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有說有笑,後面洛楓卻忌火中燒。本來簫樹臣坐在夏小月旁邊已經讓他很難受了,現在兩人還這麼有說有笑。他認識簫樹臣這麼多年,他對哪個女孩這麼笑過?當簫樹臣把耳機給夏小月听歌時,他覺得胸口悶的要爆炸了。簫樹臣向來有潔癖,近身使用的東西,從來不讓人踫。就是洛楓也不行。曾經有個女孩子只是拿了一下他的耳機,還沒有听就被他一把搶了過來,丟到了窗外。現在他主動拿出來給夏小月听,而且兩人神情動作自然,這充分說明,兩人熟悉很久,絕不是平時在班上表現的那麼簡單。而簫樹臣這樣的動作明顯表示現在的夏小月在他心里已經有很重要的位置。洛楓這個難受啊,恨不得立刻給蕭樹臣一拳,逼他交代奸情。可是,他們什麼時候發展奸情的?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自己怎麼就沒覺察呢?洛楓這個郁悶啊,真正坐立不安。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前面兩個人。而前面兩個人也沒有再說話,夏小月听歌,簫樹臣閉著眼楮,似乎睡著了。車廂里的同學對于他們這樣的表現也是小聲議論,簫樹臣並不理會,他把手上單放機的音量又調大了些。然後閉上眼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簫樹臣醒了,車廂里靜悄悄的,同學們都睡著了。他看了一下時間,又看了一下窗外,天快黑了,也快到學校了。他目光轉向下夏小月,夏小月閉著眼楮似乎也睡著了,平靜的臉上有著隱隱的笑意,對與簫樹臣來說,顯得特別的溫柔和嫵媚。他呆呆的注視著,更加堅定了內心的一個想法。
「咳,嗯。」洛楓在後面清了清喉嚨。簫樹臣回過神來,他低頭看了一下手上單放機,早已經停止了轉動。他突然笑了笑,把磁帶翻了一面,然後按了播放鍵。猛然響起的音樂,一下子就把夏小月驚醒了。
「到了啊。」她下意識地說了一句,由于戴著耳機,顯得她說話聲音特別大。簫樹臣開心的大笑起來。他有力一拉耳機線,耳機就從夏小月耳朵掉了出來。夏小月剛才的聲音驚醒了部分同學,大家都轉頭看她。
夏小月徹底醒了,看見簫樹臣笑的很開心的樣子,心里就有點生氣。
「幼稚。」她輕輕說了一聲。
簫樹臣沒理她,依舊笑著問她︰「喂,你屬什麼的啊,音樂開著都能睡著。」
夏小月知道他潛意思地沒好話,不理他,把頭看向窗外。
「你是不是在想用什麼方式來報答我?我知道你這人是不會輕易受人恩惠的,我好人做到底,直接告訴你怎麼報答我就好了。省得你絞盡腦汁地去想」簫樹臣忽視夏小月的態度繼續說著。
「我又沒欠你什麼,為什麼要感謝你?」夏小月疑惑地看著他。
「怎麼沒欠,我告訴你什麼是小虎隊,把你從與世隔絕的地方帶回來,這個恩可大了。」
夏小月傻了,有些吃驚地看著簫樹臣。
「你幫我把老師布置的兩篇作文寫了。」簫樹臣很坦然。
「不寫。」夏小月沒好氣地直接拒絕。
「那我就抄你的,一字不改的抄你的。」
「老師罵死你。罰你寫四篇」夏小月有點幸災樂禍。
「要罰也是罰你,我就說那篇本來就是為我寫的,你告訴我你會另寫一篇,結果沒寫。故意陷害我。恩將仇報。」簫樹臣振振有詞。
夏小月吃驚地長大嘴,第一次覺得一個人要是耍起賴真可以做到無賴沒極限。
「你為什麼自己不寫。」隔了一會兒,夏小月有點不甘心又問了一句。
「我在學校沒靈感,回家寫就要到很晚。又沒有宵夜吃。」簫樹臣壓低聲音「你搬走後,你王阿姨再也不煮宵夜給我吃,我天天餓肚睡覺,你不覺得我都瘦了嗎?」
似乎很委屈。夏小月「撲哧」一聲笑了。算是接受了簫樹臣的理由。
車子停在校門口,同學們猶如復活般的大呼小叫地下了車。洛楓黑著臉,對簫樹臣說︰「我在籃球場等你。」就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簫樹臣心里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歸要來,早點說明也好。他笑著對夏小月說;「別忘了,明早先給我一篇,我抄還要時間的。」
「要不要我模仿你的筆跡盡可能寫的潦草些,省得你老再抄了。」夏小月的語氣有微微的諷刺。
「那倒不用,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簫樹臣說的無比自然。
夏小月徹底無語了。
今晚沒有比賽,也沒有人練球,籃球場上靜悄悄的。燈火也比較昏暗,大的燈都沒有開,只開了幾盞路燈。簫樹臣到得時候,洛楓正一個人站著。
「什麼事。」簫樹臣冷冷問了一句。
「什麼事?」洛楓眼里冒著火「你不應該好好解釋一下你今天的行為嗎?」
「我有什麼事要向你解釋的。」
「夏小月,你今天什麼意思,你明明知道我對夏小月的態度。」
「我的意思,你不是很清楚了嗎?」
「我清楚個屁。」洛楓說著,沖著簫樹臣就是一拳,簫樹臣冷不防臉上挨了這一拳,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你神經病啊,干嘛動手。」簫樹臣生氣了。
洛楓不理,又是一拳打來,簫樹臣還擊了。要真正打起來,洛楓不是簫樹臣的對手,畢竟簫樹臣被他哥哥姐姐好好教過,但是內心簫樹臣對洛楓有些愧疚,再加上洛楓現在發了瘋,兩人就都討不了好。很快兩人都掛了彩,直到精疲力竭,無力再打。兩人躺在地上喘著氣。兩人衣服都破了,也都見了血。
「我要和你絕交。」洛楓流著眼淚。
「隨便你,但是我警告你,別再打夏小月的主意,別再和她套近乎。」簫樹臣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TMD憑什麼。」洛楓喊著也要站起來。
