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樹梢 春游

作者 ︰ 玉樹芝蘭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第二學期,學校準備春游了。每人要交50元,這讓夏小月很為難。這可是她兩個月的生活費。而且她現在也沒有這麼多錢,向爸爸要的話,她開不了口。家里為了媽媽的病已經是借完了所有親戚的錢。已經讀高三的三姐不得不輟學進廠里做零時工,掙錢補貼家用。可是如果不去的話,作文又寫不了,作文老師要求針對這次春游交兩篇作文,一篇是《春游記》,一篇是《春游感》。夏小月左思右想決定不去。自習課上,她輕聲對洛楓說「明天春游我不去了,回來以後,你幫我寫《春游記》,我幫你寫《春游感》,好不好?」

「為什麼?」洛楓一愣。

「就是不想去,我有事要回家呢。」

洛楓還要再問,簫樹臣用筆扎了他一下,在紙上寫了一個「錢」字。洛楓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是了,班上就夏小月沒交錢了。

「我已經幫你交了錢了,這是集體活動,必須要參加的。」洛楓又轉頭對夏小月說。

「那謝謝啊,算我借你的,以後還你。」夏小月有些尷尬,勉強笑了笑。

第二天清早,因為要等食堂開門買饅頭,夏小月遲了。等她跑到校門口的時候,別班的校車已經出發了,就她們班的還在等她。她忙跑上去,校車里都炸鍋了。

「夏小月,你怎麼搞得,有沒有時間觀念啊。」班長程宏婕生氣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記錯時間了。」夏小月忙道歉。

「行了,人齊了,開車吧。」洛楓大聲對司機說。

車子出發了,夏小月一看,已經沒有座位了,有兩個同學坐在走道的小凳子上,因為少了幾個座位,司機有準備了幾個小凳子,夏小月就在一個小凳子上坐了下來。

車子開沒多久,車上的同學幾乎有一半已經睡著了,夏小月坐在凳子上,也是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听一聲大吼「到了。」把夏小月驚醒。她抬起頭,車上同學都開始站了起來,但是車子還是在緩行,夏小月看了看手表,車子已經開了2個小時了。

「大家下車後,按照上車時的分組,按組活動,游玩的時候注意安全。下午3︰30在這里集合。記住是3︰30。下車。」洛楓說完,車門打開了,同學們按次序下了車。

夏小月下車之後,不知道要往哪邊走,她最後到,也不知道她被分到哪組。同學們都按組大呼小叫地走了。

「夏小月,你和我們一組。」洛楓下車了,他叫了一下正發愣的夏小月。

「哦,好。」夏小月朝他看過去,心里不覺暗暗嘆氣,這組有簫樹臣,幾個平時和洛楓玩的比較好的男生,還有班長程宏婕和喜歡和她過不去的李海英和刁麗艷等幾個女生。

「夏小月你看你穿什麼衣服,還背個老土的水壺。」果然李海英出聲了。

「你要穿這衣服,就不要把頭發放下來啊,扎起來還好點。」刁麗艷接著說。

夏小月今天是把頭發披下來了,只是用發卡在頭發中間卡了一把。她自認為這樣還是很漂亮的,被兩人這麼一說,她嘴上沒出聲,心里就有些不高興,不想和她們一組了。她慢慢地跟在小組後面,想找機會單溜。

「小月,是不是夏小月。」忽然一個尖銳的女生聲音沖她喊。

她循聲望去,旁邊也有一堆男男女女。居然是她高一的同班同學。

「朱國琴,是你們啊。」夏小月興奮地喊了起來,朝她們跑過去。

「哇,真的是你,死樣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忘記了。」兩人抱在一起,笑鬧了起來。旁邊的幾個女生也圍了上來,一時間鶯聲笑語熱鬧非凡。在別人眼里就有些瘋狂了。

