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回頭了看一眼面帶不悅審視著小芹的人天真地喊道︰「女乃女乃,叔叔說要叫嬸嬸的,太女乃女乃也說要這麼叫的。」說完跑到小芹的身邊晃著她的手,「嬸嬸,你快進來,叔叔受傷了一定很疼。」
「咚咚,過來。」汪華慧再次出聲喊道。
小芹听著這個聲音愣愣地站在門口不知進退。
「媽」岑書奇見小芹眼中的那抹怯意,出聲道。
老太太眉頭皺了起來,知道自己的兒媳從知道書奇受傷起這心情就沒平復下來,也理解她的愛子心切,但她這樣不問情由地就要把氣撒在小芹身上就有點過分了,忍不住開口道︰「「華慧,你干什麼,你這樣嚇著小芹了。」慈笑著對著小芹,「小芹快進來,站門口干什麼。惚」
「嬸嬸快進來。」咚咚也一直往里拉著小芹。
「咚咚,不能這樣。卓穎走了過去制止了咚咚對小芹的拉扯,對著小芹友好地笑了笑,「小芹快進來啊。」一手拿過小芹手上提著的早餐一手輕輕地撫這小芹的肩膀替她掃去心中的怯意。那邊老太太也走了過來拉著小芹的手,「小芹,女乃女乃好幾天都沒看見你怪想你的,快進來讓女乃女乃看看,看著眼楮又紅又腫的,阿奇受傷你肯定也不好受。」
「女乃女乃好。」小芹這才回過神笑了笑然後扶著老太太走了進來。老太太在她耳邊小聲地安慰著,「不要怕小芹,阿奇她媽媽就是太擔心了,她不是故意對你的,你別放在心上。溫」
把老太太扶到椅子上坐下,小芹走到汪華慧的面前禮貌地打了招呼,也走到岑躍進面前問候了一聲「叔叔好」。汪華慧依舊用審視地目光盯著她,岑躍進朝小芹點了點頭。然後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咚咚纏著卓穎一直追問小芹買的早餐是什麼他要看一看。
「小芹,來我這邊。」因為還不能坐起來,岑書奇只能側著身子朝小芹喊道,直到小芹走到他的身邊,一只手拉住小芹的手,小芹想要掙月兌掉他反而抓得更緊了。不顧小芹眼中的抗議,他目光堅定地朝著自己的父母鄭重道︰「爸,媽,我正式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顧小芹,以後也將是你們的兒媳婦。小芹,這是我爸,這是我媽,那是我大嫂。」
「阿奇,」汪華慧對自己的兒子此時的這種做法非常不滿意。
「你們怎麼都來這里了,現在都只關心阿奇了,我也是病人好不好。」岑書清適時出現在病房門口朝著眾人吃味道。
「爸爸,我有去看你哦,護士阿姨說你去樓下散步了,我們才來先看叔叔的。」咚咚朝門口小跑了過去,一下抱住岑書清的大腿仰著頭道,「爸爸,不許生氣哦。」
「就你嘴甜。」岑書清把兒子抱了起來走了進來,「阿穎,有沒有早飯吃,剛剛下去溜了一圈現在有點餓了。」
「就知道你們會餓,媽讓王媽給你熬了豬肝粥,還有阿奇的魚片粥。」卓穎走到桌邊把袋子里的兩個的保溫瓶拿了出來,「媽,阿清跟阿奇肯定都餓了,讓他們先吃早飯吧。」
汪華慧這才走去從卓穎手里拿過一個保溫瓶旋開倒在碗里端了過來,「這是上好的鮪魚,熬了很久的,對傷口有好處,你要多吃點。」小芹掙開書奇緊緊握住的手說道︰「阿姨,您坐著歇著吧,我來吧。」汪華慧望著小芹真摯的目光遲疑了下才把碗遞了過來。小芹舀了一湯勺輕輕地吹涼了才伸到書奇的嘴邊。
「你自己吃在餐了嗎?」
「我吃過了。你趕緊吃吧。」
岑書奇看了一眼桌上小芹買回來的那兩份早餐張嘴把粥喝了下去。
「阿奇,你怎麼回事,怎麼會跑到那種地方被刺傷。」汪華慧站在床邊查看了一遍那腰上的繃帶,想到醫生的話又一陣心疼,再次開口問道,說著視線在小芹的身上掃了一圈。
「嘶」
「怎麼了?」小芹放下調羹緊張地問道,那邊汪華慧也緊張地探過身子。
「刺。」岑書奇捂著嘴從牙縫中拔出一根細小的刺。
