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搖了搖頭。
「趕緊休息吧。我在這陪你。」他手上傳遞過來灼熱的溫度讓人著實擔憂,抽出手輕輕附著在他的額頭上,「燒怎麼還沒退。」走過去把滑落在大腿的被子拉上來,經過腰間那圈厚實的繃帶時停了下,手沿著傷口的位置輕輕撫模著。想起他們跟她講的,因為她那一會的毫無消息。他因為擔心,焦慮再次把傷口崩開而多受了一次的罪。眼眶一熱,那股心疼再次要涌了出來。
「胖妞,胖妞,」岑書奇用手肘撐著,要起來,被小芹制止住了。她把被子輕輕地拉到了他的肩膀處,抓著他的手放進被子里面。岑書奇握著她的手示意她靠近一點,等她蹲了下來,替她擦著臉頰上的淚痕,「別哭,我沒事的,這點傷不算什麼。」
「你知不知,你嚇死我了。」心中的那股擔心終于得到了釋放了,小芹放聲哭了起來,任由淚水在臉上肆意地淌著。
「我這不沒事嗎,好了,不哭了。」岑書奇見她這樣一陣心疼,若不是另一只手在輸液,他恨不得雙手並用把那些淚水都擦干,「你再哭我也要一起哭了。惚」
他那揪著五官一副苦逼的樣子讓小芹幾乎笑了出來,「那你哭我看看,反正我沒見過你哭。」
岑書奇咧著嘴,吸著鼻子發出抽泣的聲音,眼楮使勁擠著卻是半天也沒擠出一滴眼淚。
「傻樣!」小芹晃著他的鼻子,「你這樣哪像是個設計大師,讓你的粉絲看到嚇暈一大片。溫」
「我不是設計大師,我是你的小粉絲。」岑書奇拿下那只在蹂躪自己鼻子的手壓在心口處,一起感受著自己的心跳,「你才真把嚇死了,以後大半夜的不許到處走知道嗎。」
「那司機師傅听錯名字了,把我載到分院去了,我的手機又沒電了。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可能剛好車子進了隧道,你的手機也收不到信號。你說的我長得這麼安全,不需要擔心。」說起手機,小芹從兜里掏出岑書奇的手機,給他放在枕頭邊上。
「總之以後沒我陪著,晚上不許在街上亂逛。」
「這麼霸道,我才不听呢?」小芹小聲地嘀咕著,眼楮望著剛剛不小心踫到功能鍵的,屏幕閃了一下印出那張在羽毛球館拍的合照,伸手把手機拿了過來,打開功能鍵,把屏幕朝著書奇的臉,「這張照片你什麼時候又去羽毛球館要的,還做成了手機屏幕。」
「那個那個服務員問我底片要不要,我就讓她發郵箱了。」
「發郵箱?那怎麼在手機里面了。」小芹朝他搖晃著手機。
「跟電腦同步更新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跑進去了,那個我也不知道摁了哪個鍵,它就成手機屏幕了。那照片你那麼難看,讓人看見我多丟人。」岑書奇搶過手機,臨鎖定屏幕時視線停留在那張照片上面,嘴角牽出一條細細的弧線。
「哦,不小心的,你這手機跟小鄭的一模一樣,她教過我怎麼用,手機給我,我幫你換個屏幕,順便把這張照片刪了,免得我這麼難看給你丟人。」小芹伸手要拿回手機,岑書奇手快把手機塞進了枕頭底下。小芹的手剛要伸進去拿,岑書奇整個人趴下,壓在枕頭上,「那個我累了,要睡覺了。」
一抹微笑綻放在臉上,小芹站了起來,「那你睡吧,我也去休息了。」
「你去哪里休息?」岑書奇轉著頭問道。
「我去那邊沙發休息。」
岑書奇看了一眼那雙人沙發,「這麼短怎麼睡人。」
「天就快亮了,湊合一下沒問題的。」小芹一坐在沙發上,縮著腿側臥著「看不出這沙發短時短了點,不過真皮的還真挺舒服的,VIP病房的設備果然是不一樣的。」見岑書奇還扭著頭望著自己,朝他喊道︰「你不是累了嗎,睡覺。」
「不是,你這樣」
「不許說話,睡覺!」
「你這樣睡會不舒服的,腿會麻的。」
「不會了。」
「那你沒被子,等會會著涼的,要不我這條被子給你,我大男人不怕冷。」說著就把被子扯了下來,朝小芹扔了過來。
小芹從沙發爬了起來,拿著被子走過來替他重新披上,「你還發燒呢,別逞強,要是病得更嚴重了,到時我就不照顧你,我要被子自己去向護士小姐拿一條。」
