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283耳鬢廝磨
張七娘立刻打定了主意,一會給宋王妃敬茶的時候要把這事提一提。i^當著永安王的面,她得讓夫君知道,正妃正在給她使絆子。男人往往不管內宅的事,只求女人們溫柔和順就行了,卻不知道表面的和睦融洽中掩蓋的是什麼。她才不會悶聲不吭吃啞巴虧。「像你六姐那樣,以為溫柔賢惠就可以得到一切,真是蠢。皇後娘娘賢惠嗎?賢惠。可她的地位不是光靠賢惠就能保住的。」出嫁前,母親一直在告訴她類似的道理。
所以張七娘開始盤算一會見了宋王妃要怎麼應對,並且,斜著眼楮冷冷打量地上的女子。妖精似的撞到永安王前行的路上,真是不開眼!
那邊永安王聞言想了一想,「藍氏的人?你是叫如……」如什麼,想不起來了。
藍如璇陪嫁的兩個丫鬟,一個跟著主子行巫蠱之事,早已賜死了,另一個剩了留在府里,宋王妃和他提過一次,不過他沒在意。一個丫鬟,派個活賞口飯吃就行了,他對其有印象,還是因為以前有次偶遇听她說主子打她,後來讓管事留心了一下,藍如璇果然有打罵丫鬟的毛病。
不過藍如璇已經沒了,這丫鬟在府里應該過得比以前強些才對,宋氏穆氏幾個都不會苛待下人,可,她腿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奴婢叫如意。」跪著的女子瑟瑟回答。
哦,是這個名。永安王想了起來。之所以對這名字稍有印象,還是因為藍家那些姐妹的名諱,听說都是按著「如」字排下去的,可一個丫鬟也用這個字,她們家也不知道避諱。
「你在這里做什麼?」他問。
「奴婢……奴婢去提水,不小心把桶進了井里,正要回去找東西撈,一時發急,才不小心沖撞了王爺。王爺恕罪。」如意磕頭。
她穿的一身府中最常見的低等丫鬟的裙衫,青藍色的,一絲點綴也無。頭上也只用青色的絨繩束了幾圈,挽起發來,除此之外再無裝飾。什麼耳墜子,鐲子,俱是沒有的,與其說是樸素,倒不如說是寒酸。
不過,因為長得干淨,這身穿戴倒把她的清秀襯托出來了,細白的臉,小巧的下巴,眼里含淚,越發顯得更大更亮些。卑微瑟縮地跪著,楚楚可憐。
張七娘看永安王絆在了這里,心中不快,越前兩步吩咐說,「既然急著做事,就去做吧,王爺仁厚,不會怪你沖撞的。走吧。」
她身上嫁衣輝煌未曾除去,發髻上也是滿滿的珠飾,且因新娘妝將臉抹得太白,往如意跟前一站,立時用自己的俗艷將如意襯得更秀麗。如意原本的三分顏色,直接被她提成了七分。
永安王的目光就停在如意身上︰「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張七娘攆人,他卻繼續問話,當眾不給張七娘臉面。張七娘就越發著惱。
偏偏如意回答前還偷偷朝她瞥了一眼,很畏懼的樣子。「奴婢的腿……沒有大礙。」又瞥一眼,「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沒包好,走動時傷口開了而已。」
「照實說。」永安王一貫溫和的表情變得嚴厲了一些。
如意瑟縮,只拿眼往張七娘身上瞟,一個字也不敢說。
「你總瞪我做什麼!王爺問話你就好好回答。」張七娘煩躁,看出了這丫鬟不對勁。
如意就更不敢說話了,只管趴在地上叩首。
永安王一言不發,抬腳走了。
張七娘發急,惡狠狠瞪了如意一下,警告的意味甚濃,快步追上夫君。
接下來的敬茶禮完全是在走過場,張七娘倒茶,作勢叩拜,宋王妃當先將她拉了起來,笑著說了兩句勉勵的話。
張七娘站起來閑話幾句,就順帶提起了如意,「多謝王妃給我安排下人,不過那丫頭性子太軟弱,話都說不清楚,不合我的脾性,還是將她換到別處去吧?」
宋王妃想了半日,「如意?是藍氏的那個陪嫁?這次劃給你院子的人里有她麼?我讓管事分的人,囑咐她們挑勤勉過去,倒沒注意都是誰。既然你不喜歡,換一個就是了,不必特意跟我報備。」
