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樹梢 驚 變

作者 ︰ 玉樹芝蘭

()上午11點多夏小月出了北京火車站,站在火車站門口,她有些後悔沒要求簫樹臣來接她了,她第一次來北京,根本搞不清方向,輾轉再輾轉,找到簫樹臣學校時已經下午4點多了,她是又累又餓,好在隨身帶的行李不多,就一個大包包,放著換洗的衣服和一些重要證件。站在籃球館門口,想到馬上就要見到簫樹臣了,夏小月又覺得累一點無所謂,她把頭發理了理,就拎著包包走進籃球館。比賽正熱烈地進行著。觀眾席上倒沒有坐滿,夏小月找了一個靠前的位置坐下,她很快就看到了簫樹臣的身影,一絲微笑就在夏小月臉上露了出來。

第三節比賽結束了,簫樹臣和隊員走到隊員候補區,一個女孩子跑了上來,遞給他一瓶水,並拿毛巾給他擦汗,簫樹臣輕輕避了一下,接過毛巾自己擦了起來。夏小月喜悅的心情有些沉了下來。

「咦,簫樹臣有女朋友了嗎?」一個女生聲音從夏小月身後傳來。

「不會吧,你這個都不知道,那個何止是他女朋友,听說很快要結婚了,這個女的大有來頭,據說她的叔叔是公安局長,簫樹臣能夠進公安局就是靠這層關系。」另一個女生說。

好像全身血液煞那間都凝固了,夏小月整個就呆了。後面的聲音繼續著。

「真的假的啊,簫樹臣進公安局就是靠她?」

「那還有假,這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情,那女的每個星期都來找簫樹臣,說不定兩人早就同居了,唉,人長的帥就是資本。」

「天啊,我還以為簫樹臣是多麼清高的人,原來還是這麼世俗。」

後面的議論還在繼續,夏小月卻听不清了,絕望的情緒從心底蔓延開來,夏小月就覺得自己就像被人活生生地撕開,難以描述的痛楚遍布全身。她做夢都沒想到,她拋開一切興沖沖地來到北京,會是這樣的狀況。她很想沖上去問過清楚,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她緊緊抓住行李箱,壓抑著沖上去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比賽已經結束了。同學們陸續離開了籃球館,只有夏小月一動不動地坐著,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又能夠去哪里。她眼睜睜地看著簫樹臣和那個女孩一起離開籃球館,她想喊住他,嗓子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當周圍的同學都離開之後,夏小月忍不住抱著腿痛哭起來。

簫樹臣並不知道夏小月今天到北京,籃球比賽結束後,就和同學一起去聚餐,這也是畢業前最後一次聚餐了。大家都很興奮,也依依不舍。正喝的高興,簫樹臣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洛楓。

「不好意思,知道你現在正是小別勝新婚,不想被打擾,不過我還是臉皮厚一點,你把你大姐的郵箱地址再發一遍給我,我找不到了,大姐要我把簡歷盡快發給她。」洛楓笑著說。

「你說什麼呢,你喝多了吧,誰小別勝新婚了?」簫樹臣笑罵道。

「當然是你啊,靠,夏小月不是今天已經到了北京了嗎?」

「亂講,她根本沒來,我還想問你呢,什麼時候來啊。」

「不可能啊,她今天中午就應該到北京了啊。火車票是我訂的,她的行李也是我拿過來,和我的行李一起托運的。她沒有去找你?」洛楓在電話里叫起來。

「你確定是今天嗎?」簫樹臣不安起來。

「一百個確定。她沒打電話給你嗎?」

「沒有,她只是昨天上午打電話問我今天做什麼,我對她說籃球比賽。」簫樹臣說道這里,猛然停住了,他想起來了,夏小月昨天還問他籃球館在什麼地方。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簫樹臣掛了電話,對同學打了個招呼,就匆匆跑了出去。

「哎,你去哪里,等等我。」那個女孩子說著也跟著跑了出來。

簫樹臣一口氣跑到籃球館,館里空空的沒有一個人,他焦急地看著觀眾席,昏暗的燈光下,隱約有個人影,他有些放下心來,走了過去。听到腳步聲,夏小月抬起頭,那個讓她傷心欲絕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月兒,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到的,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你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嗎?」簫樹臣焦急地說。

夏小月正要說話,那個女生跑了過來「樹臣,她是誰?」女生問。

夏小月這才看清那女孩的樣貌,長的真的很漂亮,和簫樹臣站在一起,很登對。她心里長嘆了一聲,見簫樹臣沒回答那女孩問話,就笑了笑說︰「我是簫樹臣高中同學,今天路過北京,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簫樹臣皺著眉頭,看著夏小月,她的笑看起來真的很勉強,她的回答,讓他心里非常的不安,也很不舒服。他轉過頭對那女孩說︰「琳琳,我今天有事,就不送你了,你先回去吧。」

