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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九五之尊,高高在上,他能對一個女子這般寵愛實在不容易了,多少妃嬪想都想不來,求都求不得的帝王之愛,娘娘卻如何總是視而不見呢?
難道心里沒有一個人的位置,便是任他付出多少,再對娘娘多好,娘娘卻都完全體會不來的麼?」
「……」妙錦一陣發懵,分明有些回答不來,「我……」
妙錦覺得人家皇上喜歡的是瑾然,而她是妙錦卻不是瑾然啊,這件事情吧,原則上來說實在是不怎麼關她的事嘛,她也是屬于局外人的好不好啊。
映月跪行著進到妙錦腳邊,扶上妙錦雙膝,大哭,「娘娘是皇上一手帶大的呀,娘娘小時候對皇上也是非常喜愛的呀,卻如何,長大了就離得皇上越來越遠了呢?娘娘,你叫映月怎麼辦,映月要怎麼做才能夠幫得上娘娘,娘娘你告訴映月,你告訴映月吧……」
「映月……?」
映月這大哭的架勢一擺出來,妙錦的小心肝登時就化了,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模了模伏在她膝上的映月,撫著映月的一綹黑發,呆呆地看著她。
听映月說,瑾然還是她的皇上男朋友一手帶大的呢,那這麼說,原來瑾然她還是個童養媳啊。
這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可是,她要怎麼做才能夠完完全全地了解瑾然的全部,真正地成為瑾然,代替瑾然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好好的活下去呢?
在映月伏在她膝上慢慢由大哭轉為抽泣再漸漸止住哭泣的整個過程里,妙錦臉上的表情也由困惑慢慢變得復雜了起來。
盯住映月哭紅的眼,哭花的臉,妙錦握緊了她的手,「映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哭的……」
「我……」
妙錦有那麼一瞬的欲言又止,深吸了口氣,給自己壯了壯膽,才接著說道,「我其實……有很多事情,我好像都有些想不起來了……」
「……」映月臉上一下子變成了驚詫的模樣,仿佛是並沒有听懂妙錦的話。
而妙錦害怕叫映月識破了自己不再是瑾然了,又趕忙解釋道,「映月,你不知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就是有一天夜里嘛,我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夢里有個老和尚跟我說,人生要難得糊涂才會天天開心,天天開心就不會容易老了,而要做到難得糊涂,首先這記性就不能太好,所以啊他就伸手在我額頭上點了一下,我就被那麼輕輕一點,忽然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然後我就追著那個和尚後面跑啊跑啊,跑過了一座橋,橋上有幾個字,好像……好像是叫奈何橋。對,就是叫奈何橋。我當時大吃了一驚,這腳下一滑,一不小心就掉到奈何橋橋底下去了,再然後我就嚇得大喊大叫的,最後的最後呢,所幸我還沒真掉下橋去就先給嚇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