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大魁偉,頜下飄舞著三綹長須,當真是相貌堂堂是誰?朱海瞪了他一眼道︰
「你可知道,今日要不是我在,死上十次都有余了?「
飛廉干笑了兩聲道︰
「我怎知這位姑娘乃是神仙中人?倒是王上那邊頗為麻煩,只怕他現在還不知道你回來了。」
提到了正事,朱海眼神一冷,面上卻是微笑道︰
「所以我這做人子的,自是要前去拜望父親一番。」
「現在?」飛廉驚道︰「宮門都閉了!何況那些人根本不會讓您進去的。」
朱海舌忝了舌忝唇邊的血跡,手已按上了劍柄,臉上的神色很有些猙獰︰
「看來我離開得太久,有必要給某些人長長記性了。」
飛廉心中一凜,為殺氣所激,打了個寒噤,不禁想起了朱海的行事風格,但還是忍不住勸道︰
「現在太師回來了,還是收斂些好。」
朱海冷笑不語,只是已經拿起了一個自西疆攜回的包袱,大踏步走了出去,他的腰間,佩著一把利劍——
紂王一年前親手賜給他的那把配劍!
半個時辰後,
朝歌王宮外行來了一個懶洋洋的男子,他的身型看起來是青年,但一張臉,卻還有著少年的輪廓。就那麼仿佛醉酒也似的一搖一晃地竟是向著宮門中闖!
看守宮門的甲士開始還想看這家伙摔上一交鬧些笑料,但若是闖到了他們地勢力範圍中。那就得履行職責了。
一人當先喝道︰
「還不滾開!大商王城,豈是你亂闖的?」
那男子模糊的咕噥了兩句。也听不清他說的什麼,只是指了指肩上挑著包袱的那根「棍子」,這些甲士哪里將這東西放在眼里,正愁郁悶找不到樂子,就想一擁而上將這家伙亂刀分尸。
只有當先出面那甲士乃是好意,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轉身退了開去——
這卻是他
五秒鐘,最多五秒鐘,這甲士鼻中就傳來了濃烈地血腥氣,他怔然轉首,愕然的臉上忽然被濺了一滴液體。
微涼,
他伸手一模,粘稠而滑膩,
是血,
是血!!
這時候。他見到那似乎的酒醉男子才緩緩的將一抹寒光收入鞘中,而自己的整整十一個同僚。竟都死了!
由頭至腳被劈成兩半!
一地的鮮血淋灕,腸髒肚腑,片刻前他們還在與自己談天,眼下就成了大塊大塊抽搐著的血肉!
幸存的那甲士感受到的不是恐懼,而是強烈的惡心!忍不住跪倒在地哇哇大吐起來,王城中立即涌出無數甲士。如臨大敵地包圍著這個人。但這人卻連眼皮都沒抬半下,明亮的燈光映著滿地血肉,分外有一種鮮艷地殘忍,那人的臉卻陰影在長發下看不清楚,只是從身上散發出一股煞氣。
非常邪冶的煞氣!
那人被數百人包圍著,卻是漫不經心的連眼皮都不抬的道︰
「你們的將領是誰?」
他說話地態度,氣勢,無不居高臨下,高高在在,仿佛不是被這百多人包圍。而是這百多人正被捏在他的手心里!
領頭的小隊長見這人氣度非凡,頓時先怯了幾分。他卻是這里的舊人,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臉色都驚得變了,忙出列上下打量,遲疑道︰
「我便是。」
那人將手中劍一下子拋了過去,這小隊長以為是拋來刺他的,臉都嚇得發了白,打到身上才知道是把連鞘劍,只是吞口處盡是濃稠的血液,滴滴的污了一身。
「你若識得,便知我是誰。你若識不得,便往上面呈,總會有人認識的。」
好在這小隊長當值頗久,是見過世面的,就著燈光一看,立即跪將下來︰
「見過殿下!」
朱海隨意的笑了笑,掂了掂肩頭地包袱道︰
「開門,本侯剛剛從西疆趕過來,要見王上。」
小隊長驚魂未定,忽然想起收過姜後的好處,為難道
「這麼晚了,王上只怕已睡了,殿下還是明兒來吧?」
朱海從他手上將寶劍奪了過去,似笑非笑地道︰
「是嗎?」
這小隊長被他冷冷的目光看得喉結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心頭發寒的道︰
「說…….說不大準。」
朱海哈哈一笑,挑起包袱大步進宮去了,一干人面面相覷,有地上那十多位「榜樣」,哪個敢攔?被殺了也是白死了。*
一干甲士雖不敢阻他,但更不敢就這麼任他進去,只好哭喪起臉,遠遠的跟隨著,正好這新都初建,王宮寬敞了數倍,朱海路不熟悉,正好仿佛多了幾十個免費向導。見了這等陣仗,其余的甲士等又哪里敢來惹?