「我不信,你說了會照顧我一輩子的,這句話我記著。」
「那你再記一句話。」
「什麼話?」
「不許讓我這麼操心,這麼辛苦。」
「YES,老婆說的話我一定銘記于心。」岑書奇舉起手做了個發誓的動作。
「又胡說了。」小芹輕拍了他的手一下,「趕緊睡覺,我去跟護士再要一床被子。」
「你有件事情還沒做,我睡不著。」岑書奇拉住她的手道。
想到這個,小芹整個臉一下燒了起來︰「在家里不是已經親了嗎」
「那算昨天的,現在說的是今天的。」岑書奇用力一拉,小芹整個趴下,怕踫觸到他腰上的傷,一只手用力撐著床板。
「這是在醫院」
「沒人看到的」然後小芹什麼也听不見了,她的世界只剩下那長長的,熾熱的,深情的吻。
大清早,小芹就被一陣電話聲吵醒了,她揉著惺忪的眼眸慢慢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就看見岑書奇趴著在接電話,語氣明顯地不爽。
「人抓到了,你就按規矩辦了。錄口供?大哥,你知道現在幾點嗎?什麼時候公安局這麼早開門的,你們唐局長平時就這麼教你們辦事的?什麼叫吩咐一抓到人就聯系我,你們也要看時間,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岑書奇把電話摁掉,把電話往桌上一擱,頭埋在枕頭之中繼續睡覺,不一會兒,可能是姿勢不舒服,頭在枕頭里轉了幾下,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側著臉眯著眼楮。朦朧間撇到坐在沙發上的影子,睜開眼,「你怎麼起來,把你吵醒了。」
「夏正抓到了?」嗯。」
「那他會怎麼樣?」
「判刑肯定要的,不過那是他活該。不說他了,還在早著,在睡會。」
小芹躺了回去,想到還躺在醫院的姜柳綠,發出一陣嘆息,緊接著幾次想要入卻怎麼也睡不著,躺在那眠翻來覆去,後面直接仰著頭瞧這天花板。
「怎麼了?是不是睡沙發很不舒服。要不你到我邊上來躺會。」岑書奇自己挪到床沿,拍著騰出來的一半床道。
「我不睡了。」小芹掀開被子站了起來,「我去梳洗下,你想下要吃什麼早餐我下去買。」。朝洗手間走去。
小芹提著兩份早點回來的時候,在門口就听見一個婦女的聲音在那訓斥著︰「你這是怎麼回事,傷這麼嚴重,還不讓我們知道。要不是劉駿的父親(劉駿的父親是醫院的院長)跟你爸爸晨練的時候說了,你要瞞我們到什麼時候?」
「華慧,你冷靜點。」一個渾厚的聲音出聲制止道。
「你這做父親的還能冷靜,你沒听醫生剛怎麼說的,就差幾毫米了就傷到腎了。那是腎,听得我心都快掉出來了。阿奇,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唐唐說你在哪里被刺的,好好的怎麼會跑到那種地方去,是不是因為那個小芹」
「媽,我這不沒事了嗎。還有這根本不關小芹的事。」
「那你說,你怎麼好好的搬那種地方去住?」
「華慧,你冷靜下。听阿奇好好說,你說你大早就這麼激動的,我們都還不了解狀況的。」老太太平和的聲音插了進來。
「嬸嬸,你來了。」蹲在病床邊研究著岑書奇那圈繃帶的人一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人蹦蹦跳跳地朝小芹跑了過來。
「冬冬,別亂叫。」汪華慧看了小芹一眼出聲制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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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書奇的母親對小芹的看法會有怎麼的轉變,大家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