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不用了。所以,你可以離開了。」我看著那抹藍色,重復道。
語氣,強硬。
但卻不知道他究竟是听不懂人話,還是怎麼的。他,紋絲未動,除了那只手。
看著那只離我越來越近的手,我莫名的有些怕意。「啪」地一下,我打掉了他的手,速度很快。
「吶,我沒有事。這個山坡也不是很高,也有草,所以,我真的很好。」
但,如果你再不走的話,有事的就是你了。
他怔怔地看著那被我打掉的手,似乎很是意外。然後,他的目光凝在我的額頭,後又在我的唇角上巡回。
我下意識地皺起了眉,唇微張,剛欲訓斥,他卻笑了笑,遞給了我一方淡藍色的帕子,「你流血了。」
我模了模額頭,果然流血了,是我滾下這道小山坡時撞在大石上的結果,但卻是已經止住了,應該是「紫羅蘭之淚」起的功效。而唇邊的血的話,就是我吸食過那只狼人卻沒有擦掉的證據。
「沒事。吶,這不是我的血,是番茄汁。我擦擦就好了。」我真的是有點惱了,這人怎麼真的就听不懂人話呢。但我還是接過了帕子,心下期望我拿了帕子他就可以立馬走人。
我,還是不想傷害他。
為什麼?是因為那幾分與幸村相似的氣質?還是,因為那我那所剩無幾的可笑的良善?
我不清楚。或許,兩者都有吧。
不二皺眉。他不是傻子,那番茄汁里怎麼會有血腥味嗎?那,分明就是血跡,她……
嗯?怎麼,他對我……起疑了?我的眼眸一眯,微微發冷。
「嗯,非常謝謝。還有,你的這帕子,既然被我弄髒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就不還給你了。」話音剛落,我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就把那條有著我的血跡的帕子給塞到了口袋里。
哼,把帕子還給他?笑話!
就算是這普普通通的血液也是一個很重要的證據。我又怎麼會把這麼大紕漏出現在我眼前?防範于未然,所有一切的未知,我都要把它扼殺在搖籃里!
但就在我塞帕子的時候,手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溫熱的觸感,我一驚,指尖微微一顫。後,才發現,是這個與我才只有一面之緣的少年——他居然拉著我,一副執意要送我去醫院不可的樣子。
那清秀的面上,有的是堅持。
當然,我也很敏銳地感覺到了他在拉住我的那一剎那短暫的呆愣——
他,被我這身體的異常的冰涼所愣住了。
我眼楮的溫度迅速就冷了下來了。不可否認,我對他,有了……殺意。
我,給過你機會的。
我倏爾一笑,問道︰「吶,你看起來並不像是很熱心的人,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無緣無故地對我這麼好?我們並不認識吧。
「別說你是因為我的樣子,我要听實話。」
「小姐,你很厲害。」他笑了笑,那冰藍色的眸子突然染了絲苦澀,就像是晨曦時分的青靄一樣。
他不否認,在他剛看到她的時候,是驚艷了下,但這的確並不是他執意要送她去醫院檢查的根本原因。
「我有一個表妹,很貪玩,也很任性。我們都拿她沒轍。有一次,她在玩風箏的時候,也是一個像這樣的坡上,一不小心被一塊石頭給絆住了,然後,就從坡上滾了下來,摔斷了脖子,死掉了。當時,我就在旁邊,但我卻沒有能夠拉住她。所以……」
他在攝影的時候看見她從坡上摔下來,身體才會快速地就跑過去,然後……才一定要送她去醫院。
他,不能讓她和他表妹一樣。
我勾了勾唇角。果然是因為執念嗎?因為近在咫尺卻還是阻止不了悲劇的發生,救不了可愛的表妹,所以就……心懷愧疚——不想再有人和她一樣。
呵,這種愧疚的滋味,還真的是很難受,特別是對于這一種善良的人來說,就更是莫過于這世間殘忍而又緩慢的刑罰了吧。
那,我就來解月兌你,還你自由吧。不過,在此之前,我還需要你幫個忙,來幫我印證一個東西……
「我不是你的表妹,和你表妹不一樣的。所以,你就安啦!」我對著他,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
不二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笑得明媚的少女,笑意也慢慢從唇角浮現,微歪著頭,笑彎了月牙眉。那是錯覺嗎?他,居然從片燦爛之中,看到了一絲冷冽的……殺氣?
