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國寶
然而，半晌之後，老吳卻很是失望地搖搖頭。
他看不出來。不是說看不出來這到底是塊什麼樣的原石，里面大體估計應該是什麼，而是以他的眼光來看，這根本就是一塊巨大的實心疙瘩頑石，里面不可能有任何東西。
其實，分辨到底是否原石，單看原石品相，大體套路都是差不多的，無外乎是從表皮色澤、癬、松花、蟒帶這些東西來判斷，這是否是原石，是原石的話里面又大體是什麼樣的東西——對于這個，能蒙對百分之三十的，已經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了，便是老吳也差不多是這個水準而已。要知道，一般的賭石，只判斷底子如何，質地怎樣，里面是否有綠，裂縫大小而已，差不多就可以下手了。至于里面到底是什麼，那實在太高深莫測了，真要能猜準，那都不會有神仙難斷寸玉這句話了。
所謂的高手，也不過是看多了東西，關注些細節，總結出自己的一套與常人有些細微差距的經驗罷了——便是這些常人注意不到的細節，也就意味著高手與低手的區別。至于大方向上，實際上卻沒有太大的出入。
這塊巨石，當初那位老兄也不過是找來鎮宅子的，也曾努力看過，但無論怎樣看，都從來沒把這東西當成原石過，現下老吳也同樣如此認為，那就不足為奇了。要知道，開店賣原石的那些店主，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雖然有可能名不見經傳，但說不定實際上的眼力比老吳還要厲害些，只是因為財不露白的緣故藏拙罷了，要不然，豈不虧死？
只不過，以唐宋這小子一貫的眼力，似乎又根本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難不成現如今他連到底是否是原石都分不清楚了？
不可能！
玩了一輩子石頭的老吳當然不會自我否定，分辨是原石還是頑石，那是這一行最基本的基本功了，他吳某人早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呵，莫非這小子這一下走眼了？而且還是個大眼？
忽地一笑，老吳又自搖了搖頭——做夢呢，這小子要真會走眼，那塊山大的帝王玉也不會在兩年之後落到他的手上了。
還是自己的問題啊，嗯，再看看，就不信自己就找不到點蛛絲馬跡……
看著老吳一陣愣一陣笑，最終又戰斗在那塊巨石跟前，唐宋心中一笑，干脆找了個椅子坐下來，倒要看看老吳頭想看到什麼時候，又能看出什麼名堂來，是不是比那位店主的眼光要勝出一籌……
接下來，老吳腦海里考證了這輩子所見過的一切稀奇古怪的原石，企圖能跟眼前這玩意拉上哪怕一絲半縷的關系。
然而，又是半晌過去，老吳終究長嘆一口氣，搖頭道︰
「唐宋，這東西我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原石。說吧，這里面到底有什麼？」
唐宋微微一笑︰
「吳老，你解開不就知道了？」
「你小子啊，就知道給我賣關子，行，解就解。不過，這東西我可分辨不出來品相紋路，要是解岔了，那可不要找我。」
呃，這倒是個問題……唐宋站起身道︰
「要不，換我來？」
換你就換你，老吳一句話語沒說便將手輪交給唐宋，自己則在一邊操起自來水管子。
走到巨石面前，唐宋深吸一口氣，張了張嘴，一道看不見的高頻超聲瞬間噴出——解石了，那自然要瞧清楚些。
片刻後，唐宋終于瞅定巨石突起的一個角角，打開手輪，毫不猶豫一輪子便切了下去……老吳趕緊擰開水龍頭，速度不是很快的一溜細水便從切開的口子灌了下去，高熱蒸發的淡淡霧氣瞬間涌現。
其實，這一刀只是個小口子，只是將這石頭似乎多余的一角給切了開來，被切的最厚處也不過才十幾公分——某些原石總共都還沒有十幾公分厚呢，但對于眼下這塊巨石來說，就微不足道了。
