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舞者
「跟我來」白色的斗篷因為高速而在風中拍打出船帆般的聲響,混合著一句簡短的命令。
利昂從杰克等人的面前馳騁而過,在那短短兩個單詞的時間里,就有3名穆斯林騎兵先後落馬。
第一位落馬的騎兵正揮刀砍向特萬,根本沒有想到那個白發騎士會從自己後方再度沖回來,在其意識到身後近30名同僚重新結成的陣型被再度沖破之前,利昂的聖劍就已經輕輕刺入了這名騎兵的後頸,然後迅速拔出。
這一擊造成的傷口很小,劍尖從第第5節椎骨的縫隙間刺入,徹底斷裂了脊髓,斗氣產生的這電流同時傷害了脆弱的神經系統。這名騎兵當下便失去了一切動作能力,身體突然僵硬,並從馬鞍上滑落,並且由于沖鋒的慣性在地面翻滾了數圈,他沒有立刻死亡,直到幾分鐘後才因肺部呼吸機能的喪失而失去生命。
第二名騎兵從同伴的不幸中得到了警示,他得以舉起彎刀堪堪擋住了那位白發騎士的揮劈,但是交劍時對方長劍上涌來一股遠遠超過他的力量,同時還有他無法理解和抵抗的心靈沖擊。
金色的聖劍在大馬士革彎刀上斬出一道一英寸半的缺口,然後突破了因巨力而變形的招架動作,繼而從騎兵的胸前劃過。銀灰色鏈甲上出現了一道如同魔鬼笑臉的巨大裂縫,殷紅的鮮血不斷地從中涌了出來。
而第三名穆斯林騎兵看著那年輕的基督徒在不到8秒的時間內殺死兩名同僚,早已習慣于殺戮的他理所當然地產生了巨大的恐懼。在迎擊還是躲避間的猶豫致使他的動作慢了那麼半秒,而利昂的聖劍就從彎刀旁滑過,精準地刺入了他的心髒。
杰克、佩里和特萬三人面臨的壓力頓時大減,原本堵在他們的前方的敵人少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那些家伙也因為失去了戰友的掩護,很快就各自倒在了杰克等人的長劍和鎖鏈之下。
特萬揮舞鎖鏈抽飛一名穆斯林騎兵,然後用鎖鏈的另一端纏住那騎兵的韁繩,整個動作異常嫻熟。接著特萬用他傲人的力量將那匹戰馬扯到身後,簡單地拍了拍這匹戰馬的脖子,使其立刻安靜下來,並交給哈奇爾。
「卡洛特」哈奇爾叫到自己手下一名士兵的名字,那名斷了腿的士兵在同僚的幫助下快速爬上了馬背,並死死抓住韁繩。
這些白橡樹步兵團的士兵們雖然是步戰兵種,但也大都會騎馬。在利昂沖出去50碼開外然後又沖回來的這段時間里,特萬和杰克幾人的相互配合,這已經是他們奪來的第9匹戰馬了。以這個速度下去,不久之後隊伍中的所有人就都能騎上馬了。
這是利昂在之前就定下的計劃,他將這些騎兵們視作了給他們送馬的馬夫。
不過那些穆斯林騎兵也並不是傻瓜,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一名百夫長穿著的騎士立刻喊道︰「別讓他們搶到馬匹,哪怕殺死那些馬也別讓他們搶到」
可惜這條命令沒有得到果斷地執行,騎兵們對于坐騎的感情阻撓了他們執行命令的效率。而這位百夫長的喊聲也成功地吸引了利昂的注意力,將死神的鐮刀向他引來。
他看見那位披著白斗篷的白發騎士猛地從黑豹上跳起,然後向自己撲了過來,那簡直瘋狂。
40碼外的蘇布哈看到了這一幕,立刻命令屬下的騎兵們︰「一起上別讓他落地」
近十名騎兵同時揮起閃亮的大馬士革彎刀,向著空中的利昂砍去,這時身處半空幾乎的利昂似乎無處可逃了。于是,身體前傾如同一只飛鳥般張開雙臂的他,大聲地呼喚自己一位騎士的名字。
「讓」
38尺長的槍劍伸長到了極致,反射著清晨的陽光,它從精金傀儡和水巨人維持著的小小陣型中刺出,一直延伸到利昂的腳下。
右腳踩著槍劍的劍尖,利昂再度躍起,躲過了近十柄彎刀的合圍。斗篷在他身後的風里如同翅膀一般分開,然後像一只雄鷹般俯沖向自己的目標。
一聲刺耳的巨響,那名十夫長怒喝著竟擋住了利昂的劍,他是目前為止第一個擋下利昂一劍的人。可惜這沒能改變他的命運,利昂的身體仿佛沒有重量般借著刀劍相交而飄起,一個前翻落在了十夫長的背後。
聖劍在利昂右手中如同歸還劍鞘般從腰側向後刺出,繼而那名十夫長的咽喉上露出了一點小小的金色劍尖。
一個阿拉伯語的單詞在聖劍割斷十夫長的聲帶前傳遞到空氣里,這是這名十夫長生前說出的最後一個詞。
「聖殿騎……」
在利昂撲擊的過程中,十夫長看到了因斗篷全部揚起而露出的大十字徽章他認識那個圖案