「就憑我和她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們注定是要在一起的,等我們一接到大學通知書,我就會向她表白,你趁早死了這個心。」簫樹臣說著又看了洛楓一眼。轉身離去。
「啊」洛楓目瞪口呆,難過的大叫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夏小月早早就到了教室,她替簫樹臣寫好了作文,要拿給他抄。然而一整天簫樹臣都沒來來學校,洛楓也沒有來。第三天兩人也都沒來。夏小月很奇怪。最奇怪的是老師也沒有提及這兩個人。第四天早上,簫樹臣終于出現了。他徑直走到洛楓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洛楓沒來?」他問夏小月。
「是啊。和你一樣昨天前天都沒來。你倆發生什麼事了嗎?」夏小月關心問道。
簫樹臣皺了皺眉頭,沒吭聲。又出了教室。
簫樹臣出了學校門,回家拿了一瓶白酒揣在口袋里,去敲洛楓家的門。
洛楓正躺在床上痛苦地翻滾呢。那天和簫樹臣打完架回來,不幸被老爸看到,又揍他了一頓,要不是老媽攔著,估計他現在就躺在醫院里了。洛楓很後悔和簫樹臣動手,這麼多年的兄弟了,什麼時候紅過臉過,現在說翻臉就翻臉了,而且翻得這麼徹底。他知道簫樹臣是很愛記仇的人,要想以後再恢復到以前那樣的關系可能再無可能。洛楓心里很懊惱,又有點討厭起夏小月來,如果不是因為她兩兄弟也不會搞成這樣。洛楓在床上糾結著。
敲門聲響起,洛楓起來開門,簫樹臣站在門口。洛楓心里一陣狂喜。嘴上還死硬。
「你來干嘛。」他故意板著臉,惡聲惡氣。
「讓你死的瞑目。」簫樹臣忽視他的態度,看著他的臉「我那天下手沒這麼重吧。」
「靠,你有這本事嗎?又被老頭子湊了幾拳。」
「三秒鐘考慮,是讓我進去來點這個,還是我轉身走人。」簫樹臣一邊說著一邊拿出白酒,作勢轉身要走的樣子。
洛楓一下子撲上去,攔著他的脖子,嚷著︰「到了這里還由得了你。」把他拉進了屋。
洛楓的父母都上班去了,洛楓的早餐還放在桌上,兩人在廚房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什麼下酒的,就只好就著一袋榨菜喝起來。
「我以後要去當警察。」一杯酒下肚,簫樹臣說話了。
洛楓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是真的,我已經決定了。我本來覺得前途一片渺茫,不知道自己以後要做什麼,我也根本不會听從家里安排去從商,接管家族事業。夏小月說要嫁警察,我就去當警察。」
「你不可能突然做這種決定,中間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你什麼都不知道。夏小月和我同天出生,她之前住我們家半個月,每天煮宵夜給我吃,幫我洗碗洗衣服。」
洛楓的筷子掉在地上,他太震驚了,原來真的是早有奸情。
「可是她家」洛楓沒有再說下去,以夏小月的條件,他都沒有把握說服自己的父母,更何況簫樹臣家,那個家絕對是萬萬不會接受的。
「我知道,可能比我父母當初的境況更艱難,但我不是我父親。當然我現在也不可能對夏小月說什麼或做什麼,對于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她考的大學越好,對我就越有利。」
「你就那麼肯定夏小月會喜歡你,你別忘了,那天你也听到了,她可是被人暗戀著。」看著簫樹臣自信滿滿的樣子,洛楓心里又不舒服了。
「只要你不給我添亂,就什麼事都沒有。我可警告你,今天的事要是泄露半點出去,我們兄弟可就真的到頭了,如果有任何影響到她的地方,我先拿你開刀。」
「靠,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以後離我遠點,再也不理你」洛楓感覺被威脅了,有些生氣。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夏小月是我喜歡的人,並列沒有矛盾。你要再這樣說,我會難過的。」簫樹臣的聲音有著淡淡的憂傷。
「你打算怎麼做?真的甘願就一輩子當個小警察?你家里肯定是通不過的。」
「還沒有具體打算,我這兩天在家里查了一下資料,警察最好的大學就是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在北京。我要是真考進去也不算丟家里的臉,而且又在北京,我有四年的時間可以和他們抗爭。」
「你也會要求夏小月去北京讀大學嗎?」
「不會,她最好不要去北京讀大學,我不想給她任何壓力。」
「唉,祝你好運吧。可憐我的初戀之花,還沒有綻放就已經凋零。」
「對不起,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補償你的。」
「你真的入魔了,從小到大,你第一次對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她到底哪點讓你這麼瘋狂,說漂亮是漂亮,說清純也清純,可是我覺得不是外表這麼簡單。」
「這是我的秘密,不可說。」簫樹臣想著心里的美好,那個讓他心動的身影。笑了。
洛楓看著他的笑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他心甘情願地接受了這個事實。雖然難過,但他更在乎的是簫樹臣和他之間的友誼。也許他喜歡夏小月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