「我還讓王媽仔細地把魚刺挑出來了,怎麼還會有刺,我先把刺挑干淨了再吃。」說著搶過小芹的碗。
「阿姨,我來吧。」
見小芹仔細地在碗里挑著魚刺,汪華慧也不在說什麼了。
「你就讓阿奇先把飯吃了等會再問。」岑躍進開口道。
等書奇吃完飯,小芹收拾著碗筷,那邊汪華慧已經坐在床尾問道,「阿奇,到底怎麼回事。」
「媽,我這不沒事嗎,你問那麼多干什麼?」
「小芹,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芹轉過身子,「阿姨,這事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岑書奇打斷了。
「那人瘋了。」
「那人就算在瘋也不能無緣無故刺你,你知不知道差點就傷到腎了,還有你怎麼會出現在那里。」
「我在那租了房子,當然住那。」
「你去租房子,好好的怎麼跑去那租房子。你知不知道那種合租的地方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嗎?」
「媽,我在那住得挺好的,挺開心的。這次發生的事情只是個意外而已。」岑書奇見小芹一臉的內疚,不安,伸手握著她的手。
「意外」汪華慧還要說什麼被岑躍進打斷了。「好了,華慧,阿奇都說這是個意外了,現在人也沒事了,就沒必要再問了。」
「好,我不問了,你們父子都一樣,我不管了。」汪華慧賭氣地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岑書奇朝老太太使了使眼色,老太太瞪了他一眼,站了起來說道,「出來這麼久,阿寶肯定還沒吃飯,我要回去喂它吃飯了,阿慧,我們也該回去了。」
「媽,阿寶王媽會喂的。」
「別人喂我不放心,你不是說要去再挑條新鮮的魚跟阿奇熬湯嗎,走吧,我跟你一起去菜市場。還有躍進你昨天不是說今天要去哪里視察嗎。我們都回去了,別打擾阿奇休息了。」走過去要牽汪華慧,汪華慧趕緊站起來扶著老太太。
「那我也要去辦下出院手續了,等會跟你們一起回去。」岑書清站了起來道。「阿清,你輸了那麼多血,還是在醫院多住兩天。」
「媽,我剛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可以出院了。」
「那就一起走吧。」老太太道。
「叔叔,我明天再請假來看你哦,嬸嬸,我明天在找你玩。」臨走時,咚咚還不忘喊道,被岑書清打了下,「臭小子,一整天就想著請假,等會就給送回幼兒園去。」
送走了他們,小芹走了回來,「阿奇,等會醫生查完房,我先家看看,中午再來看你。」夏正被抓了,柳綠在醫院,屋里肯定要去收拾下,也要給書奇收拾幾件衣服。
「胖妞」
「嗯。」
「我媽就是那樣的,她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岑書奇抓著她的手道。
「可是阿姨好像很不喜歡我。」小芹低著頭瞧著自己的手小聲地說道。
「我喜歡你就可以了。」岑書奇深情地望著她,見她還是一直低著頭瞧著攪著的手道︰「你還沒吃早飯吧。」
「我」
「不許騙我。」
「我還沒來得及吃呢。」
「我看看你買了什麼。」岑書奇伸出手就要去夠那桌上的兩份早餐,因為放得遠沒夠著,身子還往邊上挪了下。
「你別亂動了。」小芹制止了他,把兩份早餐拿了過來,「白粥,咸菜,油條。」
「我要吃油條。」岑書奇喊道。
「你不是吃飽了嗎,還吃。」
「那油條好吃,我要吃。」
小芹拿出一截油條遞了過去,岑書奇干脆攤著手不動了。
「你不是要吃嗎?」
「我要你喂。」岑書奇張著嘴等著。
小芹拿他沒轍,只能摘了段油條塞進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