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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得太近，凌寒甚至能看清她在裴初陽眼中的小影。
她已經跟他說過很多遍了，讓他不要停在她身邊，可是沒有用，裴初陽就像听不懂她的暗示一般，頗有些無賴地跟著她在七彩池里移動。
凌寒知道裴初陽其實是擔心她，只是，想到就站在岸上望著她的鄧肯，她心里就變得十分復雜。鄧肯本來就很介意她和裴初陽的關系，如今被他親眼看到了，不知道該會怎麼想呢。
她甚至不敢轉身，就怕看見鄧肯緊緊繃著的臉。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剛剛踏進墨色水域的楚容風突然昏迷了過去，被雲驚天撈回了岸上。
至此，只剩下晁揚、姜可可、湯渺和蕭逸雲了，他們都在墨色水域。
裴初陽見凌寒不敢看他，反而打量起周圍來，一只手悄悄從水下伸了過去，準確地抓住她的手。
凌寒受驚，強行忍住掙月兌他的沖動，咬牙低聲叱道︰「放開！」
水下的手冰涼膩滑，裴初陽唇角微微上揚，一雙寒眸里染上了愉悅。他就那樣直直盯著凌寒，也壓著聲音問︰「你以為我現在放開，他就不會多想麼？」以前他不確定自己對小丫頭的心思，只當她是一個有些特殊的孩子，但前後兩次的強烈不舍情緒讓他明白，恐怕，他對凌寒生了一絲男女情意。
課堂上，凌寒越是將他當成陌生人那般，他就越想站在她身邊，看著她有些笨拙地煉制藥劑。那日黃昏時，他從書樓回來，遠遠就看見她被鄧肯拉著躲在了梧桐樹下，他看見她羞紅的臉頰，比最燦爛的朝霞還要艷麗，那雙倔強卻極其誘惑的紅唇微微張開，甚至讓他忘記了她的真實年齡，心頭升起了渴望。
只是，她的嬌媚只在那個毛頭小子面前展現，她連一個笑容都不願意給他。
他故意打斷兩人的親密，不但這樣，他還準備不再讓鄧肯有可乘之機。
末世到來的時候，親人一日之間慘死，從那時候開始，他唯一的渴望，就是活著。後來，也有些貌美的女人想要攀附他，不過，一看到那些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女人，他就從心底感到厭惡，恨不得遠遠躲開。殺戮，殺戮，殺戮，他就像一個殺人機器，活得如行尸走肉。
機緣巧合，這個神奇安寧的異世，讓他的殺戮之心漸漸消散了。或許，他的變化，和凌寒有很大關系。
她救了他，他必須報恩，所以他留了下來，然後他慢慢發現了她的與眾不同，特別是去年勞萊斯城里的相見，她從一個孤苦可憐的幼童，變成了明艷動人的少女，讓他的視線不由自主跟隨著她。
或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有點喜歡她了吧。
裴初陽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他，竟然會對一個比自己小十三歲的丫頭動心？
凌寒一直怒視著裴初陽，卻發現他陷入了深思，冷峻的臉龐慢慢柔和下來，整個人的感覺突然變了。
兩人各懷心思，在岸上眾人眼中，卻是一副深情對視的樣子。
「哼！」鄧肯忍不住發出一聲冷哼，掩在長袖中的雙拳緊握，琥珀色的眸子里仿佛要噴出火似的。
他的聲音並不低，清晰地傳入凌寒耳中。
凌寒大驚，再也不想與裴初陽僵持下去，轉身就要朝冰色水域前進。
裴初陽回過神來，用力拉住了她的手，凌寒被那勁道扯得朝後一歪，竟然朝水里倒去。
另一只大手及時扶上她的腰，然後就听他在耳邊低聲道︰「只差最後一層，不管如何，我都會陪著你。」
溫熱的氣息吹在耳上，凌寒不可抑制地紅了臉，有惱怒，也有羞意。
她想回頭說不用他管，腰上的那只大手卻忽然將她整個人攬在了懷中，下一刻，她就隨著他閃身進了冰色水域。
