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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烈匆匆的推門而入,看到蘇離正坐在餐桌前,吃著自己給自己做的早餐,兩人同時一愣。
「小豬,你去把哥的房間收拾一下,哥馬上回來。」
蘇離急忙放下手里的碗筷點點頭。這里是唐缺的地盤,怎麼听洪烈的口氣,像是有上級領導來視察似的。
她整理唐缺的東西早就輕車熟路,將他的房間收拾整潔,燒好了熱水,插好了新鮮的花朵,花是從儲物間里找到的,包裝的十分精致,一大束小菊花。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唐缺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回來的。
一群人推著手術車從門外跑進來,有人早就按好了電梯。
當唐缺出現在蘇離面前的時候,她忍不住用手掩了嘴巴。
他傷得很重,正陷在深度昏迷當中,蒼白的像紙張一樣的臉上罩著透明的呼吸機,手腕上扎著吊針,身上插著各種管子,一大群護士醫生在他的面前晃來晃去,西凡是其中的一個,他主刀手術。
蘇離被保鏢們推出了房間,直到大門在她的眼前關合,她才反應過來,可是再想進去,已經不可能了。
蘇離呆呆的站在門前,滿腦子都是他戴著呼吸機,命懸一線的樣子。
以她的判斷,他受得應該是槍傷,而且已經失血過多。
忽然想起那個可怕的夢來,此時的情景竟然神奇的與它契合,怪不得她一早上都在心神不寧,坐立不安。
走廊里也站了很多人,都是保鏢。
他受傷的消息顯然還沒有傳播出去,洪烈對這里所有的人下達了禁口令,誰敢泄露半個字,就要他們的腦袋。
上次他出車禍,引起全市的股市動蕩與黑道上的不安**,這樣跺跺腳就能地動山搖的人物,他的安危真的關系到很多人。
他本身受得是槍傷,如果進正規大醫院一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基地里設備一流,西凡又是首屈一指的醫生,所以,選擇在這里做手術,不說手術結果,起碼在其它方面萬無一失。
蘇離不安的搓著雙手,這種等待的煎熬勝過知道結果時的驚心動魄,她太擔心唐缺,早將逃跑的事情拋在了九霄雲外。
「誰是AB型血?」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帶著口罩的小護士站出來詢問。
「我是。」蘇離與門最近,所以第一時間跳出來。
護士看她一眼,可能是覺得她長得太瘦小嬌弱,所以又向走廊里的幾個男人問︰「你們呢?」
這些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他,都希望對方是AB型,可是,他們都同時搖搖頭。
這個血型並不稀少,但是基地里的這些人中,卻只有蘇離一個人是AB型。
「護士小姐,都用我的吧。」蘇離伸出手臂,「我身體很好的。」
「好吧,你跟我來。」
他們本來帶了血漿,沒想到唐缺失血嚴重,血漿很快就用光了,在派人去取的這段時間,必須有新的血漿頂上來。
新鮮的血液順著輸血管緩緩流出,流進懸掛著的儲血袋里。
在抽血過程中,護士一直不停的詢問蘇離,問她有沒有異常反應,在她看來,蘇離這樣的女孩,突然被抽出這麼多血,應該會馬上暈倒。
她只是笑笑,目光依然停留在血袋上。
她的力量都溶進了血液流進了他的身體,如果他听見她的祈禱,他就一定會平安渡過這個難關,不管以後他們是不是形同陌路,或者針鋒相對。
這一刻,她只想他平安。
蘇離听從護士的安排,吃了些營養品後便在另一間屋子里休息,她也的確有些頭暈眼花,但仍然牽掛著唐缺的手術。
不知不覺中像是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便听見走廊里嘈雜的腳步聲,她的第一反應是,唐缺出事了,不管還在犯暈的身體,立刻開門沖了出去。
在走廊里看到洪烈,他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沒有想像中的悲痛,蘇離懸起的心總算放下,遠遠的看著那扇門,笑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詢問什麼,能站在這里默默的關心著他就好。
最後還是洪烈發現了她,走過來說道︰「放心吧,哥沒事,幸好你的血,我替哥謝謝你。」
他說得十分真誠,看得出來是真心實意的道謝。
「他在什麼地方受得傷?」
洪烈想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對她說,畢竟此時的蘇離仍然是他們眼中的危險人物,不得不防備,但是他知道這件事跟蘇離無關,出事的時候,有保鏢說,他听見蘇離起來喝水的咳嗽聲。
而且,真的和她有關的話,她也不會誠實的交待自己是AB型血液,她應該希望唐缺死快一點。
也許是打掉了心中的疑慮,洪烈這才暢所欲言︰「哥晚上去了唐家的墓地,結果在那里被人埋伏。」
「他去墓地的事,還有誰知道?」
「只有我。」
洪烈說得非常輕松,絲毫不在意別人懷疑自己,只有心懷坦蕩的人才能如此坦然。
蘇離覺得,這件事除了洪烈,一定還有別人知道,只是那個人知道的方式可能不在他們的思考範圍之內,或者是被他們習慣性的忽略了。
「你真的確定,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嗎?你身邊熟悉的人,你敢保證他們沒有從你的身上看出蛛絲馬跡?」
蘇離的問題讓洪烈有些惱火,他的忠心容不得別人的懷疑,「你什麼意思?」
「洪烈,想要查出這個人,你是關鍵,所以,你現在要放下浮躁的情緒認真的回想每個細節。」
洪烈本來要發作,听她這樣說,也覺得有道理,于是理了理思緒,開始回想。
蘇離在一邊提醒︰「比如說,唐缺上山,他有沒有帶什麼東西?」
這句話立刻提醒了洪烈,他一拍腦袋,「他帶了一束小菊花。」
小菊花?
蘇離在儲物間找到的那束小菊花顯然是昨天晚上包裝的,那麼唐缺帶上山的那束呢?是不是同一批。
「花是你親自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