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錦還在為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慶幸,便眼前一黑,唇上傳來火熱的溫度,美眸中盛滿了訝然和憤怒……
隔空一掌,毫不留情的打在男人的胸膛,雖然只用了三分力道,卻依舊涌進進口中一絲腥甜,可是這個吻非但沒有停止,更越發的深入了。
穆天溟壓制著翻滾的血氣,為這女人的心狠,也為自己凌亂的心找著出口。狠狠的輾轉在他想念的人的紅唇上,不留一絲余地的吸允著。
花如錦心無端的一慌,被憤怒和決絕籠罩的氣息,讓她安靜下來。睜大眼楮,看著男人緊閉的雙眼,糾結的痛苦的神色,本不該出現在這樣一個男人的臉上的。
在心中某一處觸動之前,她飛快的又是一掌,雖然這次收了力道,只有兩分內力,卻依舊讓男人身形一晃惚。
扣著小人後腦的手更用力了,把小人壓在身下,抵在書桌之上,似是要把小人生生的揉碎了,碾進身體之中。
花如錦悶哼一聲,眼前逐漸模糊,窒息的感覺讓她緩緩的閉上眼楮,再也落不下揮起的第三掌。
男人起身,把小人的身子扶正,盯著她微紅的面頰,眼中波濤暗涌。可是,話還沒有出口—溫—
喉嚨涌上一股腥甜,緩緩的順著嘴角流出。
花如錦愣在那,看著男人微笑的眸子,大腦停止了思考,這個男人,究竟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咳咳——你走!」穆天溟看著她沒有表情的臉,轉過身子,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這樣的自己,他都厭惡極了。
「我去給你抓藥!」花如錦不待男人回答,便抬步離開了書房。
她就是這樣別扭的一個人,明明心中愧疚的要命,嘴上卻不能說一句放低的話。她不斷的告訴自己,是他先輕薄自己,才被打傷的。
但不知為何,那日在岩洞中,男人決絕的舉起斷刃插進肌骨的模樣再次浮現出來……
穆天溟猛地回身,看著迅速離去的人,生硬的表情緩和下來,她剛剛沒有自稱臣妾,而是說了我……
不多時,花如錦便端著藥碗,輕聲邁進了書房,把藥放在了檀木香桌上,看著趴在桌上的男人,猶豫著輕輕拍了他兩下。
可是男人溫絲未動,她懊惱的使勁推了一把,男人竟然跌倒了地上。
嚇的她神色一慌,蹲在地上探了探他的鼻息,真怕他死了,自己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男人的鼻息熱的指尖發慌,心無端的一緊。
不禁皺眉,今天的自己實在是太奇怪了。
「來人——王爺暈倒了——」
……
一陣慌亂過後,請脈的太醫夾著藥箱離開,回去煎藥去了。
花如錦站在床側,靜靜的望著床上眼楮緊閉的人。
太醫說,王爺傷及經脈,內傷嚴重,加上長期憂思,食欲不振,才導致發熱昏厥——
哎~
微微的嘆了口氣,她走到桌邊坐了下來,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想要等著他醒了再走。
宮嬤嬤來尋,從窗外看到內室的情景,不由得嘆了口氣,這些日子,她看著王爺煩躁不安,看著王爺一次次的走進錦繡宮,又默默地轉身離開。她也看清了這個王妃不明就里,狠心絕情。
但是這些,她也只能心中擔憂。現在看到王妃的模樣,心中也微微的安心,王妃的心,也不一定就像是看到的那般——
「水——」
花如錦拄著桌子睡得一點頭,就听到床上人輕微的響動,听清了是要水,立刻斟了一杯。無意的掃了眼窗外,太陽金黃的余暉為窗外的精致鍍上了一層金邊。
在看向床上的人,仿佛也帶著余暉,順眼了些。
「給——」
她不是不會照顧病人,只是讓她無端的對他好,渾身都不舒服。
穆天溟听到這聲短促的聲音,恍然睜開狹長的眼楮,驚疑的盯著眼前的女人。是她麼?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忽然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真的病的嚴重了,她怎麼會在自己的房間呢?
