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只是在這個未裝修完的別墅里面逛了一圈回到客廳,這里就多了一個人。站客廳與餐廳落差的台階上,岑書奇背對她,他前面不到一米處站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黑黑瘦瘦的,穿著白色的球鞋,藍色的褲子,米黃色的t恤,鞋子跟褲子上都沾上了泥土,給人一種破敗不堪的感覺。此時他雙眼期待地看著岑書奇。
「岑工,就當我求你,你只要在驗收單上簽字,就什麼事情都過去了。業主他不懂,不會知道的。」
「我說過了你只要把這些拆掉了按圖紙重新做了,我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都做完了怎麼拆了,拆了,你知道我重做我要賠多少錢嗎?」
「那是自己的事情。」
「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要不要簽。」
「我一個字都不會簽的。」岑書奇回答得斬釘截鐵。
「好。」
那人看了小芹一眼,眼中凶相畢露,「這都是你逼我的。」
一個箭步,越過岑書奇奔到小芹的面前。小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把美工刀,劃開,架在小芹的脖子上。
動作連貫利索,小芹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牢牢地抓住肩膀,脖子上金屬的冰涼觸覺讓她驚恐地睜大了眼楮,想喊卻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岑書奇轉過身子,看都沒看小芹,臉上依舊一片從容。
「你把它簽了,我就放了她。」那人用手臂箍緊小芹的肩膀,銀光閃閃的刀子在她的臉頰邊上來回地晃動著,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紙丟了過去。隨後又將刀子放回小芹的脖子上,眼光直直地看著岑書奇。
「我說了我不會簽的,你做這樣的工程還敢讓我簽字。」
小芹沒想到岑書奇這麼強硬,黑溜溜地眼珠子隨著他的移動轉動著,最後定格在他的臉上。祈求地望著他,你就當是哄哄他,先簽了把我救下來再說,被刀子頂在脖子上的感覺很可怕的。
岑書奇根本無視小芹眼中傳遞過來的信息,走到一旁的白色矮櫃悠閑地坐了下來,雙臂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人。
「這工程怎麼了,我做到位了。」那人低下頭像是要征詢小芹的意見,「你說,是不是很漂亮。」
如果不是怕自己稍微移動下刀子會割破自己的喉嚨,小芹肯定會把腦袋點得跟搗蒜似地,百分百真誠地贊成他的說法。
她這會只能小心翼翼地從喉嚨里面擠出一個是字。
別的不說,光是這個客廳這個空間,整面的微晶石凸顯著大氣,歐式的線條收邊帶著高貴,馬賽克點綴的壁爐別具一格,是人都會認為這里高貴又有檔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