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木偶,邱海心不躲開亦不回應,傾覆下的睫毛藏匿了眼眸中碎裂的疼痛,直到莫少卿邪肆的媚笑開,在唇齒間拉開曖昧的銀絲,她終是眨了眨眼楮。
不是她大方,而是她明白,如果真正的挑開了一切,便是一切都亂了。
「明天,念海去俄羅斯。」她開口,不是商量的口氣,只是告知。
卷起有些殘破的袖口,看著包扎整齊的傷口,莫少卿攏了眉尖,「為什麼?」
「小爸爸提供的條件好,念海在他身邊很安全。」抽回胳膊,邱海心揚了眉梢,似笑非笑,勾人的眉眼里是蠱惑,「少卿想要幾個孩子?」
「阿心想要幾個?」點點頭,莫少卿反問一句,奸詐狡猾,大掌更是不規矩的開始亂來,削起發皺的衣擺,他圈著人,細細的摩挲著平坦的小月復,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有點討好的模樣,「阿心這樣問,是不是有了?」
穹頂旁的綠意盎然,極好地為邱海心劈開了一塊隱蔽的小地方,除了頭頂照射下來的金黃陽光,剩下的便是沒有縫隙的綠牆。
「沒有。」不去阻止越發胡來的手掌,她陰陰一笑,抬眼,望進莫少卿變得深沉的黑眸,「如果我不能再生,少卿會不會讓別人替我生?」戲謔的笑容隱藏著小心的試探,邱海心問得簡單,像是情人間,女子耍著小性子,非要男人承諾些什麼似地。
火熱的手掌有一剎怔愣,卻又在毫秒之間變得更加多情。「除了阿心,我不要別人給我生孩子。」咬著耳珠兒,莫少卿咯咯笑起,寵溺間有別人察覺不出的疑慮。
「真好。」她說真好,好到她心疼的想要下一刻就死去才是真的好。把不安分的手制止住,邱海心撥開垂落下的花枝,正好可以叫大廳里坐著的人,透過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他們,「我累了,你去陪陪念海,我先休息一會。」她不是聖人,面對謊言,永遠不能在知曉的時候還能大方無謂的笑語。
「阿心,怎麼了?」捻了眉頭,莫少卿環手勾緊縴細的腰肢,有些悶悶不快。
即便心已然碎得再也拼湊不齊,萬般質問,到她唇角也只化成一句沉默。
干燥的指尖細細描繪著她熟悉到即便在黑夜里,僅靠著這細微的感知亦能知曉是她的他一般的眉眼,邱海心搖搖頭,像是看盡了人生的所有的執著,釋然後的大徹大悟。
這般細致動情的描繪,如他們初次相融時的用情。盯著平靜如水的眼瞳,莫少卿不由得跳了左眼皮,邱海心的反映讓他恐慌,好像他默默守著的秘密,已然被知曉了一般,讓他心驚。
湉湉彎了葉眉,她撫過有些胡渣的面靨,粲然一笑玉齒頰,「沒事,只是累了。」松開手,邱海心莞爾,踏上台階,花枝亂顫間,消失在莫少卿的眼簾里。
她是真的累了,沾了床沿,就睡著了。
哄了會兒念海,小家伙還是不願與他親近。
莫少卿無奈,只得讓趙宣照看著,踱步,走到落地窗前,抄著口袋,不看步凱進有意不理睬他的背影,獨自開口,「念海要去俄羅斯是怎麼回事?」窗外的龍膽花開敗了一襲,又新綻了一襲,「還有,阿心的傷?」雖是平緩的口氣,卻有著不可忤逆的強硬。步凱進挑了眉,斜眼,一樣看著窗外的風景,短暫沉默後,終是清淺開口,卻飽含著深深的脾性,「我還以為你的手下有多厲害呢,看來也是草包。說起來還是邱姐高明,小念海生病住院,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也把你的得力部下給瞞過去,真是不簡單。」
忽略去步凱進大段的諷刺,莫少卿輕輕攏了眉心,回望過確實瘦了許多的小人兒,擔憂盡顯,「什麼病?」
「不知道,這事兒你還是問邱姐吧!」頓了頓,步凱進忽的扭頭,直直對上莫少卿溫良的表情,面相凶了起來,「要是讓我抓到你對不起邱姐的證據,別怪我到時候不客氣。」
心頭一顫,莫少卿涼了面色,「等你有這個本事再說。」雖然知道邱海心的反偵察手段很厲害,但他還是沒有想到就連李斯特這樣的精英竟也會敗在自己女人的手里,害得他差點再次忽視了自己的孩子。暗暗嘆口氣,他獨自上樓,發送給李斯特短信息的字里行間毫不掩飾他的怒氣。
房間還是原來的房間,只是,沒有了他五年,再踏進,已然不再有他的味道。
推開‘房門,莫少卿走得很輕,月兌了鞋子,轉身鑽進被窩,圈住人,俊逸的下巴縮進香氣淡淡的肩窩,呼吸微熱。「到底是我傷害了你,對不起,阿心,對不起,對不起……可我真的沒有做,真的,相信我。如果心底難受,你就打我,不要傷害自己,我會心疼,心疼……」明知道,懷里的人是真的睡得熟,他還是呢噥低喃,像個犯錯的孩子,貼緊邱海心蜷縮的後背,小心托起纏上繃帶的手腕,十指相扣,真摯宣誓,「我的女人只有你一個,阿心,僅你一個……我不會離開你……不會……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愛……誰都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