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美眸一斂,「難道你還惦記著他?」
微凝一派淡然的臉上變了神色,緊接著又被掩蓋下去。
「你——」花如錦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那樣的人,不是一個女子愛的起的!
「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在王府過的怎麼樣,相傳你和你家夫君可是恩愛的很呢!」微凝跟著眼前的人久了,臉無賴也學會了幾分。
「呸,要是兵戎相見算是恩愛的話,我們真是快恩愛死了!惚」
听著花如錦極力的反駁,微凝探究的看著對方的臉,最終呼出了口氣,「不要愛上不該愛的人,是對的!」
淡淡的嘆息,宛若的冰山角下的流水,空靈清澈,卻又憂傷刺骨。
花如錦沒有對她說自己見到白風止的事,因為不想再讓她徒增煩惱,這個女子本該是不染塵世的,卻偏要陷在塵世中苦苦掙扎溫!
……
花如錦起的比往日都要早,用了早膳,就在庭院中望天,都說秋日的天空格外藍,格外高,她卻覺格外的冷清。
天氣一天天的見涼,不比南方的氣候,這皇城許是就要迎來今年的第一場初雪了。
想到去年初雪的時候,她不禁撲哧笑出了聲,隨後黯然,今年,怕是沒有這樣的心境了。
「娘娘,人都帶來了!」添香恭敬的站在身側,讓帶來的一眾男女展現在王妃的眼前。
「奴婢/奴才拜見娘娘,娘娘萬福!」恭敬不卑抗的聲音齊齊響起。
花如錦收回望天的視線,眸子已經清麗,看著眼前的幾個人,不動聲色的視線尋回,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四男四女,都是王府中的老嬤嬤一手培養的,雖然只是短短數月,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說道的這老嬤嬤,她是王爺生母淑妃的女乃娘,淑妃進宮的時候,隨著進宮,淑妃仙逝之後,回到了王府。在王府的威望極高,就連王爺也是禮遇三分。
「老奴拜見娘娘!」一道蒼老但不是威儀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出。
一個身著深棕色斜襟上衣,暗紋長褲的老嬤嬤緩緩走來,行了大禮。
花如錦的看著姍姍來遲的老人,猜測著是自己早就听說的宮嬤嬤,因為除了她,估計沒有哪個下人會給她這種閑淡的感覺。
「起身吧……」花如錦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熱絡,只想著這資深的嬤嬤連大婚時都不見,現在怎麼有閑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
「老奴奉王爺之命,以後便在錦繡宮伺候娘娘了——」
這話一出,可驚壞了下人。本來已經頤養天年的老嬤嬤訓練他們規矩就覺得不可思議了,現在竟然還要繼續服侍主子,更是讓眾人心神一提——宮嬤嬤一生之服侍過淑妃一人。
「哦……」花如錦若有所思,沒有急著讓地上人起來,而是掃過一眾人的表情,心中思量著人是留還是不留。
「王爺說,娘娘若是不想留,老奴也不必強留!」
花如錦有些好笑的看著宮嬤嬤,該有的恭敬有了,該有的傲氣也有了。
想到淑妃,她莞爾一笑,淡然開口︰
「那便留下吧!」就不信自己征服不了她,也許從她的口中還能套出些什麼東西呢!
「老奴遵命——」
「你們也都報一下各自的姓名!」花如錦看著面目清秀的幾男幾女,既然來了她的宮殿,就要徹底成為她的人,不管是威逼利誘,都讓她們想跑都跑不掉。
「奴婢春暖、夏炎、秋蕭、冬晴——」四個丫鬟上前一步。
「奴才凌安、凌昐、凌守、凌吉——」四個白面侍從上前一步。
花如錦端著茶盞的手抖了抖,終于沒有把持住,一口水噴了出去。
春夏秋冬,安分守己?!