張七娘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也不管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涂,矜持地笑著說︰「王妃事忙,顧不上我那邊也是難免,以後有事我會主動和您說的。」
這話一說出來,好像宋王妃對她嫁過來並沒放在心上籌備。不過宋王妃依舊端莊和藹,沒有挑刺。
永安王站起︰「時候不早,乏了。」
宋王妃起身相送︰「王爺快些去歇著吧,今日忙亂,莫累著。」
張七娘眼角一挑︰「王妃放心,我會好生伺候王爺安歇的。」說完隨著永安王出去,僕婢擁圍著遠去了。宋王妃送至院門口回返,一直到內室,旁邊只剩了貼身的丫鬟嬤嬤,臉上的笑容才淡下去。
「如意是怎麼回事?」
丫鬟說︰「是張側妃進院時她灑掃沒來得及讓路,被側妃的丫鬟踢了一腳撞在籬笆花牆上,扎破了腿。%&*";才剛奴婢和跟著王爺的人打听了,張側妃和王爺來的路上,正好遇上她打水,被王爺看出了腿傷。」
「是正好遇上還是故意遇上?」宋王妃隨手撥弄花房新送的鮮花,無所謂地笑了笑,「她平日不是只知道埋頭做活麼,趁著給張側妃院里分撥婢女,她卻突然私下給管事的送重禮要求過去,這側妃才進來沒多一會,她就出了事。說是巧合,能信麼?」
乳母嬤嬤就說︰「王妃別理她算了,總之是張側妃院子里的事,讓她們自己去鬧。」
「我自然不管。如意願意去伺候張七娘,就讓她去。願意鬧出什麼ど蛾子,也隨她。總之當時王爺說過要將她當府里普通婢女看待,一視同仁,我是遵命行事,鬧出什麼來皇後娘娘也找不到我頭上。」
「正是這個理。」丫鬟和嬤嬤都附和。
宋王妃百無聊賴地歪靠在軟榻上,慢慢合了眼楮。
府里,又多了一個側妃。以後女人也會會越來越多。夫君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他瞄的是東宮,是御座,若真是成了事,以後住進後宮里,女人還會更多。她除了是他的正妻,什麼都不是,如果以後連正妻都不是了呢?
張七娘再不聰穎,背後也是皇後。而支持她的媛貴嬪能和皇後抗爭到底嗎?或者說,能一直支持她嗎?
夜色渺渺,前路漫漫,有時候想想,她覺得這輩子真是沒意思透了。
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夢里她的夫君永安王龍袍加身,高高站在九龍玉階之上,她想走過去,卻發現明明看起來很短的距離怎麼也走不到。起了霧,將她和永安王遠遠的隔開,越來越多的女人聚集過來,成了人牆,擋在前面,讓她和玉階上的夫君離得更遠了。她往前揮手,拼命喊,永安王的面孔卻越發模糊,最後終于被霧氣籠罩,消失。
「……王爺!」她驚叫著醒了過來。
貼身侍女們圍上來。她緊緊握住了侍女的手腕,大口喘著氣。「你們說,王爺……是不是做一個默默無聞的藩王更好?」
起碼不會有後宮三千。小小的王府,人再多,又能多到哪里去?
侍女們驚訝,連忙勸她回神。有些話可不能往深了說,是大罪。
宋王妃怔怔地由著侍女們服侍盥洗,換了寢衣躺到床上去了。一整夜,想著正和張七娘圓房的夫君,夢里全是和他越走越遠的場景。穿黃袍的永安王,戴九龍冠的永安王,接受百官朝拜的永安王,牽著皇後走上祭天台的永安王……她一直夢見以後,甚至夢見他牽著的皇後並不是她自己,而是穆嫣然,是張七娘,是陌生面孔的女子,而她,拼命向前,卻連他的衣角都夠不到。
離天亮還早,她便從疲憊的夢中醒過來了,坐起來,不想再睡,以免又沉入那些討厭的場景中。
連做個夢都這樣累,如果以後夫君真得榮登大寶,她該怎麼辦?太子眼看著失了勢,夫君風頭正健,她很害怕。只不過多一個側妃而已,為什麼她會覺得如此不安,做這麼多噩夢?
