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澗倒掛山環水繞,佇立著一白衫飄飄,雅致玉顏,傾國傾城,卻神情漠然的女子,飄飄似從天而來的仙子般。
藍眸含著冰霜般的冷酷,定定的看著那縷陽光透射到清澈的水底,在五彩斑斕的水石間,魚群閃閃的鱗光映著雪水清流,不愧是一番美景。
「姑娘,倒是守時之人。」
身後響起很是好听的男音,卻帶著些疏離的冷淡,呼吸綿長,足下點塵不染,一路走來卻無半點聲響,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高手。
「子衿,也是個守時的人。」
藍色的眼眸不曾看向他,冰口氣極淡,客氣道。
「姑娘,不想問子衿,為何約你至此?」
「嗯,想必是為了你的身份。」
女子的聲音虛幻飄渺,仿佛風一吹便會煙消雲散,那抹白影終是尋向他。毫無感情的藍眸便這般直直的看著子衿,倒讓他覺得周邊的氣氛有了些緊張,不禁蹙起如畫的眉,嘴邊噙著笑容,道。
「姑娘,可否答應子衿,不將此事說出去。」
「嗯。」
「姑娘,可否當作從未見過子衿這人?」
「嗯。」
「姑娘,可否當今日並未與子衿談過?」
「嗯。」
三問三答,白樺似的聲影猛地怔住,媚人的桃花眼滿是不可思議,不曾想到竟會是這般的順利。藍眸在不經意掃過對方精致的面容,冰有些漫不禁心道。
「你是魔界之人本便與我無關,我倒也不想浪費那番的精力。」
「姑娘,並非是想刻意幫子衿隱瞞,而是因為子衿乃小人物,姑娘便不曾放入心上,可是如此?」
「這倒未必。」冰目光冷酷,帶著些精明,回眸間,卻有著顛倒眾生的邪魅,肉白色的唇瓣淡淡的講道。
「子衿,若是小人物,又怎麼坐上武林盟主的寶未?」
那男子妖媚的桃花眼忽的放大,更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又像明白了什麼,笑得溫良如玉道。
「姑娘,又怎知?子衿便是雅清風。」
「子衿,莫忘了,我本也是魔界中人,魔界之人的氣息還是能夠分辨的出,即便換了容顏,魔人間獨特的氣息是不會因此變化的。」
「那姑娘想知道些什麼?」
絕色的容顏淺淺的一笑,卻笑如千夢流雲散,輕柔中依舊透著疏離淡漠,冰語氣不變,像是陳述著事實般。
「你便替我轉告魔主,叫他不必派人跟蹤我了,那魔界的玉珠的確是我所拿。子衿,也莫要在修煉那早已走火入魔的秘籍了。」
男子一顫,想起那日在清雅山莊楊柳林中,黑絲變銀絲,黑眸變紫眸的情景,猜想到必定是冷冽已將這武功告訴此女子,道。
「公主,那魔功,子衿早已不在練了。子衿定將這番話轉告魔主。」
藍眸不著痕跡的看向他,絕色的面容卻純凝淺笑,偏偏眼眸如同水底真珠,冰冷冷一片,淡定清澈道。
「你本是魔界之人,竟為一凡間女子自甘墮落,倒也是令人欽佩。」
子衿渾身更是一顫,不曾想到此女子竟是如此聰明機智,只是去了憐君樓兩次,便能看出這些端倪,他自認為掩飾的滴水不漏,怎奈卻逃不過這般犀利的藍眸。男子聰明如此,倒也罷了,一女子竟也是這般的聰明絕世,果真,這天地顛沛了。如蛇一般冰涼的聲音冷冷再次傳來。
「子衿,果真這般愛那女子嗎?如若真是如此,那便早些帶她離開這世俗吧。」
不待他回答,那女子又是那般淡淡,卻夾雜著許些寂寞,問道。
「你本是魔界高貴的血統,如今卻愛上一凡間女子,更何況那人竟是青樓出生,就不會覺得有些降低身段嗎?」
子衿惆然一笑,默然一陣子,忽的,又再次釋懷的笑開。
「心悠,雖是青樓女子,但論才情容顏,絕不比大家閨秀差,更何況便就這般愛上了。公主,您的身份血統比子衿更加的高貴,如今不也是如此了嗎?那麼,又可曾覺得那人身段低下呢?」
冰冷漠如沉寂的冰山,本是一雙清澈如月的絕美藍眸,卻笑得清麗如夢,雍容高貴如墜落人間的九天玄女,那是子衿從未見過的笑容,美得如煙火般,霎那即是,聲音悠遠飄渺。
「果真那般,倒也是件美事。」
可是
她也就是那般的愛了,
愛的透徹心扉,
竟想陪著他,看遍世間美景。
不待子衿意識到,那抹白色的身影便向遠處走去,藍眸看天,看地,卻唯獨不看前方,因為前方是那般的漆黑一片,即便是在怎麼精明的藍眸,卻怎麼也看不透。
子衿只听見那已走遠的女子問道。
「那日指使你向林老爺酒觥中下藥的是誰?」
身後的男子回了一聲,女子卻听到那名字時,竟覺得心涼了,呼吸緊了,連腳步也無法移動了。
親們,有啥砸啥啊!偶長得結實,不怕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