朱海繞了半晌,信手拿了個宮侍過來道︰
「王上現在在哪里?」
那宮侍也是皇後的人,賊眼一轉道︰
「王上早已安寢了啊,三殿下還是早些回去,明日再來求見?」
朱海一聲冷笑,只听得「喀啪」一聲脆響,已將這宮侍的腦袋生生擰了個圈,轉到了後面,這家伙的腦袋歪歪斜斜的背在後面,雙手一陣亂舞,踉踉蹌蹌的奔了十數步,趴的一聲摔倒在地,抽搐了一會兒,就此死去。此時朱海又拿了旁邊的一名宮侍過來,挽著他的肩膀冷笑道︰
「天下諸侯進獻三千美女,王上縱然礙于太師將其退回,但總會留下幾個極品貨色吧。此時夜深人靜,豈不正是享用的時候?前面帶路吧!」
這宮侍看著尚自在地上抽搐的同僚,心驚膽戰下,哪里敢說半個不字?旁邊的那些甲士見了這副情景,這才知道以前听人說著三殿下心狠手辣還是把他說輕了,說虛了!
這時候朱海闖宮之事早被報到了皇後與紂王處,皇後倒是心急如焚,可惜手上沒有可用之人,命令流水價的發出去,可恨誰肯奮勇上前,那三殿下手持王上配劍,身份也自尊貴,殺了不就還是殺了?誰肯去拿命來白填?
而紂王此時卻正按著兩名美人在喘著粗氣,只要是男人,都不大喜歡在交配時候被人打擾,因此急急趕來的那甲衛盡管心急如焚,也只能巴巴的在殿外候著听兩位美人或真或偽的**聲。
因此當朱海來到紂王寢宮前的時候,那名早就到了半個時辰的王宮禁軍總管也未能見到王駕。反倒是被朱海上下打量了幾眼,直接就擠到了一旁去。
好一會兒,內中才有使女羞紅著臉出來道︰
「大王傳令,命人送美酒佳肴,傳樂令。」
朱海心中暗自好笑︰「這便宜老子當真對酒色如此鐘愛,現在已近丑時,換算成現在已是凌晨三點多鐘,紂王剛剛搞完兩個女人竟然精神未倦,還可以喝酒听歌,當真是精神旺盛無比。」
此時那使女見了旁邊的王宮總管,也頗為吃驚道︰
「何將軍何以深夜到此?「
那何將軍張口結舌,還未答話,就听旁邊一個聲音懶洋洋的道︰
「他是要來通報一聲,老子擅闖王宮,還殺了幾十個人。」
說話的朱海懶洋洋的翻著白眼,像一頭無禮剽悍的豹子,在那使女臉上捏了一把道,去傳樂令,美酒佳肴我自會呈予父王。「
他又瞪了一眼那何將軍,眼神似冷電也似的直切入其心底︰
「你可以滾蛋了。」
何將軍臉肌抽搐,卻也只能苦苦咬牙強忍,轉身離去,朱海肆聲長笑,大踏步行進了殿中。
紂王正摟住一個美人狎弄調笑,忽然見外間一個陌生男人闖了進來拜伏在地,自然尷尬非常,大怒道︰
「爾是何人,竟敢擅闖王宮?」
朱海俯首大聲道︰
「兒臣自西疆歸來,剛剛到京,因為身上攜了費盡心機求來的仙山異物要獻予君父,惟恐時日拖延失去靈氣,因此擅自闖宮,望父王恕罪!」
紂王失聲道︰
「你是老三?」
朱海微笑道︰「正是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