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288章變法，下——
「哈哈哈……」諸七母見這群豬沒打就逃跑，大樂揚聲嘲笑，提馬狂回揚州城，揮起關刀下令之際，阿都急道︰「將軍，剛才十萬都打不下，且宋豬沒打就退，恐防有詐，還是等滿將軍烏將軍擊潰襲擾之敵穩妥些。」
諸七母點了點頭，放下刀怒瞪揚州城，恨磨牙齒，等一下他一定要血洗了這個豬圈。
追去的金將不到三刻鐘就返回了，烏兀哈哈嘲喊︰「將軍，豬仔們沒打就往死里逃，看來真的是嚇壞了。」
聆听此言，十萬兵馬毫不留情揚天嘲譏，笑聲未落又全部卡住，十萬兵馬一至轉身往又來的豬羊們怒射而去，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到底是在干什麼。
「嘿嘿嘿……」敵追我跑，敵退我進，返回的林帛綸裂開血盆大口，拉駐僵繩朝氣怒狂蹄而來的蠢豬開心喚道︰「喂，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又見了，你好嗎？」
「好你媽！」諸七母差點噴血，恨不得沖上前把不要臉的東西劈成兩瓣，哪里不知他是在拖延時間。再這樣和他這樣耗下去，到時宋豬集結前來，揚州都不用打了。當即怒聲咆令︰「阿滿、烏兀、杵大，這次一定要把他給我剁碎，剁不碎也要把他給我追躲回娘胎里去。」
「吼！」所有人皆怒，六萬兵馬如狼似虎哄沖狂追。
林帛綸自然是調頭就跑，扭頭往哄殺追來的金兵眺去一眼，血腥閃爍，煞厲重道︰「他們追過一回了，不再會有警覺，引深入一點。」
「是！」李越拜服，低瞟地上濕濕火油，漆黑里誰會料到地上竟灑滿易燃之物？就算發現了，兵馬這般急行也只會誤以為是雨水，此次定讓這群狗崽子有來無回。
吃你一半老子不過癮，吃你過半也僅是馬虎。誘敵入了七八里，林帛綸拉吁駐馬，一聲喝令，一萬兵馬立即往左右兵嶺延展，擺出的不是迎敵之勢，而是俘殺陣仗。
耳里兵馬哄沖來近，林帛綸目眺觀左右不高的丘嶺，冷聲哼道︰「都睜大眼楮給我瞧瞧，天險的伏擊只能大敗敵人，人為的伏擊卻可以盡數殲滅。點火！我要片甲不留。」
「是！」李越震奮一個箭步，親自抄了一根火把，撩奔到旁邊圍起的油柴，火把往里扔入，轟的一聲，熊熊火焰伴著滾滾黑煙驀地攀起，火龍瞬間把漆黑撕成了碎片。
左右埋伏于矮丘上的一萬兵馬見著信號燃起，早候的兵士們肺里咆出殺氣，剎那間，利箭、滾木、巨石，像要把官道給填滿般，沒命往下面的敵軍投砸。
「嚇！」追殺里駭見左右兵嶺布滿伏擊，長蛇入道金兵大驚，未從驚愕里抽回神，猝然間大火攀起，連大地都燃燒了。
「砰……」
「轟……」
「嗖……」
地上本就倒滿了油，火箭火球往坡上下滾，火種踫觸燃油，熱氣擠壓原里，砰砰砰大量炸聲轟天價炸，火龍凌謔中夾丘坡塊塊巨木岩石滾落、密如雨水利箭嗖來咻去，人間煉獄開啟。
「啊……」
「嗚……」
「吼……」
