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還是老地方,只是世事變遷,樣貌在就變了。
隔著人工湖,看對岸造型好似扁舟的音樂館,邱海心才覺得心底的郁結舒緩了不少。
這是他們一家人共同的夢想,媽媽拉小提琴和姐姐的鋼琴合奏,哥哥演說,她跳一段天鵝湖,舅舅負責觀賞,一家人一起站在同一個舞台上,用音樂描繪即將擁有的快樂生活。
只是後來的日子里,他們一個一個的離開,只剩她和姐姐相依為命。
車里手機在響,林葉青在外省談生意,邱海心接通,秘書報備,海晨老板約她。
應允下,邱海心吹風,柳條兒面前搖曳。林葉青在省外有兩天了,沒發消息回來,這單子是完成了。
嘴角擎起一抹冷笑,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忍,忍常人所不能忍。邱家的侮辱她早就習慣,所以,再花上些時間,她要把她所受的一切都給一點不差的討回來。
回家換一身衣服,邱海心料理好花圃,天已經暗下來。驅車,她去赴約。
H市最大的地下酒吧,就在城北的富民路,紅綠燈拐個彎,車開過去,邱海心直接順著兩邊植物牆走下,旋繞的彩燈很迷人眼。
看門的酒保瞧見是邱海心過來,接過遞來的純黑瓖鑽身份卡,查一遍,照例拿金屬探測儀上下前後掃過,然後恭敬的說聲老板好,放行。
邱海心微微點頭,收回卡,服務員給她開門。
再走過一片植被叢林,邱海心一步一步走下超寬的旋轉樓梯,在花草間看一群群卸下白日里正派形象的白領隨著動感的DJ音樂在酒吧最下一層的舞池里肆意搖擺。
隨手勾過一杯酒,邱海心在樓梯二層停下,轉身走向這層盡頭的包間。
老板親自來到,包間門口的安全人員對著耳麥報備,旋開門把,請邱海心進入房間。
平遠秦來了有一小會,和幾個H市的商業新貴,玩笑間看邱海心進來,起身,客客氣氣的和人打招呼,一身儒雅氣質盡是昭顯。
平遠秦是誰,邱海心調查過,明面上說是商業新貴,還不如說是日本老牌貴族子嗣。握手,坐在人身側,听幾人與她招呼。
平遠秦笑得很溫柔,側著身子和邱海心閑聊,都是關于共同開發政府在城西劃下的地皮,搞房地產。
邱海心沒直接回答,習慣性的掏出煙,點燃,然後,沉默。
她談生意很簡單,事先把一切調查好,資金來源,公司運營狀況,國家相關政策,市場近期和未來一段時間的行情。所以這但合作她還不能立刻做決定,因為,平遠秦公司的資金的真正來源不如明面上那麼光鮮。
「認識周劭勛嗎?」邱海心一根煙結束,睇眼平遠秦,語氣平淡。
平遠秦點頭,也不反感邱海心抽煙,「這項目如果我們合作,周先生會作為我的資金投資人全全保證資金到位。」
「果然,溫家親家的確有背景。」諷刺的說出,邱海心一口喝完高腳杯里的紅色液體,在幾個人驚異的眼神中起身,「這單生意,明天一早我會讓人去你公司詳談,平先生不用擔心。」
琉璃燈光下,邱海心的側臉很漂亮,斜長的眉角妖媚惑人,平遠秦有一瞬愣住,回想過來,點點頭,跟著邱海心出了包間。
高級原木地板,邱海心的高跟鞋踩在上面嗒嗒悅耳。平遠秦關好門,隔開里面的人,迎面看暗光里的邱海心風情無限,臉不由紅透,「邱小姐,不知我能否有機會請您共進晚餐?」
「不好意思,我一直很忙。」拒絕很直接,邱海心看平遠秦,「令妹可好?」
「惠子很好,謝謝邱小姐」平遠秦到沒有被拒絕的尷尬,道別一聲,回去。這樣特別的女子的確不是他改肖想的。
城北會所事件還沒有明確的結果,站在欄桿邊,看酒醉金迷下的迷亂,邱海心招呼來一名服務員,一瓶白馬送到她剛剛在的包間。
梁九生在舞池邊的吧台旁,舉杯,敬邱海心。
暗黃燈光下,邱海心也舉杯,小呷一口,瞥見有人匆匆忙忙從包間跑出來,不看路的竄逃。後面是一個男人滿臉酡紅,亦步亦趨。
徐子豪在酒吧里做服務生有些日子,沒想到今天竟會遇見個GAY,扯著他不讓離開,還做著惡心的事。顧不上襯衫碎掉,死死攏緊,抬頭,有人站他面前,眯著眼打量他。紅著眼仔細看過,才發現是他上頭上頭的老板。于是開口,求救。
是她酒吧的服務生,邱海心揚起下巴,過來的安保給徐子豪一件外套披上,隨後把跟來的人架住,按在地上。
徐子豪長得挺俊俏,眉目清秀的那種。邱海心眼神掃過,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樣子十有八*九是被人給侵犯了,還是個男人。酒杯放下,彎,平視醉醺醺的男人,「副市長的小舅子?」
男人哼哼,瞟到徐子豪,弓起身子要站起來,嘴里胡亂的罵話。
邱海心笑了,吸口煙,猩紅的煙頭直接按在男人的額角,「在我的地盤還犯事,真是有膽量。」說完,又一杯酒對著半睜的眼澆過去。她今天心情不好,算是這人倒霉。拍拍男人的臉,邱海心捏著略肥的下巴,一杯白色液體灌進去,「丟給老狼,錢我出。」轉頭,讓人扶徐子豪離開。
徐子豪見過幾次邱海心,都是在酒吧里,一見鐘情的喜歡被他埋在心底。不一般的女人,他挺好奇,特別是听周圍的人談起,他都會豎著耳朵听。抿嘴,說聲謝謝,徐子豪立起衣領擋住脖子里紅色的印記,跟著安保下樓,卻在樓梯口停住。
溫淑欣沒想到會在酒吧里遇見她的小男人,還在對方挺狼狽的情況下。過去,挑起尖瘦的下巴,話說的諷刺,「怎麼,我給你的錢不夠花?還要出來賣?」
徐子豪是個大學生,還在讀。家里沒錢,父親年前出了意外,躺在醫院里,就是一植物人,醫療費太高,他付不起,打工賺錢也接濟不上,只得靠張長得漂亮的臉,找個有錢的女人被包養著。听了溫淑欣的話,徐子豪臉色變了又變,咬著下唇,不說話。
安保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走開了,只剩邱海心像個觀眾一樣,端杯笑看。
其實溫淑欣對徐子豪還算得上用心,不能說愛上,只能是喜歡。白白淨淨的大男孩,在社交圈里混了多年的她,還是挺喜歡徐子豪身上的干淨氣息。從包里抽出一沓人民幣,拉開徐子豪褲腰,夾在內褲邊,溫淑欣一口咬在人脖子後根,把人推撞在牆角,開始月兌徐子豪衣服,「還要多少?」
邱海心不是個好人,看完戲,轉身下樓。
徐子豪的第一個女人是溫淑欣,當然,溫淑欣的第一個男人肯定不是他。眼神暗澀,他閉上眼,想象自己的靈魂不在這具身體里。
風月歡愉,無關愛情,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