洛楓和簫樹臣驚奇萬分,他們認識的夏小月從來都是文文靜靜,聲音輕聲輕氣的。想不到還有這麼活潑的一面,兩人面面相覷。刁麗艷她們則撇著嘴,很看不起的樣子。

熱鬧過後,夏小月走了回來,她的臉上因為興奮泛著光澤,她笑著對洛楓說。「不好意思,我要和我朋友一起,下午3︰30我會準時在車那邊等的。謝謝啊。」說著又跑了。

洛楓心里很不是滋味,看著夏小月他們的背影,隱隱听到「不是一類人」的話,他的心里郁悶了,本來還想借這個機會好好和她親近親近呢,看來沒指望了。

「走了。」簫樹臣摟著他的脖子,把他往前拽。

很快洛楓就忘記了心里的不快,玩的忘乎所以。畢竟滿園春色,奼紫嫣紅的。而且游樂場驚險刺激,,他們一直玩到肚子不停抗議才停下來找吃飯的地方,吃完午飯已經將近下午兩點了,游樂場里人多了起來,要玩項目就要排很長隊伍,簫樹臣沒有耐心等待,他就提議在公園里走走,于是小組就分成兩隊,一小隊依舊排隊玩項目,簫樹臣,洛楓還有幾個女生就在公園里閑逛。他們走到一排花牆面前,刁麗艷說走不動了,提議休息一下,幾個人剛在石凳上坐下,就從牆對面傳來一陣女孩子的嬉笑聲。笑完一個尖尖女聲音傳來。

「拜托,人家的心動女生是小月好不好,每次找我都是問,有沒有收到夏小月的信啊,她好不好啊。」

「你別亂說,交代自己的事別扯上我。」夏小月的聲音。

「是真的,他知道我和你最好,你不知道開學知道你轉學了,人家好難過的,你也是,從不寫封信問候人家。」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嬉笑聲。

「他就做白日夢吧,小月才不會喜歡他這類型的。」又一個女生的聲音響起。

「你又怎麼知道小月不喜歡」

「我當然知道,小月是要嫁給當警察的,而且是不能戴眼鏡的警察哦。」

「我拜托你們,不要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話好不好,先讓國琴交代問題啊。」夏小月笑著說。

「我真沒什麼交代的,要不我們現在去找那個家伙,問他是喜歡我還是小月好了。」又是那個尖尖的女聲音。又是一陣嬉笑聲。

「我才不和你們瞎鬧,你要再不老實交代,我可就要走了。」夏小月說著作勢要走。

「好了,好了,我說,你們可一定不要說出去。是二班那個長得象蘇有朋的家伙。」

「蘇有朋,蘇有朋是誰啊?」

「小月,不會吧你連蘇有朋都不知道,就是小虎隊里的那個最帥的啊。」

「小虎隊,小虎隊是什麼東東啊。」夏小月更蒙了。

「哦,小月。」幾個女生一起大呼了起來「才離開我們幾個月啊,你就與世隔絕了,還說在城里上學呢,我們都懷疑你是不是被關禁閉了。」

「我才不像你們呢,整天帥哥帥哥的,我跟你們說,事實證明越帥的人呢,越懶惰靠不住,我勸你們還是正經點讀書,學業有成自然就什麼都有了。」夏小月一本正經,語重心長。

簫樹臣听到這里,皺了皺眉頭,夏小月那句越帥的人越懶惰靠不住讓他心里有點怪怪的。他站起身走了,洛楓等一幫人也跟了上去。等簫樹臣他們走到車門口的時候,已經3︰40了,他們上了車,大部分同學已經在車上等了,他看了看,夏小月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窗的位置上,望著窗外發呆,簫樹臣又想起剛才一不小心听來的話,直接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夏小月嚇了一跳,轉頭看了看他,又轉看向窗外。被嚇一跳的還有洛楓,洛楓一直跟在簫樹臣後面,他本來想坐夏小月旁邊的,見簫樹臣搶了先,他只好走到他們後面坐下,但是心里卻不舒服起來,他搞不清楚為什麼簫樹臣會坐在夏小月旁邊,他絕對是故意的,但是為什麼呢?洛楓想問又不好問,心里憋屈著。