處在人為煉獄里，六萬金兵慘嚎聲嘶，身上的鐵鎧成了催命亡符，大火下個個成了鐵板燒與煎板燒，對對眼目里火光熊熊，側上後退，逃來竄去，前路有兵馬阻擋，後路也有兵馬斷歸，左右是利箭滾石，中央則是焚火地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置身于微波爐中的雞鴨，結局注定。
目視奔來竄去六萬敵兵，林帛綸扯著臉皮，惡心觀看親手創造的這一出人間練獄，喃喃念叨︰「道長七里，道寬七丈，地上澆油，左右丘嶺各五千兵馬，後方一萬兵馬斷路，必死無疑。」
「是呀，太痛快了。」听到叨念，李越震奮難言拍掌，拜服道︰「大帥真乃奇人。」
「奇人？」林帛綸喃喃自語，眺看漸小烈火，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喝令︰「全部殲滅。」
「是！」四面而圍的三萬兵馬眼里倫布著濃濃痛快，揚聲咆應落，磨牙吮血掄起手中槍矛哄沖齊往道路圍獵。
過了半晌，悲哀慘嚎停歇，火焰熄滅，林帛綸下令清道，踱蹄往前，目光所及皆是具具冒煙骨骷，極為惡心踩踏脆骨大喝︰「斬下敵將頭顱，走，解圍揚州。」
「是！」完勝一仗，士氣高漲，三萬兵甲吧唧吧唧踩碎了脆裂骨骼，震奮往揚州挺去。
因為沒有漏網之魚，金兵眺觀到遠方火滅，齊聲歡呼出聲，只道將軍們把這群豬羊宰盡了。
「哈哈哈……」諸七母亦也是歡騰雀躍，舒哉指著滅下的遠火，轉身對阿都哈哈大笑︰「豬羊就是用來宰殺的，阿滿他們又立功了。」
阿都亦也笑點了點頭，回應完自家將軍，腦袋低下，暗寸︰這火是否太大了？
果然，他憂慮不到一會，遠遠听得鐵蹄鎧甲之聲，一馬當先揚蹄往漆黑前來的兵馬迎上，在漆黑下驚見來者是宋軍，萬般駭懼咆叫︰「將軍，是豬羊。」
「呃？」靜待麾下三將凱旋時，瞧見阿都瘋般前迎，聆聞到此驚惶咆吼，諸七母不敢相信駕馬追去，見著返回真是那只豬仔，錯愕難當揮刀怒指。「你竟沒死。」
「嘿嘿嘿……」三萬兵馬終于全部現身，林帛綸揚手列下戰陣，開心喊道︰「這次離開的久一點，很想我了對不對？沒關系，為了表達我也想你，送你三件禮物。」
早候著的三名都指揮使立即狂馬奔前，抓著手中的燒焦頭顱，如扔手球往前面的狗崽子甩了過去，齊聲哈哈哈暢笑返回。
「嘩！」金兵驚見扔來的竟是頭顱，全都眼珠充血，齊嚇退一大步。
「報……」收回落入列陣里的燒焦頭顱，一名護總駭懼狂馬哭喊︰「是……是三位將軍之首，三位將軍死了。」
「嚇！」聆聞此報，四萬金兵毛骨聳然從肺腑里發出駭聲。
「阿滿，烏兀，杵大……」諸七母大悲仰天咆哮，眼珠充血，難于相信跟隨他近十年的三位勇士就這麼被殺了。
林帛綸看著發瘋的蠢豬，吮血冷冷笑了一聲，「上前挑戰。」
「是！」當即一名都指揮使提搶狂馬到陣前，櫻搶直至狗崽子，輕蔑嘲譏︰「婆娘偷人的綠帽東西，鑽過爺爺的胯下，爺爺就饒了你的狗命。」
「***……」
「將軍不……」
「滾開。」
諸七母怒火濤天，獸性沖腦，甩開阻攔阿都，掄提關刀，吃人般狂馬前奔，戰鼓沒啟，開天劈地就往該死的豬將揮劈砸砍。
上陣的都使自認武藝敵不過瘋狂狗將，鏘鏘游刃了數招，調頭策馬往回策奔。
「哪里逃。」才打了五回，瘋狂的諸七母眼看要把這只豬斬落了，仇恨讓他雙眼瀝血，掄刀瘋狂便追。
