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上午,其他同學都去上課了,曾麗華在宿舍陪著夏小月,她要夏小月吃藥,夏小月睡在床上怎麼都不肯吃,她正勸著,有人敲門。曾麗華跑過去開門,然後就喊了起來︰「天啊,我終于可以解放了。」喊完輕輕地說︰「還沒吃藥呢,怎麼都不肯。」
簫樹臣走到床邊,掀起蚊帳,把手放在夏小月額頭上,很燙。夏小月以為是曾麗華,撥開他的說︰「叫你別煩我,我再睡一下就好了。」
「就你這樣,再睡兩天都好不了,把藥吃了再睡。」簫樹臣皺著眉頭說。
夏小月眼楮一下子掙開了,她呆呆地看著眼前人,不是簫樹臣是誰。她猛地坐起來,抱住簫樹臣,「我不是做夢吧,就算是做夢也好。」眼淚就流了出來。
簫樹臣的心一下子融化了,他本來還在生氣呢。他模著夏小月的頭「先把藥吃了。」
「你干嘛不理我。」夏小月哭著說。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听說你和男的去逛公園,還看電影,我就氣昏了,乖,先把藥吃了。」簫樹臣溫柔地勸著。
夏小月听話地松開他,接過藥片和水,一口吞了。吞完看著簫樹臣。眼淚還掛在臉上,因為發燒,臉上泛著緋紅,一副楚楚可憐,嬌模樣。簫樹臣心里一動,就吻了上去。兩人許久未見,相思成災,一吻就不可收拾。
「咳咳,那個你們繼續,我走了。」曾麗華說著跑了出去,關上門。
兩人慌忙分開,剛才都忘記曾麗華還在宿舍了。「她們幾點下課?」簫樹臣問。
「十一點四十五。」
簫樹臣看了下時間,將近十一點了。他站起身,走到門口將門反鎖,又走回來,坐到夏小月床邊。夏小月伸手握住他的手,心里依然很委屈,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你知道治療感冒最好的方式是什麼嘛?」簫樹臣輕輕地問。
「睡覺。」
「笨蛋。就知道你不知道。」簫樹臣笑了起來,然後又深深地吻上她,很久很久,然後放開她。「感覺好點沒有?」簫樹臣問道。
「好多了。」確實好多了。鼻子也不塞了,頭也不痛了,夏小月只覺得渾身舒暢。
「看來是真的。」簫樹臣笑到。
「什麼是真的?」夏小月不解地問他。
「人家說,治療感冒最好的方式,就是嘴對嘴親上兩分鐘。」
「亂講,哪有這樣的?」夏小月不好意思了。
「咦,剛才你也不是說好多了嗎。」簫樹臣調侃她。夏小月把頭悶在簫樹臣懷里「我見到你就好多了,你干嘛不理我。」夏小月又翻舊賬。
「你還說呢,騙我說要去姑媽家,結果和人家去逛公園,看電影,想著就生氣。」
「我那是沒辦法呀,我也不知道他突然來找我。」
「就是突然來了,才更要堤防,誰知道他安什麼心,還看電影,那麼晚都不回來,你知道我多擔心嗎?恨不得馬上飛過來。」簫樹臣說著又有點生氣起來,那天他是真的擔心,從小到大,還沒那麼擔心過。想到那天的擔心,簫樹臣又恨恨地在她臉上輕輕地咬了兩口。夏小月有些痛,又不敢爭辯,緊緊地抱住他。
「為什麼家里會逼著你相親?」過了一會兒,簫樹臣問。
「他們想留我在上海,媽媽以前也是希望我留在上海。」夏小月低低地說。
「那你想留在上海嗎?」
「不想。可是又不想讓他們為我擔心。他們也是為我好。」
「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已經有我了。」
「我說了,可是他們更擔心。爸爸說你家很復雜,不是我們家能夠高攀的。」夏小月想到爸爸說的話,心里也懸起來。
簫樹臣怔了怔,「我家有什麼復雜的,我爸媽你不都已經見過了嗎?」
夏小月不吭聲。
「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我畢業之後會分配到北京市公安局工作,你一畢業就來北京找我,我們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你確定能進公安局嗎?听說沒有很好的關系是進不了這些部門的?」
「你老公我,成績優異,年級第一,我不能進,還有誰可以進?從下學期開始,我就進公安局實習了。放心吧,一切已成定局。」簫樹臣笑著說。
「可是我去北京做什麼呢?我的戶口會打回原籍的。」夏小月最擔心的就是戶口問題。原本她是農村戶口,考上大學就是城市戶口了,如果她不服從分配,戶口要怎麼辦呢?
