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無可退,便是無路可退。
生猛的一口一口咽下杯盞中猩紅的酒,站靠在吧台旁,邱海心有些微醺,只是心卻依舊清明的很,身後那一道緊隨而至的目光讓她難堪,讓她痛楚,讓她苦悶。
一邊是絕命懸崖,一邊是禁忌的漩渦,她如何選,都是粉身碎骨的萬劫不復。
不近不遠的地方守護著他的心上人,莫少卿敕涼的面靨在玄幻的燈光中忽暗忽明。
這世上有一萬種距離,而他卻是站在了最不能接近的距離上,苦苦的掙扎著,苦苦的救贖著,為了心中的執著,不曾有過一絲的放棄。
酒吧醉酒的女人,單身,漂亮,嫵媚……像一支妖嬈綻放著的野薔薇,想要人一親芳澤的摘取。
有陌生男人上前搭訕,送上的高腳杯中是幽蘭的液體,泛著森寒的夜光,迷幻著心性。「一個人喝悶酒?」
如此膚淺的問話,直接表述了男子的想法。「藍色妖姬?」揮開面前的免費酒,邱海心接過酒保推過的朗姆酒,仰頭干淨。「真俗……」
如此美艷的女子連不屑地嗤笑都是勾人心魄的魅惑,男子點頭,眼中充斥著直白的欲、望。輕佻的手心隨意的拂過邱海心耳際的發絲,男子湊近了幾分,笑得挑、逗,「晚上一起聊一聊?」
陌生的氣味充斥,她不喜,有些抗拒男人不懷好意似有似無的觸踫,「給我滾遠點!」打飛男子欲圖不軌的髒手,她斜身避開,歪歪的撐住幾欲醉倒的身子。
「你以為自己是麼人,這種地方還裝高潔!」反手拉扯住拒絕的雙手,男子越發的下作,作嘔的親上不屬于他的嬌甜。
有厲風刮過,帶起一注血腥。
拳頭落下,莫少卿像一只發了瘋的蒼狼,用著最原始的方式捍衛著自己的主權。拖著抱頭逃竄的男子丟在地上,他不停手,在周圍此起彼伏的叫囂聲中,出手一次比一次重,見了血更是凶殘。
有人鬧事,酒吧的保全很快撥開停了動作、開始圍觀的人群,環成一個圈,護住自己的老板,隔離人群,闢成一方隔絕了探究目光的天地。
一腳踹下,他像失了心智的瘋子,腦海中不斷的重復的也只是男子侵犯了他的愛人。月兌下外套,擦過手,莫少卿甩手將沾了污穢的衣服摔在團在地上沒了生氣的男子頭上,轉手一把扯過邱海心,粗糲的指月復凶狠的碾擦著沾了陌生男人氣息的唇角,暴涌的怒氣像沖破了阻礙的岩漿,紛紛噴射,回頭,他對著酒吧保全嘶吼著發話,「給我往死里打,不死不準停手!」
淡淡的青草味,是她一直戀想的人。
「莫少卿,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傾覆在熟悉的懷抱中,邱海心閉緊了眼,壓下一陣陣翻涌而上的酒氣,卸了盔甲,毫無保留的全全奉上心,「我愛你的呀,可是為什麼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為什麼我要是你的姐姐,為什麼你又有了別人,為什麼……我不懂……一點也不懂……我的心好痛,看著他有你的婚戒,看著他有了你的孩子,真的好痛……我不是個勇敢的人,我老了,不敢再賭……原來以為只要能陪著你就好,可是,心底總是那麼不甘,那麼執拗,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和別人分享你……」胡亂的哭訴,從那次爭吵後,借著酒意,她第一次面對莫少卿全全刨開自己的心,毫不偽裝,那麼的清楚的講述著自己的煎熬,「我好難受,我不想沒有你,可我又不能接受你有了別人,少卿,我真的好痛苦,求你,少卿,我求你放過我,我不想在這麼繼續下去,我好難受……好痛……」
溫濕的淚,浸濕了他的衣衫,扣緊他衣襟的手戰栗的不像話,然,邱海心討饒的話讓他的心徹底冰透,沁骨的寒涼穿透血液流遍他的全身。摟抱住緩緩滑落的人兒,莫少卿哆嗦的雙唇,殷紅的眼眶有點點淚水回旋,吻落下,他收緊了臂彎,「你到底要我怎麼辦才好!」如何才好,他的心,那麼明晃晃的捧在她的面前,可是為什麼她卻要滿是借口的遠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