那個叫琳琳的女孩臉色有些變了︰「可是女乃女乃不是說」

「女乃女乃那邊我晚些時候我會回去和她說。」簫樹臣打斷她的話。

「那明天晚上」琳琳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

「明天下午我給你電話。」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晚上開車小心點。」琳琳說著,又對夏小月說︰「認識你很高興,如果你在北京遇到什麼難事,盡管找我們,我先走了.再見。」琳琳說著又看了一眼簫樹臣,走了。

「走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你應該餓了吧。」簫樹臣說著,就要幫夏小月提行李。

夏小月攔著他,不讓他動。「月兒。」簫樹臣有些生氣了。

「我要回家。」夏小月輕輕地說,聲音雖小,卻很堅定。

簫樹臣不吭聲,他看著夏小月,夏小月也看著他,一會兒夏小月又說道︰「我現在就去車站,你就當我今天沒來過,我要回家鄉去了,以後我們再也不要聯絡,再也不要見面了。」夏小月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她慌忙低下頭,去拎行李。

夏小月的話像根針刺在簫樹臣的心上,尖銳的痛,他不知道夏小月怎麼了,見夏小月拎了行李要走,他忙一把抱住她。夏小月用力掙扎著,簫樹臣急了,就要吻她。「啪」夏小月抬手打了他一巴掌。兩人都呆了,簫樹臣送開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夏小月。夏小月心里也是萬分後悔。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你的。」夏小月底下頭,眼淚不停地流「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恨你,也沒有責怪你,我知道你一定有你不得已的苦衷。我尊重你的選擇,可是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釋,也不想做你什麼秘密情人,我有我的自尊。請你原諒,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你的。」夏小月說完,拎起包包從簫樹臣身邊走過。

「為什麼?」簫樹臣痛苦的叫了起來,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樣,即使你想讓我死,也要讓我死的瞑目啊。」

夏小月站住了,她回過頭看著簫樹臣,第一次簫樹臣在她面前流淚,他的痛苦顯而易見,她的心揪了起來,難道是她錯了?

「你同學說剛才那個琳琳叔叔是公安局長,你進公安局就是她叔叔幫忙,你就要和她結婚了。」夏小月看著簫樹臣一字一字地說。

「所以你就相信了,要和我分手。你連問都不願意問我一下,就直接宣布我的死刑,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一方面騙你恩恩愛愛,一方面又為著前途去巴結勢力女孩,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爛人,是不是?」這一刻,簫樹臣明白了,他的心里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我沒有這麼想你,我只是覺得你有你的苦衷。」夏小月急忙聲辯著。

「苦衷?什麼苦衷,你就認定我是一個流氓混蛋。欺騙你的感情。想不到在你心目中,我是這樣的一個人,我不需要你的尊重,也不需要你的體諒。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只告訴你兩點,一,我進公安局絕對不是陳琳琳叔叔幫忙,二,陳琳琳只是普通朋友,我永遠都不可能和她結婚。」

「可是他們都說」夏小月沒有再說下去。

「你可以不用相信我說的話,其實你本來就沒有相信我。既然這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好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能夠找到這里,也就知道怎麼離開,我很抱歉,我不能送你了,你多保重,注意安全。到了車站和家里,給洛楓打個電話吧。」簫樹臣說著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回頭,夏小月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雙眼紅腫,顯得非常的憔悴。簫樹臣又是憐惜又是心疼,憤怒的心情平靜了些,他又走回頭。

「月兒,你到底信不信我。」

「對不起!對不起!。」夏小月哭著猛地抱住他。

「我今天本來想給你驚喜的,但是不認路,走了很久,很久。然後就看見琳琳給你水,替你擦汗,你同學又都那樣說,我就以為是真的。那個時候我覺得我要死掉了。」夏小月緊緊抱著簫樹臣,泣不成聲。

緊緊的擁抱,徹底趕走了簫樹臣心中最後一點怒意。

「對不起,對不起。」夏小月還在不停地道歉。簫樹臣的嘴就封住了她的嘴,兩人擁吻了起來。

陳琳琳並沒有走遠,她站在籃球館門口,看著擁吻的兩個人,臉色煞白,心里充滿了憤怒。簫樹臣一直對她很冷淡,她就懷疑他有心上人,果然是真的。她拿出電話,一邊打電話,一邊快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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