看似凍結成冰的湖中心，其實並不是冰，卻比冰更冷。
凌寒在接觸冰水的瞬間就失去了行動能力，身體周圍迅速結冰，她和裴初陽被冰封在了一個球狀的冰層里。
渾身血液好像也快要凝成了冰，流動地十分緩慢，手腳動也不能動，頭也不能轉，除了厚厚的冰層，她就只能看見裴初陽模糊的俊臉。模糊，因為他們兩人之間也結成了冰層，只有他的兩只手還緊緊貼著她。
身體的熱意漸漸消散，凌寒的意識也開始渙散起來，她模模糊糊地想，這最後一層要考驗什麼呢？
如果不親身體驗，沒人知道七彩池水到底會產生什麼效果。
雲驚天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坨巨大的冰塊，試圖看清里面的情景，但是他無法做到。
連續「咕咚」兩聲，他微微側目，身子忽然如蒼鷹展翅，凌空而起，將湯渺和晁揚撈了回來。
將二人安置好，雲驚天有些期待地看向姜可可和蕭逸雲，希望他們兩個能夠堅持得更久。
已經上岸的人中，鄧肯提升了三極，目前是十六級靈師。崔光、林薔薇和楚容紫都從十三極提升到了十八級，收獲也不小。寧致、楚容風、湯渺和晁揚四人還在昏睡，有望進入二十級。
這一次雪原之行，當真收獲不小。雲驚天笑著撫了撫山羊胡，他就不相信，瑞古大陸那邊的學員，也會有如此千載難逢的機緣？
默默站在一旁的鄧肯，突然覺得有些頹廢。
凌寒堅持到了最後一層，即使失敗，實力也會超過他很多。短短一年的時間，她就追上了他，超過了他。
之前，在凌寒快要沉入水中的時候，他竟然有絲竊喜，只因為那樣他們的差距會小一些。可是，裴初陽身體里忽然散發出點點綠光，最終讓凌寒堅持了下來。
他听見楚容紫說她好崇拜裴老師，听見華蓋說兩人之間肯定有故事，也听見雲驚天說裴初陽的綠光不簡單。他們就像不知道他和凌寒的關系似的，肆無忌憚地在他面前談論二人。如今，裴初陽陪著凌寒一起接受最後的考驗，而他，連看都不看見里面的情景。
或許，他和凌寒真的不合適。以前，他自信擁有凌寒的感情，可是看到二人默默對視的樣子，還有那日凌寒的狼狽，他忽然不確定了。
鄧肯無精打采地走到一邊，靠在冰冷的洞壁上，側目盯著湖中央。
第二日，姜可可和蕭逸雲進入冰色水域後，立即昏迷了過去，至此，只剩下凌寒，還有陪著她的裴初陽。
又過了一日，七色冰蓮的花骨朵悄悄綻開了一點，洞穴里立即彌漫起清新的幽香。
「七色冰蓮的香氣有凝神之效，你們立即打坐修煉！」雲驚天催促道，語氣里頗有些嫉妒，要是他年少時遇到這等好事，恐怕可以提前十幾年就修煉成靈聖。
蕭逸雲等人都坐了下來，鄧肯好像沒有听見他的話一般，依然斜靠著洞壁，望著湖中心的目光有些呆愣。
雲驚天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關注前方。
冰球之內，凌寒不知何時閉上了眼楮，就連濃密的眼睫毛之上，都凝聚了一層冰霜。
或許，她該慶幸，全身上下只有心口還殘留著一絲溫熱，這樣她就不用承受真正的洗經易髓之苦。
經脈先是被凍住，然後一點一點開始破碎，瞬間就生出新的骨髓經脈來。奇怪的是，她感覺不到痛苦，卻能察覺身體的變化，看來這最後一層淬煉並不艱難。
她好整以暇的留意著洗經易髓的進度，快了，四肢已經結束，馬上就要輪到軀干了。
突然，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驟然襲來，讓毫無準備的她，硬生生突破被凍僵的身體，發出一聲悶哼。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凌寒知道，她吐血了。只是，她沒有半點余力顧及其他，好像有一把把刀子割在身上一般，讓她恨不得直接死去。
「不，我要堅持，已經到了這一步，不能前功盡棄！」凌寒咬著唇，身體不停地痙攣。
