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電話里傳出的嘟嘟聲，眼前浮現的全是邱海心現時兒羞紅了臉的嬌俏模樣，莫少卿收線，高翹的嘴角噙著一抹笑，像極冬日里化開一片白雪的金色陽光。
座機響起，他收好手機，接起電話，就听見柳雅蘭的聲音，參雜著一群人的笑語。
不耐的皺了皺眉頭，莫少卿還是禮貌的開口詢問，「舅媽，什麼事？」
拿著莫少卿僅有的幾張小時候照片，柳雅蘭拉著周夢茹的手，笑得眉眼都細了，「少卿啊，後天夢如生日，抽個時間回來，大家一起吃頓家常飯。」
「知道了，」薄唇抿成一條無情的線，莫少卿輕哼一聲算是應允，只手翻開桌面的日歷，原子筆圈起的日期也近了︰再過上小幾天，就是邱海心的生日，那麼多年，他終于有一個絕對的身份可以陪著邱海心一起過生日。
娟秀的眉梢微微挑起，一霎的暖情後，他收了歡喜的情緒，「舅媽，夢如現在在你身邊嗎？在就讓她就下電話。」沒有平仄的音調，莫少卿說的極僵硬。
「好好好。」一連幾個好，柳雅蘭面靨如花，笑得燦爛，轉手把話機交給周夢茹，一雙眼楮精明的很，連著眼角的魚尾紋也帶著不用言語的諂媚味道。
皓玉的手掌接過有著柳雅蘭濃濃脂粉味道的話機，周夢茹羞澀開口，「少卿，現在忙嗎？」好幾天沒有接到莫少卿的電話，她心底總有不安在隱隱作祟，攪得她心神不靈。
「生日想要什麼禮物？」扶額，莫少卿有些厭煩這種絲毫不曾出自內心的應付，問得直接，干脆。
「沒時間嗎？」以為只要邱家出面，他就會空出時間陪陪她的欣喜卡在喉間，周夢茹吶吶回答，卻是心頭泛著痛，一陣一陣的讓她難受。回想起她和莫少卿在一起的幾年里，每一次，她的生日，總是在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下，莫少卿才會堪堪記起，然後，就如今天這般問她，想要什麼禮物。
其實，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鮮花，首飾之類的禮物，她要的只不過是他的心完完全全的屬于她。
听見電話那端的沉默，她笑得牽強，「後天我的畫廊出我的新作，如果沒時間，你就把我的新畫買下送給我吧。」她的新畫是他的肖像，只是用的抽象手法繪出的油畫。
按滅煙蒂，莫少卿低語，有著懾人的氣勢，「好。」他不愛她，甚至連喜歡也沒有一絲。
眯了眼，莫少卿吐出最後一口煙，「我還有事，先掛電話。」
他的冷，與她，是那麼熟悉。
點點頭，周夢茹壓回去涌上眼眶的淚，掛好話機，抬頭，對著依舊朝著她咪咪笑的柳雅蘭，艱難開口，「蘭姨，少卿是不是喜歡過別人？」不是她多疑，而是她覺得有些東西她現在越發抓不住了，方法，只要她一松手，原來在她手中的愛情就會不翼而飛。
詫異于周夢茹的問話，狡猾如她，她怎麼會就此露出破綻。溫婉一笑，柳雅蘭剝了根香蕉給周夢茹，自己倒了杯白開水，所說有意，「少卿這孩子敦厚，就是性子冷了些，這點，夢如你又不是不知道，蘭姨看他長大的，能跟你保證的是，少卿從來沒有喜歡過誰家女孩，這些天，他對你可能有些冷淡了，這也不是剛回國，他工作緊嗎？你呀，要多體諒體諒，男人都這個樣子，一旦工作起來，家里後院著火，他都不著急。」
冗長的一段話，柳雅蘭說的半真半假，听得周夢茹臉頰不由得發燙，柳雅蘭的一段話，句句是以丈夫為天的意思，讓她自己倒是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其實，像她這樣的出生的女孩子，雖然還沒有嫁給莫少卿，卻早就知曉了這一點︰要想討得丈夫高興，首先要處好家里的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