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整個念慈宮中一片寂靜,甚至連呼吸聲都听不到。
蘇清婉想要說什麼反駁葉輕歌的話,卻是張口結舌地一句話都說不出,眼神下意識地望向太後。
太後唇角緊抿,眸中冷光如電,狠狠地刺了一下蘇清婉,駭得她張皇地低下了頭。
「葉輕歌,你莫要在這里巧舌如簧欺瞞視听!」
一個憤然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響起,似丟了一塊石頭到水潭中,激起陣陣漣漪。
葉輕歌皺了皺眉頭,又是一個攪局的人。
蘇清婉身邊的大丫頭春燕怒喝著從她身後沖出來,跪倒在大殿之中,神色憤慨而堅定,瞪著葉輕歌的目光里盡是厭惡與仇恨。
那副模樣,活月兌月兌一個為了維護主子不顧自身的忠僕形象。
錦公公一甩拂塵上前半步,站在太後的貴妃榻旁邊,厲聲呵斥跪在大殿中的春燕。
「大膽奴才,太後娘娘駕前,居然敢大呼小叫,來人,把這個膽大的丫頭拖出去掌嘴,以儆效尤!」
「慢著!」太後慵懶的語調緩緩地響起,「阿錦,听听她要說什麼。」
葉輕歌身影一僵,眼角余光看到太後的身體又恢復了斜倚著的姿勢,眼中的神色略微有些奇異地看著春燕。
心里冷笑一聲,好一場默契十足的戲碼。
錦公公眉頭不自覺地蹙了一下,躬身應諾,先揮了揮手,止住了沖入大殿之中的侍衛抓人的動作,目光凌厲地瞪著不斷磕頭謝罪的春燕。
「太後娘娘聖恩,允你說明緣由,若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雜家就讓人撕了你的嘴!」
春燕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再次叩首。
「謝太後娘娘隆恩,貴妃娘娘良善,不善口角,竟被那葉輕歌用話套牢。奴婢不忍主子受了委屈卻被凶人逍遙法外,所以冒死求太後娘娘听奴婢一言。」
太後柔若無骨的手腕抬了抬,縴細修長的手指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
「適才過來之時,貴妃娘娘本是乘坐車輦,到了碧水橋時,見路邊的梅花開得傲然,便想折幾枝給太後娘娘插瓶,所以著令內侍摘花。葉輕歌沖過來時,只有奴婢和貴妃娘娘站在橋上,若非奴婢扶得及時,怕是貴妃娘娘便要落水了,求太後娘娘為貴妃娘娘做主!」
春燕聲情並茂,動情處,眼淚盈了滿眶,頭磕得咚咚作響,幾乎讓葉輕歌以為真的是她沖撞了蘇清婉。
「葉輕歌,春燕所言,是真是假?」
太後懶懶地抬眼,斜睨著筆直地挺立在大殿之中的葉輕歌身上。
「事實真相如何,太後娘娘心中不是已有明斷?」
葉輕歌唇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冷冷的笑意犀利的眸光竟讓那張清秀的臉上,多出一抹逼人的光芒。
就像藏在鞘中的利刃,在那一瞬間,綻放出逼人的光華。
太後的瞳孔,緊緊地縮了一下,死死地盯著下方驀然遺世獨立般凸顯出來的葉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