所以，當很是期待的老吳將切口澆洗干淨，湊上去看時，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沒看到任何東西，似乎還像頑石一般，只是，質地好像有些不一樣了，變得有些致密起來。若是眼光放小一點，這細密的剖面，也可以算底子，只是，這底子比較差勁就是了，至少，他老吳還看不上眼。
不過，底子到底是底子啊，能看出底子，至少可以說明，這確實是塊翡翠原石，而非除了鎮宅便一無是處的頑石。
因此，先是有些失望的老吳，再一瞅這都不上檔次的底子，心里不禁一呆，果然，還是自己的眼光有問題啊。
唐宋停下手輪，說道︰
「吳老，現在你看看這底子，能不能猜出是什麼東西？」
這小子，還在拿橋（江蘇某地方言，拿架子），不過，通過底子判斷里面的東西，正是他一向愛玩的游戲，便是這小子拿橋，他也只能生受了。再次取出強光手電仔細看了一眼，老吳嘀咕道︰
「這玩意像是垃圾一樣的白花地，能看出什麼東西？看出來的也是垃圾，多少給點提示吧？」
「這東西啊，以前我沒遇見過。而且，據我所知，也應該是翡翠中想相當稀少的一種。」
老吳一怔︰
「稀少？比帝王玉還稀少？」
唐宋不假思索道︰
「你說呢？至少經我之手的帝王玉也不算太少了吧？但這東西，卻還是我踫見的第一個。」
「那價值如何？」
「呵，這倒說不清楚了。反正這東西我沒踫見過，也不好說，只不過，物以稀為貴，若是質地不錯的話，那這東西的價值應該相當高才對。」
老吳倒是有些暈了，翡翠中價值高的就那幾種，似乎在這小子手下都出現過，最高的就是帝王玉，但這些都不是，那應該是什麼？
再次看了兩眼那垃圾一般的底子，老吳沒興趣猜謎了，搖頭道︰
「算了，別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了，你繼續解吧。」
嘿嘿一笑，唐宋又操起手輪。
老實說，這塊巨石，委實是唐宋玩翡翠以來的最大驕傲，便是那塊山大帝王玉也比不上——至少，帝王玉是花了一千兩百萬買回來的，而這個，卻只是象征性的花了兩百塊，而從價值上來說……嗯，價值還真不好說，因為以前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也沒听老吳介紹過，沒弄出來前，他還真拿不準，以這東西的品質，想來應該不便宜吧？畢竟，便是三色福祿壽，春帶彩，質地好點的，價值都能 到天上去呢。
因此，他心中也不免得意，才讓老吳一個勁兒的猜……到底還是個年輕人，多少有點炫耀的意思啊……
再一刀下去，質地不好只能勉強算底子的那些外圍包裹物終于給去掉了。
洗干淨後，老吳定楮一瞧，卻是一怔，垃圾底子里居然跑出來一縷紫意——當然，這紫意還映襯在里面，只是外面那白花花的底子給去掉後，現在居然成了透明狀的水地。
這變化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可真是野雞窩里飛出了個金鳳凰。
只不過，一縷紫意還算不了什麼吧？無論紫水還是紫羅蘭，都見得多了，而且這小子弄到手的也不少，便是價值上千萬的春帶彩手鐲都送出去一副。
嗯……難不成，這東西還是跟春帶彩一樣的玩意？真要是的話，這麼大一個，那價值……
當然，這只是老吳自己的臆測罷了，他也知道，這東西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否則唐宋這小子也不會說這是他第一次遇見的東西。
不過，有了個紫色做提示，又是很少見的東西，倒是好猜了很多……
便在唐宋繼續下刀的時候，老吳心念電轉，跟紫色有關卻又不常見的翡翠，到底有那些種呢？除開紫水，紫羅蘭，好像便是多彩翡翠中有見了。
對了，多彩翡翠！
老吳忽然一拍大腿，除了這玩意，這小子還有什麼沒見過？他以前也沒跟這小子提過這東西，畢竟多彩翡翠少見了點，而且因為成因的緣故，這種翡翠一般情況下質地都不怎麼樣，所以價值也高不到哪兒去。當然了，要是多彩翡翠都能有眼前這片地子的質地……