這個男人真是有心思了。
添香幫著她擦去嘴邊的水漬,她笑道,「都是好名字,添香記得給賞!」
說完,再次端莊的坐直,「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什麼事都要相互扶持,本宮相信有宮嬤嬤的教導,各自都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本宮也就不多說了,都各自做事去吧!」
就這樣,一直冷冷清清的錦繡宮,從這一日起變得熱鬧了起來。
……
大婚之日將近,王府上上下下忙的不可開交,這是兩國聯姻,自然是萬分的重視。
花如錦看著下人們有條不紊的忙著,樂得輕松的在院子里磕著瓜子。
她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因為那場‘血雨腥風’將會由自己挑起。
「娘娘,王爺讓您去大書房一趟——」宮嬤嬤自宮殿外回來,看著隨性的娘娘眉頭一挑。
花如錦臉色一垮,自從他上次拂袖而去,便沒有再見。如今忽然想到他,心中又是一片不明的不快。
這大書房是她頭一次來,擺設簡單,卻件件貴重,雖為貴重,卻不奢華,如書房的主人一般透著隱約的傲氣。
「來了——」穆天溟端著手中的書,沒有抬眼,只是泛白的骨節出賣了他的心緒。
「王爺有何事?」花如錦看向那一襲錦袍的男人,低著頭,一縷黑發散在肩側,劃過優美弧度的下巴。
「馬上就是大婚之日了!不知道王妃準備的如何?」他終于抬起視線,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是平靜。
「已經準備妥當,只等著波塞公主進門了!」花如錦對上那雙無波的眸子,平靜的答道。
男人收回袖中的手攥緊,當他听到她最近幾日兢兢業業的安排著大婚的事宜,完全是一家主母的架勢,處理的事事妥當。他不但不覺得欣慰,反而是憋悶的快要窒息一般,這個女人好像恨不得自己快點多娶一些人回來一樣,更恨不得自己永遠不要去找她,她才樂得清靜。
花如錦感覺到男人微微變化的氣息,皺起了眉毛,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又惹得這個男人的不快!
「很好——」咬牙說著,他起身走到她身邊,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帶著觸手一般,抓著他的心,他想再走近一些,聞著她身上清香。
「皇上另有旨意,波塞公主必須與你同為正妃!」
說完,他緊盯著她臉上的變化,但是失望的是,她除了依舊皺著的眉毛,表情並沒有變化。但是她忽然說出口的話,讓他欣喜起來,她說︰
「不行!」
僅僅兩個字,卻鏗鏘有力,花如錦看到男人眼中的欣喜,為之一愣,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被自己氣傻了。
「為何?」他想听她說,王妃只能有一個,那就是她。
「王妃只能有一個——」花如錦被他看得不悅。
男人眸中的欣喜更勝。
「臣妾之所以會嫁給王爺,第一是王爺以臣妾家人的性命相要挾,臣妾不能時刻做到防備的萬無一失。第二,臣妾喜歡王妃的位子,也只要這個位子,至于王爺喜歡誰,寵愛誰,都無所謂。只是不能奪去了臣妾的王妃之位。」
她說完這一串話,發現男人的眸子一驚變得震怒,心神一凜,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穆天溟心中的喜悅再次被擊得粉碎,臉上強裝的平靜也被打破,四面合嚴的書房,竟然平地起風,男人的衣角飄起。
「你是要本王逆旨,你有何能耐讓本王為你如此?!」穆天溟狂亂的容顏上寫滿不屑。
听到男人的話,她心中緊繃的弦松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那便請王爺休了臣妾!」她豈會怕這男人的威脅?
「你就這麼想要月兌離本王,去尋你那個死而復生的男人?」穆天溟震怒之下,爆發了強大的威懾力,大掌一把便抓住了小人縴細的脖子。
花如錦眼神一沉,抓著男人的手腕微微一用力,骨節處傳出細微的聲響。
「松手——」花如錦漲紅著臉頰,只要她微微再一用力男人的骨頭就斷了,即便現在,男人也要承受著要斷不斷的巨大疼痛,可是他卻依舊盛怒的盯著自己,似乎並不在意手腕上的疼痛。
「本王告訴你,你休想月兌離,即便是毀了你——」穆天溟猛地松開扼住小人脖頸的大手,另一只手扣住女人的後腦……
花如錦還在為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慶幸,便眼前一黑,唇上傳來火熱的溫度,美眸中盛滿了訝然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