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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笑天看著傷口處溢出的血。「臣兒——」一把抱住藍逸臣。「臣兒,是娘親不好,是娘親不好,臣兒,你要挺住,臣兒……」
「唔——」藍逸臣吐出一口逆血。強擠出一抹笑容,手顫抖著,慢慢握住項笑天的臉。「娘……親,我……我不是……孤……兒……」
項笑天顫抖著抓住他的手。「不,你不是孤兒,你不是……」然後像想到什麼,趕緊將藍逸臣扶起,手貼住他的後背,給他輸入內力。
臣兒,你不能有事,決不能,娘親好不容易認回你,你怎麼可以就這麼離娘親而去。臣兒,是娘對不起你,是娘害你變成這樣,如果沒有我,你會過的很好。看著藍逸臣越來越蒼白的臉,項笑天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這是自己的兒子啊。
「臣兒,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你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生命,你難道不想要他了嗎?臣兒……」她一邊給他度氣,一邊在他的耳邊呼喚著。
神情恍惚的藍逸臣一震,對,自己不是一個人,自己的肚子里還有一個小寶寶,是自己和靜依的孩子,不行,自己一定要振作,還有孩子,那是自己的孩子,她還沒有看見這個世界的美好。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沉重無比的眸子,自己要堅強,要堅強。
藍蓓寒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是這個手將匕首插進了他的身體里。自己不是故意的,不是。他是玉兒的孩子,自己怎麼忍心傷害他。
我只是想要那支笛子,僅此而已,為什麼他們不肯給我,為什麼?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場面。
對,對,笛子,笛子,自己的目的是笛子。
想著,她的眼楮又變的嗜血,狠狠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對母子。沒錯,這不是自己的錯,如果他們肯把笛子給我,也不會遭這樣的罪。哼,笛子我是得定了。
她慢慢的,一步一步接近此時正專心為藍逸臣療傷的項笑天。眼楮里滿滿的都是恨。都是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搶奪家主之位,魅惑玉兒,現在又害玉兒的兒子受傷,都是她,都是她,一定要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
近了,近了……
「呀——去死——」
「噗……」
「噗……」
項笑天擦了擦嘴角的血,只感覺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遍全身,回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曾經和自己要好的妹妹。苦澀一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十多年的感情竟然趕不上一個莫須有的位置和一把笛子。疼痛?身上的疼痛又怎麼趕得上心中的疼痛?
「血……血……孩子,孩子,我的孩子,靜依,靜依,你快回來,我們的孩子,師父,師父……」藍逸臣嚇得語無倫次的呢喃著,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去說話了。
項笑天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血,藍逸臣就那樣驚恐的趴在血泊中,手捂著自己的肚子。心中一驚。顧不上身上的傷,向藍逸臣跑去。
「臣兒,臣兒……」強迫身體里僅剩的內力匯集到手上。
「啪——」一聲脆響,將不僅項笑天的心碎了,就是藍逸臣的心也死了。
「哈哈,沒先到藍蓓天你也有今天,你不是想要救你的兒子,哼,我就不如你的願,我也讓你嘗嘗失去最愛的滋味。誰讓你不給我天魔笛,這就是你與我對抗的下場。」眼楮赤紅,里面的恨意濃烈的可以把人吸進去。
藍蓓寒彎下腰,拿出藍逸臣懷里的笛子。心中一陣狂喜,哈哈哈,最終勝的那個人還是我藍蓓寒,哼,敢奪走我的家主之位,等著吧,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慢慢的將笛子放到嘴邊,瞬間,嗜血的笛音傳出,震動著每一個人的神經,空氣都跟著變換起來,整個偏僻的小院瞬間飛沙走石……
‘我是你的妻主不是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是我的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你。’
‘你的職位就是樓主的夫郎,在家安心的養胎’
‘這里有了一個小寶寶,屬于我們的小寶寶’……
藍逸臣腦海中響起令狐靜依跟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她說,他是她的夫郎,她說,那個寶寶,是他們兩個人的小寶寶,她說,她喜歡逸臣給她生的孩子,她說……
眼淚順著眼角慢慢的流下來。溶進地下的一片血水中,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正在往家走的令狐靜依听見笛聲,心莫名的刺痛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自心中涌起。催起全身的內力,閃電般向廖府飛去。
藍逸臣?洛慕的心也是一緊,沒有十分嚴重的事,藍逸臣不可能拿出笛子。也緊跟著令狐靜依向廖府而去。
等洛慕到達廖府的時,看見的是飛沙走石,風勢還有加強的趨勢,眼前的一切都被風沙遮擋,根本看不見小院里的情況。心中的擔心越來越強烈。
「啊——」一聲如獅子般的怒吼從風沙中傳出,震撼著人的內心深處,直達心靈,那是撕心裂肺的喊聲,是傷痛欲絕的吼叫,讓人心酸落淚。
這是令狐靜依的聲音,這是老大的聲音。
「啊——」在飛沙中只見一道銀光閃過,然後便是暗紅的血光。瞬間小院的情形全部呈現在洛慕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