「要戶口做什麼?北京沒戶口的人多著呢。」簫樹臣有些奇怪。
「沒戶口就是黑戶啊,要是我是黑戶的話,將來我們的孩子也是黑戶,上學什麼的都是問題。」夏小月一本正經地說著。
簫樹臣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干嘛笑啊,我是說真的。」夏小月有些不高興了。
「是,你說有道理。可是你也不想想,我是做什麼工作的啊,我在公安局啊,想幫孩子辦個戶口還不簡單,而且我們在北京肯定要買房子的,有了房子,戶口就有了。」簫樹臣笑著說。
「是不是真的啊,買了房子就可以上戶口了嗎?」
「當然,洛楓畢業也會去北京工作的。」
「洛楓不是說要留校嗎?」
「他們學校想留他,不過他不想。」
「為什麼,多好的機會啊,人家想求還求不來呢。」
「他說留上海是孤軍奮戰,去北京和我是並肩作戰。」
「可是他學得和你不是一路啊,他也不可能進公安局呀。」夏小月更加迷惑了。
「那是他的決定,我怎麼知道。好了不管他了,午飯你想吃什麼?」
「我沒胃口,什麼都不想吃。」
「不行,不吃東西哪來的力氣啊,沒力氣怎麼能做事呢?」簫樹臣說著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是很燙。
「做事?做什麼事?」
簫樹臣笑著,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夏小月的臉更紅了,用力推開他「不行,不行,我是病人呢。」說著拉起被子蒙住頭。
簫樹臣大笑起來,伸手拉被子「快出來,別悶壞了。」夏小月方把頭探了出來。
簫樹臣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把門的保險打開,已經十一點四十了,夏小月的同學快要回來了。轉過身來,夏小月已經起床了。
「不睡了嗎?」簫樹臣問。
「你不是要吃午飯嗎?我睡著你去哪里吃午飯啊。」
簫樹臣又笑了起來。夏小月便去衛生間洗臉刷牙梳頭發。等她從衛生間出來,同學們都已經回來了。
「咦,夏小月,你好啦?」林慧英問。
「你也不看看什麼狀況,能不好嗎?」另一女生笑著說。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我的愛情,你在哪里啊?」曾麗華大叫道。
一宿舍人都笑了起來,夏小月不理她們的調笑,拉著簫樹臣的手出了門。兩人來到宿舍樓底下,「你想吃什麼?」夏小月問。
「我們出去吃吧,我的車還停在校門口呢。」
「你又去借你伯伯車啊。」夏小月皺了眉頭。
「不是我要借的,伯伯知道我要來上海,早上安排司機去機場接我,我就把車開來了,沒車不方便,打的又貴,我也是想省錢啊。走吧。」簫樹臣說著拉著夏小月就走。
夏小月想想也是,簫樹臣不是擠公交的主,想到第一次他來上海擠公交車的情形,夏小月無聲地笑了。
兩人在街上兜了一圈,都不知道要吃什麼,夏小月還病著,沒什麼胃口。最後兩人找了家西餐廳,簫樹臣吃了份快餐,夏小月吃了點面條。兩人吃過午飯出了快餐店,夏小月明顯的有些疲倦,簫樹臣就直接將車開到了一個五星酒店。簫樹臣都沒有到前台辦理入住手續,就直接帶夏小月到了十二樓的一個房間。這是一間套房,裝修的非常豪華,里面沙發,電視,電腦一應俱全。
「你怎麼有這間房的鑰匙?」夏小月很奇怪。
「這間房是我伯伯長期訂的,他每次來上海都住這里,這次他知道我要來,就把鑰匙給我了。這是睡衣,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簫樹臣說著,打開櫃子門,拿出一件白色睡袍給夏小月。
「那你呢?」
「我當然也要睡啊,今天早上4點就起床了,累死了。你先洗,要不還是我們一起洗?」簫樹臣說著笑了起來。
「不行,不行,我先洗。」夏小月說著拿著睡袍跑進衛生間,並鎖上門。簫樹臣忍不住大笑起來。
由于吃了感冒藥的關系,夏小月洗完澡回到房間很快睡著了。一覺醒來,房間很安靜,光線很暗,只有床頭燈開著,簫樹臣從後面緊緊地抱著她也睡著了。她輕輕地轉過頭來,看著簫樹臣的睡顏,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她忍不住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簫樹臣一下子翻到她身上,「是你先調戲我的。」他一邊親她一邊說。
「你早醒啦。」
「美人在懷,我怎麼能睡著。」簫樹臣嘴上說著話,手也沒閑著。很快房間里就傳出了申吟聲,夏小月終于知道什麼是小別勝新婚。
經過這次的事件,夏小月終于鐵下心來,畢業之後,直接去北京。做了決定之後,夏小月反而輕松起來。剛進入大四,班上的同學都開始忙碌起來找工作,有在家鄉找人托關系的,也有決定不顧一切留在上海的。只有夏小月始終很平靜。臨近畢業的前兩天,洛楓過來找夏小月,幫夏小月將行李打包,然後拿到了他那邊,準備和他的行李一起托運到北京,因為洛楓要先回家去,夏小月就決定先去北京。洛楓又幫她買好臥鋪票。臨去北京的前一天,夏小月打電話給簫樹臣,問他明天做什麼,簫樹臣說明天下午有籃球告別賽必須要參加。夏小月就問他們的籃球館在哪里,簫樹臣就說了方位。然後夏小月告訴簫樹臣,她還有一個多星期到北京,具體哪天,到時候買到票再告訴他。夏小月決定直接去籃球館找他,給他意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