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三天就要進入考試周,考試之前要發各科的考試證,當夏凡從教務處領來教務處的考試證時,她還是帶著有點緊張的心情看了一下七班學生的考試證,前面說過她是不抱什麼希望的,但令她驚異的是里面竟然有池清和範雨他們倆的高等數學和西方經濟學的考試證!夏凡看到後表現得又很平靜,她想怎麼會這樣呢?」
其實像這種事說大可以變大,說小可以化小,讀過大學的人都知道每個學生的成績和能否參加考試都掌握在每科任教老師手中,跟學校屁點關系沒有,說穿了那些所謂的畢業證和學位證都是老師給你的,學校只是給你蓋個章罷了,你得不得的到全憑老師讓不讓你過,讓不讓你考高分。要說這兩口子倒也是通情達理的人,那天見夏凡沒有把話說明白就急匆匆地走了,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這兩口子明白夏凡來時的初衷,那就是讓這兩人能考試,何況夏凡說池清是她的表弟,他們也當真的听了,還有就是夏凡給他們買的水果和牛女乃,也沒來得及退還給她,再說一時也不太好退還,正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綜上考慮夏凡的請求他們如果不答應也不太合乎情理了。
夏凡把這幾個班的考試證發給了每個班的學委,再讓他們分發給自己班的其他人,卻惟獨把池清和範雨的給留下了,她是想趁這個機會把池清和範雨叫來,她在心里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告誡他們以後再也不要逃課,否則以後再有這種事自己解決和承擔相應的後果!
她決定還是先給範雨打電話,再讓範雨通知池清,她現在真的是想與池清保持距離,夏凡想如果範雨在旁邊池清應該不會說出什麼出格的話和做出什麼出軌的舉動,這可能是範雨因為重修給自己帶來的唯一好處了,為了避免讓別的導員起疑,她決定把地點選在了c307教室,那也是池清和夏凡第一次正式對話的地方。
夏凡把電話給範雨打了過去,這一次終于給他打通了,一接通夏凡就問︰「範雨,在學校嗎?」
「在。」
「到c307來一趟,對了,池清在嗎?」
「在。」
「把他也叫上。」
「哦。」
夏凡掛掉電話拿著他倆的考試證就往c307去了。
範雨和池清此時正在宿舍呢,範雨接完電話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池清,範雨問︰「你說導員找咱們又有什麼事呢?」
「也就是考試的事。」
「我一猜就這事,你說咱們都不能考試了,怎麼還這麼多事呢?」
要說池清真是無孔不入,死心不改,他一听範雨告訴他的是c307這個地方,就對範雨說︰「這樣,我先去,你然後再去。」
「不行,導員是給我打電話讓咱倆一塊兒過去的,你一個人先去算是怎麼回事呢?」
「我跟她之間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先過去無非是想有些事要跟她說。」
範雨一听,又有些「」地笑道︰「噢,我明白了,你們倆是不是串通好的,我就是一陪襯,就算讓別人看見也不好誤會你們什麼,反正有我在嗎,你說我分析的對不對?」
「對你個頭啊,你那嘴就說不出人話來,咱們就這麼定了。」
「那我有什麼好處呢?」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範雨竟開口閉口的跟池清要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啊?」
「這樣,我借你的那三百塊錢延遲一星期再還,如何?」
池清一想對啊,這小子還借我三百塊錢沒有還呢,于是說︰「你不說我都快忘了,延遲一星期就一星期。」反正池清向來是不差錢的。
範雨打了打自己的嘴,後悔不該跟他提這個要求,他想自己應該提點別的要求,但再提就沒勁了,範雨問︰「那咱們到時候如何聯系呢?」
池清一想確實這也是個事,但馬上就有了主意,說︰「這樣,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我一打電話你就進去。」
「可你怎麼打電話呢?」
「放心,我提前設置好,到時候我從口袋里一摁撥號鍵就撥過去了,你听到鈴聲後別接,掛掉電話你就進來。」
範雨想了想,覺得池清這小子還真是處心積慮,但還是說︰「嗯,這主意是不錯,好吧,就這樣吧。」
「還有,到時候你就在走廊里來回轉轉就行了。」池清還不忘囑咐道。
「是,清少,到時呢,你和夏小姐在里面風花雪月,我呢就在外面給你們把風。」
「你就少說點廢話吧,咱們趕緊走吧。」
夏凡萬萬想不到池清和範雨會給她造成這樣一個「時間差」,所以當池清先一個人進去c307的時候,夏凡什麼都明白了。
她一看進來的是池清,心里突然有點緊張了,但還是很鎮定地問他︰「範雨呢?」
池清不知何時城府竟然學得這樣深,說︰「怎麼?他沒過來嗎,哦,我想起來了,他跟我說他去醫務室了,馬上就過來。」
這時池清往前走了一步。
兩人竟然互相用眼楮看起了彼此,不管是劉思暖和池清,還是池清和夏凡,眼楮這個東西在他們之間的交流中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確切地說是眼神,關于「眼神」的句子也太多了,比如說「用眼神把你殺死」,「只需一個眼神就虜獲一個人的芳心」等等,在池清的印象里,劉思暖的眼神就是有殺傷力的,殊不知自己的眼神在這里也變得具有了殺傷力。猶記得他們第一次在這見面的時候池清就和夏凡對視,男的和女的對視是一種十分微妙的「心理戰」,那一次是池清輸了,最先從夏凡的視線里逃離,而這一次夏凡卻輸了!終究沒有再跟他繼續對視下去,而是把頭扭了一下說︰「等等他吧。」