又有幾個同學陸續上車,等刁麗艷和李海英上來的時候,位置已經坐滿了,她們本來是和簫樹臣他們一起的,出來的時候又去了趟洗手間上車就遲了。兩人站在車廂里,不願意坐小凳子,李海英看到坐在後面的夏小月,喊了起來︰

「夏小月,你怎麼坐那里,早上什麼位置坐來的,現在還是什麼位置坐回去。」

「哦,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夏小月說著就站了起來,準備往外走。

簫樹臣皺了下眉頭,身子往後靠了靠,伸出一條腿抵住前面的椅背。擋住了夏小月。

「對不起,請讓一讓。」夏小月看著他。

簫樹臣沒動,也沒吭聲。

「簫樹臣你什麼意思,早上你也不是坐那里的啊。」李海英大聲叫了起來。

簫樹臣依舊不吭聲,他抬手向後揮了一下,打在正趴在他靠背上想心事的洛楓頭上,洛楓嚇了一跳。李海英還在那里嚷嚷。

「吵什麼,還不累啊,沒有規定說要按早上位置坐,你不願意坐小凳子,可以換,前面的男生發揚下風格,給女士讓個座。」洛楓發話了。靠著小凳子的兩個男生站了起來,李海英嘟囔著和刁麗艷坐了進去。

夏小月也坐回了位置。車子開動了。

夏小月頭靠著窗戶,卻沒有一絲睡意,想到在這里還能遇到以前的好朋友,她心里很高興。臉上就有了一絲笑容。

「你還真是與世隔絕啊,居然連小虎隊都不知道。」簫樹臣懶懶地說。

夏小月嚇了一跳,猛地盯著他,「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簫樹臣笑了「我還知道你非警察不嫁,還要不帶眼鏡的警察。」

夏小月的臉刷地紅了。「你偷听我們說話。」

「我那是光明正大,誰讓你們說話那麼大聲,全公園的人都听到了。」

夏小月的臉更紅了。

「你為什要嫁警察,什麼時候確立的這麼遠大的理想,有目標了嗎?」

「關你什麼事。」夏小月紅著臉白了他一眼。

「當然關我事。」簫樹臣心道,卻沒有說出來。他看著夏小月紅紅臉,心里暖暖的,渾身說不出的舒暢。他打開背包,從里面拿出小的單放機,遞給夏小月。

「干嘛?」夏小月覺得莫名其妙。

「讓你回到現實,讓你知道什麼是小虎隊啊。」

夏小月看著單放機,不知道怎麼開。

「真笨。」簫樹臣又把單放機拿了回來。「你把這個塞到耳朵里。」簫樹臣指了指耳機。

夏小月把耳機塞到耳朵里,簫樹臣按了播放鍵。

先是一陣比較強勁的音樂,然後就是男生合唱的聲音。

「周末午夜別徘徊,

快到隻果樂園來

歡迎流浪的小孩

不要在一旁發呆

一起大聲呼喊

向寂寞午夜說BYEBYE

音樂星光

樣樣都浪漫

煩惱憂愁

都與我無關

這是我們的舞台

「小虎隊是現在很紅的歌唱組合,有三個男生組成,這首《青隻果樂園》是他們的成名曲。」簫樹臣調小音量,對夏小月解釋說。

「他們長得很帥嗎?」夏小月一邊听歌,一邊問。

簫樹臣有點無語地斜了她一眼,慢悠悠的地說︰「放心,沒有你身邊的人帥。」想想又笑著補充了一句︰「應該也沒有你身邊的人懶惰。」

夏小月的臉又紅了。她轉過頭,不再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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