「吶,你幫我看一下這背後的這個圖騰,我沒有鏡子。」然後,我硬坐了起來,把身後的頭發攏到了胸前,解開了幾粒紐扣,半月兌下了風衣和襯衫。
我的後背,就這樣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不二的笑僵在了面上。他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情況?!
冰藍色的眸子倏地睜開,里面的驚艷之色,濃厚——
那潔白無暇的美背,是羊脂**堆砌而成的。中間,十只形狀各異的羽翅,更是天外之筆,就像是那高貴至極的天鵝,正舒展著翅欲飛的栩栩,優雅、美麗至極。羽翼七黑三白,那是芭蕾舞劇中的黑天鵝與白天鵝在天鵝湖邊嬉戲。
這曼妙的「刺青」為她本就完美的背,更添了驚心動魄的妖嬈——繁極了風前落的盈盈荷瓣,媚盡了雨後嬌的片片桃花。
「那是七只黑翼和三只白翅嗎?」我拉上了衣服,然後整理衣衫。
「……嗯,是。」不二說,「很美的刺青。」
我料得果然沒錯。我笑笑,站起了身子。刺青?哼,這才不是刺青呢。
據說,我生下來背上就有這圖騰,只不過那時候,背上的翅膀顏色都是白色的,現在黑色卻已經蔓延至此了……這翅膀上次變黑,好像是我吸食了那只老鼠還有那個死人的血液的時候出現的……
過些時候,這些圖案就會隱沒不見,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嘻,還真是……有趣兒呢!
「謝謝你,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抬眼,看著他。
「周助,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我低頭,喃喃地念了一遍,然後笑了,「嗯,我會記著你的。」我緩緩地抬手——
我要,動手了。
我沒有抬頭。因為,我不敢去看他的眼楮。而我的心,在我終于要動手的這一剎那時,沉甸甸的。
不二,居然你撞到了我的秘密,所以很抱歉。我想,我必須要殺了你。
不二,你很美好,我也有推開過你,但是你不走,所以,我也只能這樣做了。
不二,我是個自私的人,雖然我不要你的原諒,但我還是想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那,就這樣了吧。我們,永別了……
周圍的氣息,一下子就變得冰冷了起來,沒有一絲溫度。
突然,他拉開了自己身上的那件休閑服的拉鏈,然後月兌了下來。一股清風從我身邊掠過,而後,那件休閑服就在了我的身上。
「吶,小姐,你天生是易寒體質吧,再加件衣服,不然,很容易生病的。」
這一瞬間,我的動作,被打斷了。而心,也落回了原處。
原來,他其實並沒有發現我的秘密。這樣,很好。今天,我也不想再有人的生命,會在我的手上流失。
「謝謝。」我看著他,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這是我今天,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不二的眉眼,長得都很好,笑起來的樣子,很溫暖。眼楮彎起,就像眉毛一樣,窄窄彎彎的,是天邊的那一彎新月。我從來沒有看見過,有人的笑容是可以像他那樣眉眼彎彎的。
「不用客氣……真不用去醫院了嗎?」他看著面前的藍發少女面上的淺淺酒窩,還是有點不放心。
她只有一個酒窩,並不像一般人一樣有兩個或者是沒有,但很獨特。也不可否認,她這樣笑起來,真的很美很美,絢極了三月的櫻花。
「不用。吶,不二,這附近有車站嗎?我要去神奈川。」我,想見幸村。
「嗯,很抱歉,我不清楚。小姐,我不是這里的人哦,我家是東京的。因為我朋友的手臂早些年受了傷,現在還感覺到有些不適,對打網球有影響,所以就陪他來這里的醫院來復查了。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去問問他吧,他應該知道的。」
這時,不二的面上閃過一絲澀意。手冢在小學也有加入網球社,但卻因為年齡小、技術高而被學長嫉妒。他的手腕,就在那時被鍵史用球拍打傷,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全好。所以之前,他有在這九州養傷。
本來在回東京參加全國大賽的抽簽前,他的左手已經好了,可是卻因為心理作用而抬不起來,後來由于九州學校網球部的挑釁,和手冢打起了網球,手冢又因為神經緊張而抬不起左手,所以一直被壓制,千歲的妹妹看不過去就幫手冢出賽。手冢受到了激勵,重新和那些人打起來,最後成功克服了心理障礙,也可以重新打球了。但在全國大賽後,卻又有些不適了。手冢……
不二看了看天,目中有絲凌厲迸現。
我的唇角彎起。雖然,它消失的速度很快,但我卻還是捕捉到了。那是因為……朋友嗎?
