知道,你也該知道得清楚,如此,何苦還非要讓誤會蔓延?你們都老大不小了,還耗得起幾年?」

听完她的話,宋暮衡臉色再是一白,張口欲要辯駁什麼。太妃卻抬抬手,制止了他,莞爾又說︰「你不用辯解,我只是站在一個長輩的立場嘮叨幾句廢話,听不听在你……我只說,能愛的時候,便暢快些愛吧,別像你爹似的,愛了一輩子,卻只是在獨樂,反將別人全蒙在鼓里……真是可笑,可悲。」

先帝可笑,可笑在與他將太妃看輕了,他以為用了自己的方式保護她,卻又可曾知道,她也不是那麼懦弱愚笨的,他如何斷言她會像其他女人一樣,被這後宮泥沼給涂黑?她在他眼中,就這麼不可信嗎?

而可悲在于,即便保護她,也非要用她不知道的方式保護,其實,何必呢?反而讓彼此都痛苦了不是嗎?

而眼下,宋暮衡何嘗又不是,歐陽家如今就剩一個若妃了,歐陽家抄家滅族,卻獨留一個若妃,即使冷宮孤寂,卻終究還活著一條命,而為了光明正大的留下她這條命,宋暮衡可算是出盡了法寶的。

要鏟除歐陽家,卻又偏偏愛上歐陽家的二小姐,宋暮衡,你也是個苦人,遑論九年前還發生了那件事……

九年前,宋元均剛剛出生,那時的宋暮衡與若妃也算是蜜里調油,就算這場婚姻最初只是個李代桃僵的陰謀,可終究一夜夫妻百日恩,再說連兒子都生了,宋暮衡其實也是滿足的,可是,那時時局太亂,太子還在位,先帝雖然身子大不如前,卻也算勉強硬朗,可因為太子、皇子們都大了,于是後輩里,那些兒子們,都隱隱在籌謀自己的一方勢力了……

而那時歐陽立支持的是太子,這老匹夫壓根就沒打算押寶在宋暮衡身上,所以才用李代桃僵,用若妃換了良妃,可終究他也與宋暮衡結了親家,雖說若妃是個二女兒,還是個從小體弱多病的藥罐子,但到底是也是自己生的,于是歐陽立這老匹夫便打了兩頭站隊的意思,一面大權支持太子,一面偷偷觀察宋暮衡,而當宋元均出生後,歐陽立高興極了,這麼多皇子中,宋暮衡竟是頭一個誕下子嗣的,因此先帝對尚在襁褓的宋元均可謂喜歡得不得了,到底是自己的孫兒,還是長孫,自然疼惜。

有了宋元均這層關系,歐陽立便打了調轉槍頭,反叛太子,支持宋暮衡的意思,但宋暮衡因為他替身新娘一事,本就對他有所成見,又知他搖風擺柳,牆頭草的個性,便不打算收他這號人,于是歐陽立就找上了若妃,而宋暮衡就很「湊巧」的看到了自己的王妃與她爹往來的書信,書信內容大致就是說,她會幫著勸勸他接納歐陽立的意見,到底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什麼的……

看到信時,宋暮衡的心就涼了半截,而過了幾日,他竟又撞見若妃與歐陽立在外面秘密越見,父女相談,不在家里,偏偏約在外面,豈非更加可疑。

所以從那日起,宋暮衡看若妃的眼神就變了,而也不是是不是巧合,那次後,良妃的身影便經常出現在他眼前……也不知出于什麼心態,之後宋暮衡便強娶了良妃……有了良妃存在,她就仿佛成了宋暮衡對若妃報復,賭氣的工具……

試想一下,被自己相濡以沫,且深信不疑的枕邊人欺騙,這對于自尊心向來很強的宋暮衡而言,是多麼大的打擊。也正因為如此,從冷戰到分房,再到後來的種種,時間推移,一切竟似乎水到渠成,情似乎也斷了,或者在外人看來,他們兩人根本沒有情,這場婚姻本就是一場笑鬧的誤會,但是到底有沒有情,又還剩多少情,卻只有當事人最清楚。