她早早就起來了,叫了丫鬟進來梳妝。
丫鬟看著她眼底的青色驚訝︰「王妃您沒睡麼?現在丑時還沒過,起太早了。」
「今天要帶著張側妃進宮拜見各位娘娘,早點起來收拾吧。」宋王妃隨口敷衍,心不在焉。
等收拾妥當,甚至用完了早飯,才到平日起床的時候。她吩咐侍女去張側妃院子里知會一聲,別太晚,免得進宮遲了讓人挑禮。去傳話的侍女須臾回返,卻說張側妃早就起來了。
「怎地這麼早?」**苦短,新人圓房,是會晚起一些的吧。
侍女說︰「王爺一早被傳進宮里去了。」
「進宮?」
怎麼這時候進宮。賑災回來永安王就放了假,皇帝讓他一心籌備迎娶側妃,待禮成再入朝,這張七娘昨日才過門,怎麼今早宮里就傳人呢?宋王妃感到非常奇怪。
「傳旨的公公私下透了消息,听說是為了太子的事,今天的早朝要商量結果了。」侍女解釋。
宋王妃點頭。太子牽連進災銀侵吞之案,是永安王查出來的,要議案,宣他入朝也是理所當然。只是……她怎麼就感覺心神不寧呢?沒來由的不踏實。
「讓張側妃早點過來吧,我們早些進宮。」她本能地想離著夫君近一點,也許,在婆婆那里還能探听出一些消息。
于是,在鳳音宮院門剛開,嬪妃們請早安的時候,宋王妃便帶了張七娘和穆嫣然早早趕到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們剛剛踏進鳳音殿的時候,永安王府也被龍禁衛圍了水泄不通,凡有意圖出入者,立地斬殺。
……
長平王今日起得晚,太陽老高了,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昨夜他和僚屬們密談至深夜,如瑾知道他需要補眠,也沒叫他起床,獨自叫了早飯吃過,又到外頭散了一會步,然後到兩處給貴妾的院子里轉了一圈,看看是否妥當。
今天是兩位貴妾入府的日子。正妃張六娘不能理事,這些瑣碎都要她照顧到了。
早在出嫁之前她就打听過兩個貴妾的情況,一個是林安侯的妹妹,一個羅編修的庶女,那羅氏倒也罷了,父親官職低,到王府做貴妾也不算辱沒,林安侯的妹妹倒有些不合身份。
不過做妾這種事,自家願意,別人再議論也沒用。羅編修一個低級文官,願意用女兒搭天梯無可厚非,林安侯雖然是勛貴,但早就失勢破落了,也是前代一個外戚,和威遠伯海家差不多,海家有穆嫣然,林安侯送個妹妹進宮也是常理。听說聖旨下了之後,林安侯一家和安國公府走動頻繁起來。
這些事,如瑾略微知道一些就好,沒深究。總之人家姑娘最終都是要進府的,到時候看情況相處了。
她以前一直想問問長平王,問他有沒有在這兩個貴妾身上動手腳,她們和她一樣是他拐彎安排進來的呢,還是宮里的指派?
