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兩口李子,小家伙依舊不理睬她,無耐笑笑,邱海心揚眉,抬眼的剎那便看見廚房里有熟悉的身影在忙碌,因頭頂漫射下的白光,一身暖意。
「餓了吧,再等一會就好。」和從前一樣,莫少卿回以一笑,俊美的面上瞬時花開一片,燦爛耀眼。
莫少卿沒有走,現時兒正穿著圍裙,忙碌在廚房間,連著小念海也站在一方小凳子上,扒拉著流理台,和他樂呵呵的幫手。
木訥了嘴角,邱海心回神,對上那雙流光的星眸,匆匆撇開眼,瞪過一臉舒暢享受的小人兒,故意拉長了臉。
把香菜末遞給莫少卿,小念海張大了嘴巴,咬下莫少卿夾到嘴邊的紅燒肉,滿口醬汁的跳下凳子,顛顛的奔來,拉上邱海心就往廚房跑,小手還不忘興奮的揮舞,「媽媽,爸爸做的菜好好吃,你也來,小海叫爸爸夾給你吃。」
倒底是孩子心性,一頓晚餐就挽回了孩子的愛。
莫少卿無耐搖搖頭,嘗一口湯汁的鮮度,飛揚的眉角全全都是寵溺。「都是媽媽的人了,這習慣還是沒變。」盛一碗蘑菇湯送到邱海心手里,莫少卿騰出手,攏起邱海心耳際的碎發,「連小海都被你給帶壞了。」
「哪有!」想都沒想,她反駁,望見莫少卿戲謔的挑眉,嬌媚的小臉不由得尷尬的飛紅。低頭喝一口蘑菇湯,邱海心躲開莫少卿越發得瑟的笑容,有些手足無措。
天知道,剛剛的她有多麼得像一個對著自己丈夫撒嬌耍潑的妻子。
「沒有就沒有……」呵呵笑開,莫少卿朝著小念海擠眼,菜入鍋的空檔,勾起邱海心縴縴下顎,一吻毫不避諱的親下去,「我兒子的媽媽最好了……」舌忝舐過沾有湯汁的嘴角,莫少卿垂眉,艷麗的黑眸里盡是火光,「下午睡得還好嗎?」
「羞羞!」吐了吐舌頭,小念海滑下小方凳,抓著把醬汁的雞翅,一溜煙的出了廚房,去纏趙宣玩。
「藥的效用很好,睡的不錯。」擱下吃了一口的湯碗,邱海心轉身,舒緩下剛剛的羞澀,靠在一邊,看著莫少卿像個真正疼惜妻子的丈夫一樣,為家人做飯炒菜,悉心照料。「不忙嗎?」
「這兩天,部隊有事情在H市需要處理。」裝盤,莫少卿關火,重復了一遍午間已然說過的話,向前小步,高高的身子遮了一片光亮,留給邱海心一方陰影,不再光女敕的手指劃過嬌挺的鼻梁,滿是寵愛,「明天你生日,今晚我不走。」
「還是吃完飯就回去吧!」不自然的扭開臉,邱海心接過菜盤,錯開莫少卿,給予最大的讓步。
眨眼的間隙,莫少卿勾住人,巧手奪下菜盤,旋身,壓住邱海心,泠泠的盯著一雙與他躲閃的黑眸,語氣強硬篤定,「我不知道今早周夢茹和你說了什麼,但我發誓那晚,我和周夢茹什麼都沒做。」抵緊懷中有些拒絕他的人兒,莫少卿扣起白透的面頰,一字一允諾,「你知道的,我只屬于你一個人。這一生,除了你,我再也不會愛上別的人。」
她愛著他,她從不否認,可是,他們之間的一切早已不是當初那般簡單︰他有新人在伴,婚約在身,更甚,還有未出生的孩子。而她,即便可憐的想要抓住,卻是什麼也抓不住。
「既然沒做,為什麼又要瞞我?」不願想起那首靡靡夜曲,可還是禁不住翻滾的念想,記起的酴醾聲又在耳際一遍又一遍纏繞。曲臂隔開欺身壓制她的人,邱海心重新端好菜盤,漂染在眼角的是不信任,「她懷孕了,你的孩子。」
怕弄傷她的手腕,莫少卿只得後退一步,讓開路,一個人佇立在門口,「我沒做,她的孩子不是我的。」恨恨說出口,他像一頭牛,非要求邱海心認了他的心才肯擺手,「如果阿心不信,就等些日子,我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做親子鑒定。」
夾菜的筷子頓住,只是一秒,趙宣便猜透了廚房里兩個人在爭什麼,連著平遠秦不回家的原因他都不用想就知道了。拍拍小念海,他急急的扒了兩口飯,在邱海心放下菜盤的時候,一把抱起已經吃不下飯,卻還在使勁塞吃的小念海,出了大廳,去花園里散步。
其實在他眼里,早就將莫少卿和邱海心看做了夫妻,只不過,妻子和丈夫是有了血緣關系的老妻少夫。
房間里一下子真的空了。
靠著餐桌邊站著,邱海心不說話,也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手捻了塊涼菜入口,她細細的咀嚼,黃瓜片清脆的聲音在空敞的房間里很清晰。
沉默無語。
兩個人,一個死死咬牙,一個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