離開了清幽殿,遣退了侍衛太監,宋暮衡便一個人走在清靜的小石路上,往著皇城最北最北的那處走去。w6fl。

已是清秋時節,林道里樹影茂密,陽光照不進地面,空氣便顯得有些蕭冷,而不過多久,宋暮衡便行到了林道另一頭,停在了一所破敗清冷的院子前。

看著上面碩大的「冷宮」二字,他怔了怔,盯著那泛著寒光的石質牌匾,竟出了神……

從外往里看去,只見院子里,溫煦的陽光從明朗的空氣里透了出來,打在斑駁的小院兒前庭里,坎坎坷坷的泥地被照成了淺棕色,帶著泥土的清香。

院里住的人似乎已經起了,屋里有了響聲,不一會兒,破舊的門扉被推開,宋暮衡下意識的躲到拱門後面,再透過鏤空的牆雕看著里頭那縴細的柔弱的嬌贏身影。

看著那抹身影自己打水,自己燒水,自己再去廚房忙忙碌碌……從頭至尾,她身邊卻連個使喚的宮女都沒有,著實顯得有些淒涼。

看了一陣,宋暮衡也終究沒現身,只等著那抹身影端著不知何日剩下的干饅頭,從廚房走進房間,再將門扉闔上,他才旋身,順著來時的路,往林道外面走去。

是第幾次偷窺了?大概,從一年前開始,每隔一兩天便會來看一次,看的時間不長,卻只敢偷偷看,確定院子里的人無病無災,雖說過得清苦,卻至少康健,他也就松了口氣。

出了林子,外頭一行的侍衛太監都守候著,就連本不該在這個時辰當值的宋左都在。

看到主子出來了,宋左上前兩步,行到他身畔,才說︰「禮已經送到了。」

「嗯。」宋暮衡輕應了聲,轉而又蹙起眉,問︰「誰收的?」

宋左臉上有些尷尬,撇了撇嘴,才道︰「是……是太子殿……」話音未完,便被某道銳利視線橫射過來,宋左立馬改口︰「是小宋公子收的禮,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

模了模鼻子,宋左有些訕訕的道︰「還說一國之君怎的這麼寒酸小氣,送這些難等大雅之堂的東西……」

「呵。」宋暮衡冷笑,心道那兒子果然與他是天生不對盤的,也無怪他將他廢黜得早,不過轉而他又起另一件事,便問︰「元旭呢?」

宋左身子猛地一僵,不敢說話。

宋暮衡眯起了眼,眉宇顯露些陰氣,聲音也瞬間低了些︰「又跑出宮了?」

「咳咳……」宋左連忙別開臉,可一張臉卻青黑僵硬,舌頭也像被貓兒叼了般。

「罷了。」宋暮衡沉眸、斂眉,眉頭幾可不聞的蹙了蹙,才道︰「吩咐太傅,明日開始加重元旭課業,朕倒要看看,課業繁重了,他還有什麼三頭六臂,逢三岔五的往宮外跑。」

……

而此刻,萬紫千紅樓里,偷跑出宮的小元旭猛地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轉首看著身邊的哥哥,嘟著嘴不滿的質問︰「是不是大哥又在心底偷罵我了?」

正抱著小雨兒嘻嘻哈哈歡快得不得了的宋元均聞言撇他一眼,再淡淡的收回視線,理都不想理他……

宋元旭不依,拉著大哥的袖子便咕噥︰「我不管我不管,大哥欺負我,大哥欺負我……」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你少發瘋……」宋元均揉揉太陽穴,只覺得頭疼。

宋元旭皺了皺鼻子,放開宋元均的袖子,改拉著他懷中正哧著一雙大眼楮,來回將他們看來看去的小雨兒的女敕手,抱怨似的說︰「小雨兒你看到了吧,大哥欺負我,你往後長大了不要嫁給我大哥,我大哥也會欺負你的……而且他這人沒良心,又擅長過河拆橋,你看他之前求我辦事的時候,好弟弟,親弟弟的喚著,這會兒事情解決了,就將我丟開了,這樣沒心沒肺的男人,可嫁不得……」

「喂,宋元旭,你夠了……」伸手將這礙眼的家伙推開,宋元均額上青筋都快爆了。

宋元旭被他推開兩步也不氣惱,反而施施然的雙手環胸,一臉義正言辭的道︰「怎麼,大哥還想不承認,一年前若妃娘娘入了冷宮,朝中上下彈劾著要將若妃娘娘處斬,以正視听。父皇下了聖旨,說若是我願回宮,便饒了若妃娘娘性命,還允你每月進宮見娘娘一次,這等好事,你自然忙不迭答應,一轉頭把我賣了,我心里想著,到底是自家哥哥,你娘也算我娘,分得也不開,應了就應了,可誰想,你每月進宮見了若妃娘娘,竟不順道來看看吧,我為你們母子倆吃苦受罪的……太傅的戒尺有多疼大哥你知道嗎?太傅布置的功課有多少大哥你又知道嗎?你就一點不心疼我?好歹我也是為了你才落得這份罪受的啊……」