「唐宋，是不是四彩翡翠？」老吳忽然問道。翡翠的顏色越多也就越少見，所以老吳一開口便問是不是四彩翡翠。
唐宋停手笑道︰
「不是，不過，思路是正確的。繼續猜。」
「思路正確？難道是五彩翡翠？」五彩的東西，那可真是很少見了。
唐宋繼續搖頭。
「還不對，難道……是七彩翡翠？」老吳忽然顫聲道。翡翠能到七彩的話，那絕對是奇跡中的奇跡了，因為各種翡翠生成的條件都要在一塊東西上出現，那委實……太不可思議了，反正這輩子，七彩翡翠在老吳的印象中也只是傳說，從來沒見過，嗯，不說見了，好像也沒听說過有別人見過這樣的東西，之所以會問出七彩翡翠這樣的話，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佛教的想象——誰讓佛教在緬甸那麼盛行呢，其中掛著七彩名頭的東西那麼多呢。
唐宋也自一怔，七彩？難道還真有赤橙黃綠青藍紫的翡翠，那玩意不太可能吧？笑了笑道︰
「沒到那個程度，這東西我想著應該是藍水、綠水、紅翡、黃翡、紫羅蘭，加上白底的話，算作六彩翡翠比較妥當。」
六彩啊，那也是真正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了，絕對比極品帝王玉還要稀罕，便是普通質地的動也能賣個大價錢，何況，眼前這東西質地還是如此通透光澤……
老吳激動起來，年紀這麼大的他對別的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平生志願便是見識更稀奇古怪的翡翠，更多的好東西……
「趕緊解，趕緊解，我倒要見識一下，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樣。」
唐宋苦笑一聲︰
「吳老，要將這棟完全解開，可是一天也干不完的活啊。」
這倒也是，心情有些激動的老吳捻捻下巴的胡須，說道︰
「那就把最上面的這些皮剝了，總要看看其他顏色的東西質地怎樣。呵，你總不能就讓我見個紫羅蘭就回去睡覺吧？那還怎麼睡得著？」
唐宋無語，那就只能繼續解了。不過，已經知道里面東西布局的唐宋解起石頭來，無論怎樣總比老吳來得要快一點。二十分鐘後，最上面兩尺大小的皮殼便全部給剝了開去。
老吳也終于見識到了這東西的真面目。
綠的晶瑩，紫的神秘，藍的剔透，紅的炫目，黃的大氣……尤其是，這些顏色下的底子，當真是妙不可言，最低的似乎也到了水地，某種程度上便是說玻璃地也不為過。玻璃底的五彩翡翠啊，這輩子都沒見過。
老吳還真看花了眼，喃喃自語︰
「五彩翡翠，還真是五彩翡翠，質地還這麼好，這輩子臨到老，還能見著這樣一件東西，也不枉此生了。」
嚴格說起來，因為無色透明水地的緣故，這玩意還真不能算六彩——透明的東西難到也能算是一種顏色？不過，這五彩，可是真正地道的五彩，每一樣顏色都是那樣的耀眼炫目——以前老吳也不是沒見過五彩翡翠，只是那質地，那顏色，委實不能看啊，最多的就是在油青底子的翡翠上雜上幾個其他顏色的小點——那種雜色都不清楚，只能勉強定義為其他顏色，非但不能給人以美的感受，反而顯得有些雜亂無章了。再說了，油青的底子，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沒多大價值的，只是憑空掛了個五彩的噱頭騙人而已。哪像眼前這東西，每一種顏色都是那麼清澈，都是那麼誘人……
看著在燈光下閃爍著五彩光芒，猶如都市那五光十色霓虹燈一樣的翡翠，放下手輪的唐宋一時間也被震住了。
這玩意，果然好看，放在家里舉辦舞會的話，都無需彩燈了。
長吸一口氣，拍拍老吳肩膀道︰
「怎麼樣？這東西還算不錯吧？」
老吳依舊瞪大了眼楮，喃喃道︰
「豈止不錯，簡直是國寶啊……」
唐宋啞然一笑，又是國寶？哪有那麼多的國寶？要是在市場還不怎麼樣的曼德勒帕敢都能各找到一個大件國寶，那換到每年一度，成千上萬塊原石的地方，國寶豈不是還要多？他沒這麼好的命吧？
