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顏小采拉住當事人的手,「說吧,怎麼回事?」
「我嫌棄他們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家好歹也算是清白人家嘛。」
站在門口的範建仁一愣。
好不容易趁著宿管不注意偷溜上來想給顏小采一個驚喜,驀然听到這樣的話,手上的玫瑰花緊了緊,臉上的笑意漸漸隱沒了下去。
這就是最近簡澈怎麼樣都聯系不上司徒空空的原因麼惚?
顏小采死死盯著司徒空空的眼楮,司徒空空不自在的轉開眼。
「你在說假話。」顏小采確定道。
門口傳來一女生的疑惑聲,「咦,這是誰扔在地上的玫瑰花啊。」兩人一愣,顏小采走到門口張望,一轉頭看見散落在地的玫瑰花,顏小采有些不可置信地跑到樓梯口往下張望,範建仁被宿管阿姨死死拽住不放,宿管阿姨在喋喋不休著什麼,而範建仁一張死人臉隱含著怒氣,顯然正要發怒溫。
顏小采趕緊下了樓,滿臉堆笑,「阿姨,他是來找我的。」
宿管阿姨指了指門口的那個牌子,表情嚴肅,上面寫著「女生宿舍,男生止步」的字樣。顏小采眯了眯眼,正要解釋,結果卻被範建仁抓住了手。
「你和她斷絕來往好不好?」
顏小采一愣,這才明白範建仁已經听到了她倆的對話,只是她不確定他听到的是哪一部分。「你說什麼?」
「簡澈真是瞎了眼了才會喜歡上她。不行,我要去跟簡澈說。」範建仁放開抓著顏小采的手,顏小采一愣,正要上前解釋,就被旁邊的宿管阿姨抓住了手。
「孩子,有話好好說,別急別急,男人這當下怒氣最盛,你現在若是上前去,討不了什麼好果子吃,不如先緩緩,等男人冷靜下來不用你說,他會想通的。」
緩你妹!!!
顏小采心里暗暗焦急,卻被宿管阿姨狠狠抓著不放,「我說,那男生我好像見過,之前是我們學校的吧?」
眼看著範建仁上車走了,顏小采只得作罷。
在宿管阿姨「孺子可教」的眼神下。顏小采上了樓,到了宿舍門口,看見司徒空空已經將之前地上撿起來的玫瑰花一朵一朵理好,離開了水分,原本嬌艷欲滴的玫瑰已經低下了它高昂的頭。
顏小采張了張唇,半響才听到自己干澀的聲音緩緩響起,「範建仁,他誤會了。」
司徒空空抬起頭來,沖著顏小采溫柔地笑笑,「沒關系,反正我已經決定離開簡澈了,所以他誤會不誤會都一樣。」
司徒空空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仿佛一些順其自然,顏小采有些不確信地問,「你早就知道了?」
若說之前沒有半分知曉那是不可能的,十月陽光雖然不如夏季那般奪目,但是,卻有著別樣的一抹風情,當時顏小采問她話的時候,她只是踫巧看見那抹修長的影子,還有那***包的淺藍色的衣服下擺。
除了範建仁,還會有誰穿這麼***包的顏色?
不管她那句話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結果只有一個。
她只會把他退離得更遠。
不出司徒空空所料,簡澈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進來,司徒空空在心里默默的嘆,範建仁的動作還是真是快,手伸到屏幕上猶豫了半響,終于掛掉。
掛掉是代表她的態度,如果真的是她接起來,聰明如簡澈,不可能不察覺到一點端倪。
顏小采問司徒空空是否真的決定了,她只是笑笑,原本他們倆就不應該有交集的。
正好,最近課程比較重,在加上獎學金的事情,讓她更加忙了起來。
當薛劍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司徒空空一愣,好半響才想起來他打電話來找她做什麼,結果那人卻告訴他,他受聘進他們學校來講座,只是來之前,想一起吃個飯。
司徒空空想,之前好歹也頗受他照顧,上次咖啡她走的時候有些魂不守舍的,到最後還是他付的錢,干脆請他吃頓飯,順便也叫上顏小采,也算是還了他的恩情了。
去吃飯那天,司徒空空早早就到了,在一家餐廳里百無聊賴地等著薛劍的到來,旁邊的顏小采連連感嘆,誒,有獎學金的人就是好,結果讓司徒空空狠狠白了一眼,那意味,大有一副趕緊回去好好學習的架勢。
薛劍來的時候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外面的風有點大,一副衣袂飄飄的樣子,薛劍是屬于那種初看並不怎麼樣,但是越看越有一種成熟男人魅力的人。
顏小采在旁邊看直了眼,最後戳了戳司徒空空的肚子,「誒,有這樣一個男人也不錯,不比簡澈差。」
「他是老男人。」
「老男人更有味道,況且,他也不老啊,頂多只是在社會上混過幾年而已,正好可以保護你這朵快要步入社會的小女敕苗的。」
司徒空空算是明白了,顏小采這是真心要把她推銷出去。她滿臉怨念地低下頭,忽然間有些不確定了,她有這麼差麼?