果然來了，有志氣。林帛綸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扭頭對李越下令︰「這貨死了，全軍馬上往楚州奔襲。你放心，天沒亮前，楚州兵馬最多不出二千敵軍，剩勝奪回，堅牆清野，不得有誤。」
「得令。」李越對他深信不疑，手中的令旗左右一揮，猝然間從戰陣里突奔出數十騎，全都是精準長弓手，弓箭早就架好了，跨下所騎馬匹，後面全都讓兵士捅出血口，馬兒吃痛，嘶嘶顛狂往前沒命咻疾。
「啊……」誓劈宋豬的諸七母驚見豬陣突然沖出數十匹弓手，大駭雷咆了一聲，咻咻咻耳里風聲起揚，雙眼瞪時猙獰凸暴，不知發生什麼事地下看穿破鎧甲的數十柄箭支，身上的力氣猝時抽離，握不住的關刀墜掉，雙眼泛黑合上，疲軟往馬匹翻落，眨眼猝死。
「將軍……」敵馬剛竄出來，阿都血眼猙獰咆哮。
「嚇！」大將軍慘死墜馬，金兵駭然倒退，殘存的意志力土崩瓦解，敵軍還沒追來，已是紛紛扔了兵刃掉頭逃竄。
「殺……」這一戰上至都使，下至兵卒，無不熱血激蕩。三萬兵馬如虎似狼掄矛往潰逃狗崽子凶狠追擊，血的仇恨讓所有人都眼里瀝紅，剁碎也難解心頭之恨。
目送三萬兵馬如蝗蟲向楚州奔襲，林帛綸輕輕挑了記眉，駕馬來到被踩的腸穿肚爛的諸七母旁側，惡心地抬手掩住嘴鼻，返身回到揚州城門前。
揚州府等人早就開城等候，見著大元帥來了，十數眾急忙上前拜見︰「卑職末將參見北軍大元帥。」
「都起來吧。」喚起一干官將，他手指遠處那具肝腸滿的滿地都是的刺蝟道︰「拿口麻袋裝起來。」
「是！」揚州府應喏，手一揮，數名兵士提著口大麻袋雀躍便往遠方尸體掄奔去裝。
回看一眼裝尸的兵士，林帛綸再抬望一眼就要亮起的天宇，楚州傍晚被泗水關的十萬兵馬打開，整整一夜過去了，也不知被糟踏成什麼樣子。
暗里一想，很是心急喝令︰「揚州府與城將留守，妥善處理百姓亂事。駐河都指揮使率全軍與本師疾速去增援楚州。」
「是！」眾人大聲應令，駐揚州河道都指揮使領著麾下兵馬哄涌出城，士氣大震跟著大元帥哄哄朝楚州增進。
送離北軍大元帥，揚州城將抬了抬頭盔，疑惑轉身跟著揚州府回城，忍不住詢問︰「府尊，適才那些兵馬好像不是北軍，應該是淮南各道駐營吧？」
揚州府步伐不停，閉上雙眼深抽了一口氣，點點頭道︰「就是咱們淮南地各河各道駐營不錯。」
城將也認出了幾個都使，又很狐疑問道︰「那北軍怎地卻不見？」
哪來的北軍，就只有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元帥。揚州府瞥了傻不拉嘰的城將，不想嚇死他笑道︰「好了，北軍神出鬼沒，我們豈能知曉？好好守住城池，等待大元帥解城號令，明天大家就狠狠吃上一頓。」
「也是。」城將哈哈連聲，手掌揮揚吶喊︰「大家打起精神守著，待著大元帥戒令解除，大魚大肉到手了。」
「是！」不到三千的兵馬精神抖擻，士氣高昂，人人笑逐顏開，極其期待黎明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