「那吳老看這東西到底能價值幾何？」
老吳驟然一醒，怪異地看了唐宋一眼道︰
「都說了是國寶，國寶能用錢來衡量嗎？現在最貴的畫是畢加索《拿煙斗的男孩》，價值一億多美金，不過，這只是可定價的，要是換《蒙娜麗莎的微笑》，畢加索那畫又算什麼？只是那蒙娜麗莎會賣嗎？可以賣嗎？根本不可能，別說一億美金了，便是十億百億，法國都不會賣也不準賣的。國寶的定義，就是無價。」
唐宋憨憨一笑，模模鼻子，心道自己可真是俗了，俗了呀。不過，他對緬甸什麼國寶可不感興趣，更沒有為緬甸守護國寶的念頭，所以，這東西，最終還是要折換成金錢來計算價值的。說到底，某種程度上，他還只是個商人……
「那這東西該怎麼處理？」唐宋一笑︰
「我把它拉回來，可沒想著做成國寶擺在家里自己欣賞的。」
其實，不說他沒有，老吳自然也沒有這樣的念頭，他又不是什麼緬甸人，只不過是早年受了不知多少災的華人，破壞緬甸國寶，向來是他最喜歡的事情，只是詫異于這東西實在是太精貴，遠不是一點半點的錢能計算的，所以才那樣反駁。
听到唐宋這話，老吳躊躇了一陣，道︰
「一般情況下，因為質地的緣故，五彩翡翠做成大件比較好。但這個卻不是問題，只要顏色搭配到了，無論大件還是小件，都沒有問題，只不過，要是做成大件的話，非但短時間內不可能完成任務，而且真要做成了，大概也沒誰舍得買，價值委實太高了，那就真只能做鎮店之寶了。嗯，得讓我仔細想想，既然你上海那店要開業了，總得準備件獨一無二的鎮店之寶才好。呵，雖然那兩家分店撤銷後依然各有一尊帝王玉觀音還有各一串紅翡珠鏈，只不過，既然已經露過面，拍賣過的東西，短時間內再那出來，那價值反而就不稀罕了……」
唐宋嘴角抹過一道弧線，管它稀罕不稀罕，反正這樣的東西都是絕少有的，要不然上次拍賣也不會搶成那樣了。在上海那樣的大都市，只要定價合適，大概搶的人也不會少。開店麼，總要將貨色準備全了，一鳴驚人下，名聲打出去，那大家才會認可你，以後的生意才好做……
所以，就算老吳將這五彩翡翠再做成一件鎮店之寶，那唐宋還是會帶個帝王玉觀音和血玉珠鏈過去的。這種頂級的東西，多一個一兩件，根本沒有沖擊市場的可能，而只會將市場翡翠的關注熱度更往上推。
唐宋笑了笑道︰
「既然這樣，吳老您就回去慢慢想吧，不過，我想著極品的東西總該把價值往上推才對，那個帝王玉觀音拍了三億，血玉珠鏈拍了一億八，那再要做個五彩翡翠擺件的話，怎麼說也該更高才好。嗯，價格就放在五億左右吧，要多大的原料吳老明天過來切割。呵，今天太晚了，還是不折騰了。」
老吳點點頭︰
「確實，我得先考慮做成什麼樣的東西合適，五彩翡翠可是難得一見的東西，各種顏色搭配尤其需要慎重考慮。老實說，多彩的東西，最難雕琢了，尤其是細節方面。呵，台灣那個翠玉白菜，其實材質並不怎麼樣，就是雕工不錯，尤其上面那個小蟲，堪稱點楮之筆，再加上宣傳的緣故，其價值才能推到那麼高。這東西做出來，怎麼說也不能低于那個才不枉我玩了一輩子翡翠……」
呵，這老吳，還想著名留青史啊，不過，以他的手藝，加上這樣的材質，倒是未必不可能。只不過，真要將價值推到那麼高了，還有誰買得起？嗯，算了，就算賣不掉，留在店里做個招牌也不錯，那可是響當當的金字招牌，大概國內沒哪個翡翠寶石店有這玩意吧？呵，便是那東方金鈺，幾家店的鋪貨總價值才幾億呢，都未必能比得上他一件東西……
「對了，那些東西呢？」老吳瞥了瞥保險庫里放著的其他幾塊原石。
「呵，有這五彩翡翠墊底，吳老你還有心思關注其他東西嗎？」
「哈哈，這倒也是，看了這玩意，就算再拿個帝王玉來，我都沒有一點動心了。算了，還是明天再看吧。明天我多找幾個人來，一人計短二人計長，集思廣益上，這五彩翡翠的價值才能發揮到最高啊。何況，除了這五彩翡翠，這帝王玉還有那極品紅翡，都要再切點下來進行加工的。開店嘛，價值總要從低慢慢覆蓋的最高，在上海那地方，幾十萬幾百萬的東西應該很好賣才是。」