但是最初是不好意思問出口,怕他以為她在介意和吃醋,到得現在,是真的不必問了。
長平王當著祝氏等人的面給予她的地位是唯一的,大略也不會再讓祝氏她們任另一個主子了。所以她更加無所謂地給貴妾們打點起來,有新人進府,接了照顧就是,和府里多移植了兩個樹、多養了兩只白鶴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正在兩個院子查看的時候,醒了的長平王派人來叫她回去。
「怎麼不等我吃早飯。」她一進門,就被他瞪眼質問。
「這都快晌午的,還吃什麼早飯,您睡著不餓,我餓呢。」她吩咐丫鬟們去傳飯。
「誰說我睡著不餓,夢里都在吃東西。」長平王連寢衣都沒換就坐到了飯桌前,支著腦袋等開飯。
如瑾便往內室走。
「干什麼去,還不過來伺候本王用膳。」頭發都沒梳的家伙用手指敲桌子。
「我去看看枕頭有沒有口水,好讓丫鬟拿去洗。您夢里吃東西,不會連枕套子都啃了吧。」
長平王勃然而起,一點兒都不像個餓極了的人,三兩步就追上了她,直接抱起送到了內室床上,「本王不啃枕套子,就想啃你。」
隨侍的吉祥唬得臉通紅,默默出去幫著傳膳,躲開了。
如瑾嚇了一跳,才想起這人是想動手就動手,完全不分時間地點的,悔不該拿他打趣惹火上身。「王爺,快吃飯去,別鬧了。」窘迫推搡。
長平王到底在她唇上腮上咬了兩口才肯罷休,然後起身挽袖子,市井潑皮一樣晃蕩出了內室,還哼了一聲,「讓你再污蔑本王的英武氣概。」
如瑾氣恨地起身整理衣服頭發,特意將枕頭前前後後翻了幾遍,非常失望地發現的確沒有口水痕跡,不然一定要拿到他鼻子底下問問什麼叫「英武氣概」。
吃完了飯,長平王抓住想回自己院子去的如瑾,抱著她窩回了羅漢床,陷在一堆迎枕里頭坐著,隨手從屜櫃上抽了一本書來消遣。
如瑾先是覺得被抱著太難受,掙出來坐到旁邊,又覺得火籠烤的慌,叫了人進來將之挪到一旁,收拾妥當才回頭去看他拿的書,見封皮上赫然寫著《笑林》二字。
「王爺怎麼不看政史了?這種俗物,讓人知道您看得津津有味,豈不損毀您英武氣概。」她本來不想諷他免得再引火燒身,可看著他捧卷笑吟吟的樣子,忍不住就打趣了一句。
「養病,還看什麼政史?」長平王彈彈書頁,「再說這怎麼是俗物,大俗為大雅,實在是有趣的雅物。」
「您把這話沖翰林院和國子監的夫子們說去吧。」如瑾懶得理他。他要敢在夫子們跟前叫囂這是雅趣,不被罵個體無完膚才怪,入朝沒多久才培養起來的些微光華,立時就會被抹掉。
長平王挑眉,「他們那些老學究,嘴上之乎者也仁義道德,背地里還不是姬妾成群,污水滿月復。別說這個,」他抖抖手里的書,「就是那艷史,秘戲巧技,他們手里肯定也不少,沒事就跟妻妾關在房里練。我可比他們強多了,坐懷不亂,不近,好容易討個夫人不讓踫,咱就不踫。你還要鄙視于我嗎?」
如瑾登時滿臉通紅。
這滿口都是什麼啊!