這個空間變得靜默起來,夏凡本來可以先對池清一個人就學習的問題對他進行教育的,但是她沒有,她也不想,她就是要等範雨過來,然後把考試證交給他們,再惡狠狠地加上一句︰「下不為例,否則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好事!」說完自己再棄他們而去,但是她想不到的是範雨就在外面的走廊里正無聊地走著,並且他進不進來跟自己一點關系也沒有,完全听憑的是眼前這個人的一個電話。
屋里還是一片靜默。
「老師,我……」池清先開口了。
「池清,你這半年都干了什麼,為什麼會到重修這個地步?」夏凡說得並沒有表現出很生氣,只是以一種很平常的語氣,當然她這樣做更是為了先下「口」為強,她生怕池清先說出什麼讓自己不可能接受的話來,所以故意拖延時間。
池清似乎已經看穿了夏凡的用心,他想夏凡肯定是誤會了,這次池清來可不是像上次去醫院一樣,完全是見機行事,隨機應變,這次來之前池清是想好了的,他這次來得目的就是為上次對夏凡的冒犯來道歉的,雖然當天晚上沒有道歉,這次他卻是真心來道歉的了,當然不要把池清想得太過于簡單,他絕對不只是為了傳遞這個信息來的,他同時還是想讓夏凡明白自己仍對她抱有幻想,但他在心里告訴自己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沖動了。
池清卻說︰「老師,你跟我談這個有用嗎?要是有用你覺得我還會站在這里嗎?」
夏凡絕對想不到當時那個在舞台上唱《我願意》的深情男生竟會變得如此不可理喻,如此玩世不恭,如此不學無術,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消極人生態度,夏凡這種一個人從小獨立堅強慣了的人從骨子里瞧不上這樣的人,但她盡量保持克制,她覺得自己如果把池清逼太緊,池清說不定真會給家里打電話或是其它一些讓他想不出的舉動來。
夏凡說︰「你才剛上大一啊,剛一上大一你就有這樣的想法你不覺得你是如此墮落嗎?」
「老師,對不起,那天晚上是我不對。」池清對她剛才的話棄之不理。
「我們還是聊你的學習吧。」夏凡說。
「老師,有問題我們就要面對不是嗎?」
這倒是像一個有積極人生態度的人說的話,只是夏凡不明白池清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問︰「什麼問題?」
「還是那句話,我喜歡你,你說怎麼辦吧?反正我是不知道怎麼辦。」
「我都跟你說過我要結婚了,咱倆不可能的,如果你要是誠心的話我可以認你做個弟弟怎麼樣?」
這樣一來倒是把池清帶入了沉思,此時他突然間就在心里盤算起來,他是獨生子,長這麼大也沒有認過什麼姐姐哥哥的,他想自己就算暫時不把夏凡當戀人,而是把她作為一個姐姐,自己的關系也算跟她又近了一步,姐姐到最終也還是可以發展為戀人的,干脆就認她先做個姐姐,于是想了會兒他月兌口而出︰「姐!」
「你叫我什麼?」夏凡都快被他弄糊涂了。
「姐啊,你說你要認我做弟弟的,我答應了。」
現在認個姐作個妹早已不時興了,夏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來,更想不到池清會答應。她還不知道的是眼前這個男生還要給自己帶來多少驚奇,她不知道他那張無邪的臉到底還掩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性格密碼。他的思緒在她看來是捉模不定的,他究竟會在自己的生命里扮演一個什麼的角色呢?她不清楚,她想他還是小吧,但自己又能比他大幾歲呢?她想他也就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吧,也許若干年後的一個早晨,一個午後,或是一個晚上,彼此回憶起這段事,到時候怕也就是一笑而過吧,他可能會笑自己當時的魯莽無知,自己呢,也還是會笑他的魯莽無知。
池清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夏凡不能再退縮了,她說︰「好,這是你答應的,以後你就在心里認定我是你的姐姐就行了,平時你還是得叫我導員。」
「我從來不喊你導員。」
夏凡把這茬給忘了,池清在她這一直是喊老師的,于是她說︰「那好,你還是可以喊我老師。」
池清點了點頭說︰「嗯,好。」
這時兩人似乎又沒有了話題,氣氛又有些尷尬,池清想是時候該叫範雨進來了,範雨見池清遲遲不叫自己進來,于是偷偷地走到c307的門前,側著耳朵在門那听起來,只是听不到里面有任何聲音。
池清把手伸進口袋找到通話鍵摁了一下,由于听不到聲音,範雨把耳朵貼在門上更緊,本來走廊里時不時就有一些來往的人,導員也好,學生也好,範雨這麼干還是很緊張的,眼楮得時不時地盯著兩邊看,這要讓別人看見非得以為自己是不法分子不可,突然池清的電話就給打過來了,這一響倒是把範雨嚇個半死,範雨也不知怎的「 」一聲就把門給撞開了,池清站得離門的位置不遠,範雨這一推把池清也嚇了一跳,池清本能地往前快速閃過去,這一閃池清就把前面的夏凡抱住了,上一次是從後面抱住的,這一次兩人卻是正臉相對,範雨楞楞看了一眼,見他倆這樣識趣的就立馬出去了,夏凡的臉都紅了,掙開池清,對範雨說︰「回來!」範雨听到夏凡叫他又折回來了。
夏凡見範雨一來,立馬明白自己是來干什麼的了,她也顧不上範雨對自己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了,從口袋里掏出兩人的考試證,拿在手中說︰「這是你們的高等數學和西方經濟學的考試證,以後你們的路自己走,再有老師讓你們重修你們再也別找任何人!」說完把考試證都塞給了池清一個人,就走了。
這對二人來說絕對是意外的,但池清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喜,他走出門外只看到夏凡的最後一抹背影進去了c301,範雨才不顧這些,只是從池清手中拿過自己的考試證高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