這話不錯，要是帝王玉就那麼一大尊，卻沒有小件，委實有些不合適，得從小到大，慢慢過渡，那無論什麼身家的顧客，都能找到合適的商品，那生意才算是成功了。總之一句話，貨色要齊全。
走出保險庫的時候，老吳還是念念不舍，一步三回頭地看著那個燈光下發出道道霞光的五彩翡翠，只是接下來燈光一暗，那便什麼都看不見了，也便只能出去了。
這麼晚了，自然不好讓老頭子一人辛苦的趕回去，明天再跑過來，所以，唐宋便讓已經起來伺候的基恩給老吳安排了一間房子——其實，都不用安排，老吳在這邊已經有了一間固定的房間。這將近兩個月來，因為雕琢翡翠的緣故，他沒少睡這兒。
睡夢中，唐宋忽然嘿嘿笑了兩聲，驚醒後卻是一怔︰
還以為目標真達成了呢，原來，卻是做夢……不過，一般情況下，他可是從來不做夢的，既然有這樣的夢境出現，那是否意味著夢境有望成真呢？他的太極意境某種程度上可是有預知功能的，雖然以前都是預知危險，卻未必就不能預知這樣的事情……
如此，黑暗中又響起了兩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嘿嘿笑聲……好在鐘情早就疲憊至極睡得像個死豬了，要不然非得嚇一大跳，還以為招賊了呢。
看看表，已經將近三點半。雖然才睡了一個多小時，但還是要起床的。無論怎樣，除非自己處于極限危險中，否則每天的例行鍛煉卻是不可少的。
到達山頂時，天色已經大量。
然後自然是按照正常習慣，開始一點點的鍛煉次聲，超聲，以及太極拳。
俗話說，拳不離手，曲不離口，這玩意是一天不練就要倒退的。天天練，就算境界不能提高，至少可以維持住。
就太極方面，唐宋本來就只當著是個鍛煉身體的健身操，後來學了不少格殺制勝的把式，也通過這些日子鍛煉得爛熟，只不過現在好像能用到的地方不多……當然了，就算不多，也還是個保命的手段，自是不能放棄的，誰也說不準自己會遇到什麼狀況。
其實，太極方面，唐宋更看重的卻是太極意境，老實說，就算身手不怎麼樣，有那麼一兩秒對危險的提前預知，有那麼四百米範圍的全知境界，某種程度上也已經足夠了。
不過，人總是貪心得不是？既然有了這太極意境，有了這全知境界，唐宋當然想把太極意境提升到更高程度，最起碼，得弄清楚這意境到底能預知多長時間後的危險吧？唐宋可不想叢林里的遭遇再來一次，要不是反應快，那次就差點玩完了。要是能進步到預測到底是什麼樣的危險，那就更好了。還有，要是那全知境界的範圍也能從四百米範圍再擴張擴張，那豈非也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然而，可惜的是，這些東西唐宋全都模不清頭緒，到現在這麼長時間下來，還是沒搞清楚任何問題，無論是預知危險，還是全知境界範疇，他既沒搞清楚原因，更不知道該怎麼提升。雖然這些天下來，也都天天堅持鍛煉，這兩樣東西卻沒有出現任何變化，不說質變了，便是量變都沒有發生過一點點。
那听力範疇，這些天倒是有了些微提高，從原本的直徑八公里左右，提升到八千五百米，如果再堅持下來，或有可能提升到九公里，便是更高也不奇怪。
不過，听力範圍增大雖是好事，卻是可有可無的事情，對唐宋來說根本沒那麼重要。
除了這兩樣讓唐宋有些模不著頭腦的事情外，還有一件事，也讓他頗為郁悶。
便是那次聲的功用，這玩意他可是寄希望為最後殺手 的。可惜的是，這麼長時間下來，雖然自己持久的時間逐漸增強，功率把握也漸漸熟悉，但到底功效如何，還沒實踐過一次。莫非，弄了個食之無味去之可惜的雞肋？倒是獅子吼這段時間發揮了不少作用，無論是群攻版的還是傳音入密單體版的……
算了，光想是沒有用的，還是繼續堅持鍛煉吧，相信終有一天會弄清楚的。
搖搖頭，唐宋下意識地沉入太極意境……
便在下一刻，他陡然一怔，露出詫異莫名，不敢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