不料長平王說完,從屜櫃里隨手又抽出一本書冊,送到她眼皮底下,「喏,這也是雅物,前朝大家所繪,只可惜不是原本,後人臨的,不過這版也算臨得比較近似的了。」
如瑾瞄一眼,只見了《花陣競春》幾個字以及封皮上疊在一起的兩個人,就知道不好,連那兩人是男是女都沒看,奪過來就將書扔到了地上,翻了臉。
「王爺做什麼!眼看著晚上美人入府了,您自個兒熬不住,別拿我作筏子。除了祝姑娘那些人,府里不是還有不少姬妾麼,您徑自找她們去啊。」說著起身就要下地。
長平王一把撈過她,攬著腰拽住,奇道︰「你這是吃兩個貴妾的醋,還是吃其他姬妾的醋,倒讓人听不明白了。」
「我吃醋?有那工夫還不如吃兩杯酒呢。您自賞雅物,我才疏學淺,領會不到您的高妙意境,自請回院就是了。您放開我。」如瑾掰他的手,掰不開。
「吃酒做什麼,借酒消愁愁更愁。你別用力,體內氣血還沒暢通呢,小心些。來,笑一笑十年少,我給你念笑話听吧。」
他一只手摟著她哄,另一只手將《笑林》隨便翻到一頁,開始念,「有農夫種茄不活,求計于老圃。老圃曰︰此不難,每茄樹下埋錢一文即活。問其何故,答曰︰有錢者生,無錢者死。」
這有什麼好笑的!如瑾現在滿肚子氣,為著他的不尊重。
長平王念完一個,「不笑?」嘩啦嘩啦再翻幾頁,又念另一個,「佳人新嫁合歡之夜,曰,君乃讀書之輩,奴出一對,請君對之……」
如瑾頓時臉色更紅,捂了耳朵,「閉嘴!」
長平王就奇怪說︰「怎麼這樣害羞,難道你看過,知道後面是什麼對子?」
「我怎麼知道!」
「那你害羞什麼。這新娘子出的上聯是‘柳色黃金女敕,梨花白雪香’……」
「王爺,我真惱了!」
一听就不是好話,如瑾咬牙切齒,掰不開他的鉗制,一急,低頭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哎,怎麼咬人。」
如瑾恨恨偏臉,「君子動口不動手!」
「哈哈哈……」長平王丟開書,抱著她滾到了迎枕堆里,「你還想在哪里動口,喏,本王敞開了給你咬。」
真是太沒正形了。如瑾被箍住動彈不得,又羞又氣,緊閉了嘴不再說話,因為知道無論說什麼都能被他引到歪路上去。
長平王就抱著她躺下了。
過了一會嘆息著說,「逗你真有趣,早知道,以前多去藍府溜幾回就好了。」
如瑾咬牙。
「不過現在也不晚,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他咧嘴笑,露出白亮的牙。
如瑾就閉了眼楮,轉了頭。跟這種人比臉皮厚,她永遠不是對手。
于是就這麼被抱著躺了將近一個時辰,期間長平王還睡了一覺,睡得特別香,把她也帶得眯著了。
再醒來已是午後,清醒之後,她趕緊推開依舊不肯起身的長平王,自己下地整衣,叫丫鬟進來打水洗臉。
吉祥和冬雪雙雙走進來,都是一眼就看見了地上散落的書冊,書頁是翻開的,露出里頭的彩畫,一男一女半褪衣衫伏在假山石上,正在歡好。
兩個丫鬟都微愣。
如瑾正對鏡籠頭發,發現丫鬟進來站在那里不動,側頭正要問,立時順著她們的目光發現被自己扔在地上的破書,腦中嗡的一下,頓時羞窘不堪。
「不用洗臉了,你們去傳飯吧,我餓了。」她趕緊打發人走,然後自己過去撿起了那本卷冊,扔在了眯著眼楮不肯起來的長平王身上,轉身出了屋子。身後就傳來長平王的悶笑。
這個人!
她咬著牙回了自家院子。
去傳飯的吉祥半路卻折返回來,匆匆的,近前低聲︰「前頭來了御前的公公,傳皇上口諭,讓咱們全府的人從此刻起不得出門。」
如瑾滿頭滿腦的羞憤登時消散干淨,心中一緊,「誰來傳的旨?」
「不知道,賀管事接的人,傳完口諭就走了,沒停留。」
不得出門?為什麼不得出門?
如瑾立刻想到一個可能,「府外有把守的兵衛麼?」
「……就是咱們平時的王府護衛,主子指的什麼兵衛?」
沒有其他禁衛官兵就好。「那麼晚上貴妾入府呢,照常嗎?」
「賀管事說照常,傳旨的公公說只進不出。」
如瑾匆匆又往錦繡閣那邊回返。外面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會不會和長平王昨晚的召見僚屬有關?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過還好,皇上還允許貴妾入府,說明事情並不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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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笑林》是借用《笑林廣記》,架空文不好沾現實存在的,就改了一下書名。廣記里有些葷段子,俚俗風格,閑來看看挺好玩的。不過馮夢龍的《談概》更雅致一點,推薦姑娘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