這個名字如同有著魔力一般,混亂的戰場似乎都因此而安靜了那麼一秒,輕騎兵們為心中的恐懼找到了一個恰當的理由,是的,他們的敵人原來是一名聖殿騎士
而制造這一切的利昂則盯著斷了一臂的蘇布哈,再度跳回化作靈體穿越騎兵們陣型來到身邊的歐塞背上。
在這只黑色獵豹跑來的方向,數名穆斯林騎兵在瞬間蒼老了大概5到8年,並因喪失全部體力而變得無比虛弱。拍了拍歐塞,利昂再次沖向蘇布哈,而杰克等人也在騎兵們的圍堵下跟了上來。
蘇布哈在幾名侍從騎士的保護下恥辱地選擇了後退,現在的情況變成了他需要不停地指揮手下的騎兵以消耗的方式來阻擋利昂。騎士的斗氣和體力都是有限的,尤其是在激烈的戰場上,蘇布哈心里知道,以那名白發騎士使用斗氣的程度來看,根本不可能支撐半小時以上。
可惜利昂的突進能力依然超過了蘇布哈已經大大提高的評價,大概一分鐘後,利昂就已經沖到他面前不足10碼的地方。
幸好這時一只青銅弩箭從天上落下,如此精準地射向快速突進中的利昂。它幾乎以一種垂直的角度射來,如果不是那源自‘風暴王座’的變異斗氣大大強化了利昂對于大氣精靈的感知,他可能要在弩矢及身時才能察覺到這次狙擊,混亂的戰場帶給像阿穆爾這樣的狙擊射手更好的發揮環境。
揮劍格開這枚力量巨大的弩矢,利昂望向西邊,雖然他看不到阿穆爾的身影,但卻知道那名白袍阿薩辛騎士就在那個方向。
此後同樣的箭矢以同樣的角度射來,每每在利昂試圖提高突進速度的時候阻擋他,這也讓利昂對阿穆爾的能力有了更多了解。這些箭矢先是以幾乎弧線的軌跡飛到幾近利昂頭頂,然後快速變向如同自由落體般加速射下來,完全違背正常規律。
是的,這些箭矢就像是活的一樣它們如此急切地投向大地的懷抱
‘織絲者’侯那爾和‘狼人’哈希尼也總算來到了戰場中間,阿薩辛騎士的出現讓蘇布哈的騎兵們感到驚訝與安心,畢竟在這些穆斯林眼中同樣恐怖的家伙來了之後,騎兵們的傷亡速度就大大下降。
不過在利昂來回沖陣的引導下,陷入騎兵們重圍的小小隊伍還是成功地攪動了整個戰場。在不知不覺中,蘇布哈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消耗戰術使得自己手下的騎兵們形成了一個圍繞利昂的風暴,而那只基督徒的隊伍就處在風暴的中心
看似位于數十倍敵人的包圍下,處境非常危險,但依靠利昂的帶領,騎士和士兵們就像是在暴風的風眼中一樣沒有受到多大威脅。
每一次蘇布哈命令騎兵們散開,試圖讓泰馬姆和他帶領的馬木留克精銳靠近利昂一行,利昂就會變動突進的方向迫使騎兵們躲避、逃散並變化陣型,以一種擠壓的方式將友軍推到那些泰馬姆的面前。
「讓開你們這些無能的家伙給我讓開」幾次被阻擋之後,泰馬姆人忍不住大喊道。
他的叔叔命令他一定要搶到那些基督徒的人頭,因為哈奇爾的行動使得‘真主之盾’伊薩姆和‘屠夫’奈布哈尼同樣需要負上責任。
對于伊薩姆來說,沒有比搶走這份向努爾丁國王贖罪的功勞,並將討厭的‘屠夫’推到國王面前更讓人開心的做法了。所以他反復叮囑自己的佷子,並且將自己麾下的全部高速機動部隊,包括6個大隊的游騎兵和僅有的一個大隊馬木留克精銳騎兵全部交給了泰馬姆。
辜負自己叔叔的期待對于泰馬姆來說是不可原諒的,他甚至忍不住用手中的盾牌拍開兩名擋路的輕騎兵,但這沒能解決什麼問題。
泰馬姆砍刀那個白色的身影時不時在黑色的巨型獵豹上站起來,觀察他的位置,並且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般帶著手下向遠離他的方向移動,而無能的蘇布哈甚至沒有應對的辦法。
「蘇布哈,你這個無能的家伙愚蠢的傻蛋難道你連指揮自己的士兵都做不到麼該死的」泰馬姆用最大的聲音咆哮著。
可惜被利昂盯上並不斷追逐的蘇布哈離得太遠,完全听不到他的話。
看著眼前的局勢,泰馬姆不禁猜想這全都是那個白發騎士算計好的,蘇布哈似乎就像個孩子般被對方玩弄在掌心。而當泰馬姆注意到整個戰場的位置正不斷向的黎波利邊境的那兩座騎士堡移動時,他真正地從心底感受到一份戰栗
而就在他為那名白發騎士在戰場中如同漫步庭院般輕松而感到敬畏時,戰場上突然發生了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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