「你……」宋元均咬牙,切齒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什麼時候變這麼伶牙俐齒了?」

小元旭聞言,尾巴立刻翹到了天上,一臉神氣活現的道︰「切,你半年沒見著我了,我變了多少你當然不知道,不過我也不稀罕你來見我,有晴天來看我就夠了……」

「沈晴天?」宋元均咋舌,眼楮不自覺的瞥向另一頭正就著晌午的陽光,趴在石桌上假寐的小小身影,忍不住嘟噥︰「他竟然會……進宮去看你?」他可記得沈晴天嫌棄宋元旭的程度,不比他少,倒是沒想到那家伙竟還是這麼有情有義……真是個口硬心軟的主兒……

「那當然。」宋元旭呵呵一笑,又抓著小雨兒的女敕手一邊揉搓調戲,一邊滿臉高興的道︰「晴天說了,好妹夫就要從小培養。」

「妹夫?」宋元均猛地回神,眼楮瞪得比銅鈴還大。

小元旭一臉單純的看他一臉,笑得無比燦爛︰「是啊,晴天說我比你好,長大了指定讓小雨兒嫁我,不嫁你,所以他要親自培養我成為小雨兒最最合格的相公……」

「什麼?」宋元均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抱緊懷中因為他陡然動作而有些嚇到的小家伙,大步一抬,便往那石桌方向走去。

小元旭不明就里,可看大哥臉色驟然大變的樣子,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便快速跟上。

到了石桌邊,宋元均也不廢話,猛地一踹,便是往小晴天的右腿肚子上踢……

突然被襲擊,小晴天反應倒也算快,躲了一劫,只是褲子邊還是被刮了一下,他猛地跳起來,瞪著眼瞅著眼前之人,聲色暴怒︰「你瘋病發作,忘吃藥了?」

宋元均目光一緊,冷哼著問︰「你要將小雨兒嫁給這家伙?」邊說,小手邊毫不客氣的指向旁邊滿臉無辜的小元旭。

小晴天腦子靈敏,轉瞬便明白了他炸毛的原因,便施施然的環起胸,嘴角嗤起一絲笑意︰「是啊,我的妹妹,我提前為她挑個好的夫婿,怎麼招你了?」

「沈晴天,你故意的是不是?」

「喲喲喲……」小晴天仍舊一副氣死人補償人的閑散樣,悠悠道︰「看你這話說的,莫非我挑元旭還挑錯了?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個皇子,總好過某些人,被老爹趕出家門不說,還賴在別人家里吃閑飯,沒出息,若要我妹妹往後跟著你,還不跟著你討飯去……」

「你……」每次說到這個問題,宋元均就啞然了,的確,他目前的確是處于吃閑飯的階段,但是最初也不是他願意留在萬紫千紅樓的,他是想跟著師公曲十三一起隱居的,是沈雁雪那女人非留他的,所以他也算是半被迫的好不好。

「我怎麼樣?」小晴天反倒不依不饒了︰「你說說我怎麼樣啊?我看你當真是臉皮厚,我娘手上現在還有你的齒印呢,那一口我始終沒還你,這也就算了,你要在這兒吃吃住住也算了,但要想打我妹妹的主意,沒門兒。」他的寶貝妹妹,將來必須嫁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而這個人選,暫時敲定宋元旭,當然後期會不會更改,視情況而定了,總之無論是誰,都絕對不會是他最討厭的宋元均。

宋元均被擠兌得說不出話來,只噎了幾秒,才漲紅了臉嚷嚷︰「那你還允著我成天到晚的抱著小雨兒?照顧小雨兒?」

以為這麼說總算找回點顏面了,卻不料小晴天淡淡的掃他一眼,下一秒,便很是悠閑自在的拋出一句︰「我娘說了,免費童工,不用白不用……請女乃媽不是還得花錢嗎?」

合著他現在的存在,就等同于……女乃媽?

什麼叫虎落平陽被犬欺,什麼叫棒打落水狗……宋元均今日算是見識明白了,想他好歹也是做過太子的人,竟被一個黃毛小子給揶揄得說不出話來,真是氣死他了。

「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兒別打擾我睡覺……」輕蔑的掃了宋元均一眼,見他不語了,晴天便重新坐回石凳上,趴在桌上開始打盹兒。

卻不料他剛閉上眼,頭頂上又飄下來一句︰「昨晚又被那丫頭給折騰了吧?哼,說我吃閑飯,你不也招來了一個吃閑飯的嗎?」

小晴天猛地挺起身子,雙眸微眯,瞪著眼前之人,冷聲道︰「她是我的藥人。」

宋元均撇嘴︰「將一個大冬天里,差點被暴雪掩埋的腿殘小乞丐,活生生養成個錦衣玉食的大小姐,有這樣的藥人嗎?」

「她身子不好,不先調養妥當,她試不了藥。」

「是嗎?那這位身子不好的昨晚又怎麼了?是又吐了?還是半夜做噩夢又驚醒了?」

「與你無關。」憤憤的丟下一句,晴天拍桌而起,轉身走回自己的院子。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宋元均眯了眯眼,突然側頭看向身邊的弟弟,嘴角嗤起一絲冷笑。