「你笑什麼?腦子燒傻了?」花如錦沒有好氣的呵斥,他的笑,讓她的心驟然一疼,不知所謂幾何。
「真的是你——」穆天溟看著小人生動的眉眼,眸中的諷刺退去,忽然變得欣喜。
「嗦,你要不要喝水了?」花如錦端著水杯,尷尬的停在半空中,似是等待某人來取。
男人緩慢的坐起來,倚著床頭,然後忽然無辜的眨了眨眼楮,「你喂我喝——」
花如錦的手一抖,水杯差點從空中落下,穩住後,漫漫的水還是溢出了兩滴。
什麼你我?堂堂的王爺是在用撒嬌的口氣在和自己說話麼?她忽然覺得真是好笑。
「不喝就算了!」花如錦把停在他面前的水杯移開,似是要轉身送回去。
忽然手腕被猛然抓住,她向前一傾,辦蹲在了床前,心中還惦記著不要把水撒了。
手腕繼續向前,她驚疑的望著對方戲謔的眸子,只見她的手竟湊近了男人嘴唇,杯里的水被他一飲而盡。
一頭黑線,她抽回手想要站起來。
「謝謝你喂我水喝——」穆天溟很是滿意的說道。
花如錦看著一會賣萌一會無賴的男人,皺著的臉都要擰出水來,這廝是要逆天麼?不過說起來,這樣看著是比那一臉陰沉的模樣好很多。
「王爺沒事了,臣妾就回去了——」花如錦看著他醒了,心中的愧疚減少了些,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啊~~~」男人忽然哼呀起來,似是很難受的樣子。
花如錦回頭,剛想要說你別裝了,就看見男人臉都抽到了一處,面頰通紅,很是痛苦的模樣。
「王爺你怎麼了」她來到床邊,伸手探上他的額頭。
忽然手被抓住,男人的大手用力一拉,她沒有防備的跌到了他的身上,砸的很是實誠,男人卻哼都沒哼一聲,還很是享受的模樣。
「你——」花如錦氣憤的揮起手掌。
「你還想打傷我?」那人似是失落的語氣,讓小人的動作一滯,不甘的輕輕落下。
男人狡黠的眸子閃著晶亮的光,用內力把血氣上涌果然是可以瞞天過海,只是難受了些。不過,只要能看見面前如此鮮活的小人,多挨幾掌又有什麼關系呢?!「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無賴?我打傷你是因為你對我用強!」花如錦被氣到,趴在男人身上的被子上氣悶的說道,忘記了自己一直注重的稱謂問題。
穆天溟听到你我,眼中的光更亮了,拉起身上的小人,認真的問道,「我可以吻你麼?」
花如錦一愣,錯愕的表情煞是可愛。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蜻蜓點水的柔柔一吻已經結束,讓她慌亂的心無處發泄,想打想罵,怎麼都張不開口,甚至覺得這樣的王爺還是有一點可愛的。她一定是病了,病的也不輕。
男人一臉的柔情,看著眼前臉色幾經變化的小人,笑的耀眼,她沒有憤怒,沒有輕視,是不是她也沒有那樣厭惡自己了?
花如錦忽然覺得臉上一片燥熱,被男人灼灼的目光看得心癢癢,慌亂的站起身子,不說一句話,轉身就往寢殿之外跑。
「娘娘,老奴端藥來了——」宮嬤嬤自門外迎來,恭敬的拜道。
「你喂王爺便是了——」花如錦不自在的說道。
「可是——」宮嬤嬤為難的停住,心中還在為自己打窗外看見的一幕暗自欣慰。
「沒有可是——」花如錦抬步就走。
「讓她走吧,我的傷都是自作自受得來的——」某人委屈的說道。
花如錦憤恨的轉身,吃人的目光盯著床上的男人。
半晌,接過宮嬤嬤手中的藥碗,一步步的走向床邊。她現在似乎太容易就妥協了,她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再動他一根寒毛。
「自己喝——」花如錦把碗向前冗去。
穆天溟皺眉,看著藥碗不動。
「快點,我的耐心很有限!」花如錦把藥碗向下沉了沉。
穆天溟緩緩的抬起胳膊,端起藥碗,忽然手腕一抖,藥碗順著手中月兌落。
花如錦眼疾手快的接住,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坐在床頭,捻起了鑰匙。
男人奸詐的笑著,賭輸了也只不過就是再煎一碗藥的事,還能讓她在這里多呆一會。而這會兒賭贏了,也很好,似乎連苦口的藥都變得香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