驀地，一道清涼的氣流及時注入她體內，緩和了身體的疼痛，但是很快，那氣流就消失了。
凌寒的意識出現了短暫的錯愕。
那道氣流十分熟悉，應該是，裴初陽的！
正想著，又是一道氣流順著她被握住的手傳了過來。
是他在幫她嗎？他已經淬煉結束了？在短暫的舒緩間隙，凌寒胡思亂想。
「不對！」凌寒心中一驚，若是裴初陽淬煉結束，他必定不會如此斷斷續續地替她療傷，難道說，他在自己承受痛苦的同時，還分心照顧她？更甚者，她開始沒有覺得痛苦，就是因為他一直在幫她？
思忖間，凌寒心神一動，竟然睜開了眼楮。
冰圈還在，但是她和裴初陽已經從冷凍狀態恢復過來，她就被他環在懷里，一抬頭，就能看見他溫柔的眼楮。
是的，不知道何時，裴初陽也醒了。
這個時候，凌寒才意識到，體內的那道清涼氣流又變得連續起來。
她想說聲謝謝，身子卻忽然頓住了，裴初陽潔白的衣領上，多了點點腥紅。
她猛地抬頭，在他的嘴角，果然發現一點干涸的血跡。
如果他沒有分心照顧她，怕是不用承受那種凌遲般的痛苦吧？
「你為什麼……」凌寒想問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話說一半，聲音莫名帶了哽咽。是啊，他一直都對她很好，只不過因為她介意他對解除婚約的態度，就抹殺了他之前所有的好。
裴初陽一直沒有說話，不是他不想，而是體內刀割般的痛苦讓他開不了口，若不是他極力忍著，恐怕身體就要出賣他的狀況了。
幸好，他本身資質特殊，在凌寒斷斷續續說了幾個字後，那股疼痛終于過去了。
身體恢復自由，他全力治療凌寒的內傷，同時低下頭，打量懷中的丫頭。
她濃密的眉毛微微顫抖著，不知道那雙黑亮的眼里，流動著何種情緒。微厚的嬌女敕紅唇被她咬破了，他很是心疼。
心中一動，他悄然收緊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在她驚訝地抬起頭時，一手驟然托起她的下巴，俯首，含住了她的唇。
凌寒大驚，短暫的錯愕後，她便感覺到他略燙的唇輕輕吸吮著她的唇瓣，含住，輕舌忝……
一種陌生的**陡然襲遍全身，讓她差點站立不住，下意識伸手環住了他的腰。然後她馬上意識到，他不能這樣對她！
她用力推搡他，卻被他抱得更緊，他略帶急促的呼吸，真真切切地響在她耳邊，偏偏他並沒有停止對她的療傷，體內那道清涼的氣流始終有條不紊地流動著。
「你……唔……」
她想訓斥她，他卻趁她開口之際，迅速攻城掠地。
裴初陽近乎貪婪地品嘗著凌寒的甘甜，自從那日撞見她含羞帶怯的模樣，他不知道幻想過多少次此時的情景。
她的唇如他想的一樣，飽滿醉人，讓他忍不住再三品嘗，細細研磨。小丫頭並不乖，一雙小手大力推搡著他，殊不知她的抗拒，更加刺激了他體內的。他用力將她環在懷里，幸好她身量高挑，他只需要低頭就能品嘗她，在她扭動抗拒的時候，他甚至能感覺到她胸前略顯青澀的兩團渾圓。
他在這美妙的感覺里沉淪了，不再去想她的年齡，他只想深深地吻她。
他靈動的舌不停地追逐她的，凌寒驚慌失措地逃避，可是總會不小心被他捉到，兩人舌尖相觸的那一瞬，凌寒只覺得一種難以名狀的酥麻從那里擴散開來，讓她更加無力躲避他的強勢。
她發出不安的嗚嗚聲，想乞求他停下來，這麼親密的動作，他怎麼能對自己做出來？還是他也欺負她？
凌寒很是委屈，她怕極了身體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她怕這樣欺負她的裴初陽。
一道溫熱的液體沿著她布滿紅暈的俏臉流了下來，被固定她下巴的大手攔截了。
裴初陽的動作一頓，忽地離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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