不過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是一副笑靨如花的樣子。
「薛先生。」
「叫我薛劍,或者薛老師也行。」薛劍對她眨了眨眼,旁邊的顏小采不淡定了,「薛……老師?」
薛劍笑著點了點頭,「我之前接到你們學校的邀請,你們可能會增添一門實訓了。」
這次,連司徒空空也大跌了眼楮,「實……實訓?」
他就是他們即將開始的實訓課的老師?顏小采瞬間變成星星眼。
本來她們金融類的大部分都是書本上的,只是會計學那一門里增添了實訓,也就是賬務系統的操作管理,誰知這學期開始,學校居然開設了證券實訓,而薛劍居然是他們的老師。
當然,司徒空空顯然小瞧了薛劍的影響力,他的課上,幾乎全是滿座,當然不乏一些花痴的。
盛況空前,堪比當初簡澈還在學校的時候。
想到這里,她忽然想起,好像自從上次她掛斷他電話之後,他竟然再也沒有找過她。
中國有句古話,說曹操,曹操就到。晚上司徒空空抱著書本從自習室歸來,赫然看見她的宿舍底下出現了那個她白日里想起的人。
不是,實際上是她每一份每一秒,無時無刻地不在想他。
簡澈的面容有些許憔悴,眼凹深陷,下巴胡子拉渣,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的,不過,好歹還有些精神,看見司徒空空遠遠地過來,眼楮一亮。
雖然表情還是淡淡的,但是身上給人的感覺,卻仿佛有些不一樣了。
像是被重新注入了生命力。
只是,任誰現在都認不出來,這個人竟然是當初風雲學長簡澈。
司徒空空遠遠站著不動,簡澈也站著不動,半響,司徒空空才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太過平靜,讓簡澈心里一寒。
簡澈抱了抱司徒空空的溫軟的身子,這才有真實的感覺,「還好你在。」簡澈的聲音有些沙啞,司徒空空不說話,定定地看著簡澈。
簡澈好看的眉眼,堅/挺的鼻梁,下面,是柔情又性感的薄唇,就是這薄唇,曾經在她的唇上溫柔輾轉,也曾經攻池掠地,讓她的芳心一寸一寸淪陷。
「範建仁說……我還不信,我揍了他一頓,最後我贏了。」簡澈像是年少青澀的小毛孩子一般,得意地炫耀著,只是那得意的背後,卻有著小心翼翼和惴惴不安。
司徒空空看在眼里,心里一酸,撇過眼去,一向榮耀加身的簡澈何時有過這樣的表情。
咽了咽喉嚨里的干澀,司徒空空艱難地開口,「簡澈,範建仁說的沒錯。」
「我們分手。」
簡澈的身形恍若雷擊,僵硬在地。
司徒空空硬氣心腸,再也不看那張絕色的俊美容顏,轉頭就往宿舍的方向走去。耳邊傳來簡澈的聲音,「不後悔?」
他沒有問「為什麼」,只是問「不後悔」,司徒空空眼一酸,險些掉下淚來,「嗯」了一聲,腳下卻不停地朝宿舍的方向走去,到了最後,竟然直接跑了起來。
一到宿舍,司徒空空滿臉淚痕的模樣嚇得所有人一跳,幾個人圍攏過來問發生什麼事了,司徒空空只是搖了搖頭,進了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