小元旭被他那陰氣十足的笑意激得冒了一身雞皮疙瘩,正尋思著大哥這笑是啥意思時,突然見大哥將一團饅頭似的小雨兒小心翼翼的放在石桌上,然後轉頭定定的看著他,道︰「宋元旭,親兄弟明算賬,咱們打一架吧。」

小元旭怔忡︰「打、打一架?為……為什麼?」

「你不是要與我相爭?那打一架評個輸贏,是再公平不過的,來吧。」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一拳頭,就朝可憐巴巴的小元旭砸去。

小元旭根本不會武功,哪里是從小練武的宋元均的對手,所以宋元均的拳頭,硬生生的就砸在了他白女敕可愛的臉上,只听「咚」的一記悶聲,接著小元旭的臉上便出現了一個青烏的拳印。

愣了一下,似是還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時,小元旭大眼已經氤氳成霧,一秒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而肇事元凶見狀,竟滿意的笑了笑,伸手抱起石桌上的小人兒,又看了看捂著臉哭得兩眼通紅的親弟弟,施施然的道︰「勝負已分,小雨兒是我的了,往後若不是想再挨打,就別惦念她了,听到沒有。」說完,抱著肉乎乎的小家伙,走了。

原地,只留下千里迢迢偷跑出宮,卻不明不白遭受無妄之災的小元旭……這可憐的孩子,到現在,也還沒弄明白自己為啥平白被打……

那方小晴天回了自個兒的院子,進了里屋,在繞進內室,便見床上半躺著個消瘦虛弱,小臉干瘦得不成人形的小丫頭。

他走上前去,如往常每日一樣,先探手為她把把脈,確定脈象穩定後,便起身,走出外室開始搗藥。

細小的搗藥聲還是將內室的小人兒驚醒了,她睜開眼眸,微微側首,看向外室,眸中一片死寂,沒有半點顏色。

「醒了。」雖在外室,也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所以見她醒了,小晴天便放下搗錘,拍拍手上的藥渣,再走進內室。

床上小人兒抿了抿唇,看了他半晌,才蠕了蠕嘴唇,說了晴天幾乎每日都會听一遍,再熟悉不過的話︰「請你……殺了我吧……」

「餓不餓?」直接無視她的話,小晴天只問。

床上小人兒面無表情,聲音卻異常執著︰「殺人填命,我殺了這麼多人,應該填命的……」

「一會兒我讓廚房給你熬點小米粥,今日是我妹妹周歲誕宴,我一會兒要去外頭大廳用餐,今日不能陪你,我讓個丫頭進來服侍你。」

「他們都是我殺的……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到處都是血,滿屋子都是血,狗叫了一晚上……雨也下了一晚上……那天晚上,天黑得要命……」鶯弱細小的聲音,繼續說著,似乎不說完,這一天便不完整般。

小晴天看她兩眼,才又道,卻是繼續牛頭不對馬嘴︰「我看你今日氣色不錯,晚些我讓丫頭推你出院子曬曬太陽,今日早上雖有些冷,但是晌午過後的太陽應當會暖些,你是時候曬曬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卻都不在點子上,對了十來句話後,晴天眼看時間差不多了,便交代她好好歇著,才出了房間,又招呼了個丫頭吩咐兩句,才提步去了大廳。

趕到大廳的時候,廳內看著似乎都人齊了,只是若仔細看,他卻尋模不到自個兒爹娘的身影。

小晴天嘆了口氣,抬眼看了看四周,終于在角落位置找到了臣,便快步走過去,問道︰「客人都到齊了,連小雨兒都入了位子,我爹娘呢?」

臣抿了抿唇,有些無奈的道︰「你爹還沒回來……你娘……在房里發脾氣……」至少他剛才去小角樓稟報時,沈雁雪那女人的確是在發脾氣。

小晴天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這兩口子平時耍耍花槍就夠了,今日可是小雨兒的誕辰,有什麼非要今日鬧的?

「我去看看。」說著,便旋身走進內院。

可他剛穿過前院,頭頂上便感覺一道黑影掠過,小晴天腳步站定,便見一身黑衣的少年停在了自己面前。

對方看著他,拱拱手道︰「小少爺,主子已經去找夫人了,您不用去了。」

小晴天輕呵一聲,笑了起來︰「還真當自己是主角了,外頭人都到齊了,他們還非得壓軸才肯出場?天邪,替我傳個話,若是他們再不出來,今日的禮金,便全入我的屋了。」

天邪抽了抽嘴角,心底雖很想吐槽,可仔細捉模一下,竟覺得這個方法果然是能最有效逼出那兩人的,便點了點頭,轉身當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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