不二微歪著頭,對我說道,「你也一起來吧。」
「嗯,」我點頭,跟在他身後,說「不二說你家是東京,那你是冰帝的學生嗎?」
「不是哦,猜錯了呢。我是青春學園的中等部二年級生,歡迎你來青學玩。呵,你是立海大的中等部的一年級生嗎?那這樣的話,我就是你的學長了。」不二笑眯眯地說道,語氣帶著些的輕快。
青春學院嗎?嗯,沒有多少印象呢。大概也是沒有什麼名氣的一所學校吧。
「不二也猜錯了呢。」我掠了掠額前過長的碎發,「我不是立海大的中等部的一年級生,我是從美國來的。呵,事實上,我也沒有在讀書哦,但我這個年紀,日本的孩子應該都在上國中一年級吧。如果不二不介意的話,也還是可以叫我學妹啊。」
「嗯。」呵,學妹?不願意告訴他名字嗎?沒關系,總會知道的。
我和不二一邊閑聊著,一邊看著路上的楓林。
不二周助這個談友,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呵,一個男孩子如果主動去問一個女孩子的姓名的話,未免會冒昧了些,也輕浮了些,是不太合乎禮節的。
他這個人,還真的是一個比較玲瓏剔透的人物,不管是接人還是待物上面,都很精巧,就比如他一直沒有主動問我名字一樣,這給了我很好的印象。
「小偷哥哥,又是你啊。」
輕快地少女聲音清脆,掩不住其間的愉悅,就像是只百靈鳥在泉水邊清唱般,讓人不禁心生好感。
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女戴著頂網球帽,笑看著一個褐色頭發的少年再次彎腰撿起了她的網球,拿在手上。那細邊的眼鏡反映出了一道清冷的光。只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練起球來。
她很喜歡網球,上次她因為心理作用在比賽時一直發揮不出水平,所以參加不了比賽,十分郁悶的時候,跑來這里打網球,他也是在這里撿到了她的球,然後幫她克服了心理障礙,順利地參加了比賽。
但第二天,當她再次來到這個球場想要告訴他,她的游泳比賽得到了冠軍的時侯,他卻已經走了。後,從哥哥的口里得知,他已經回了東京,趕著參加全國大賽的抽簽。還有,他的名字——手冢國光。
呵,全國大賽嗎?原來,他是這麼厲害的一個人啊。
手冢抬眼,也看見了她。他揚了揚手里的球,「還是你的球?」
雖是問句,但他卻是用的陳述的口吻說出。少年的聲音帶著秋天的涼意。
「小偷哥哥,我們來一場吧。很想跟你打一場呢。」美由紀隨意地揮了揮球拍。
「好。」手冢看著她那標準的揮拍動作,唇角微微地上揚了些。看來,千歲把她這個妹妹教得很好嘛。
他對面前的這個很像個男孩子的女孩子,印象很深刻,畢竟,現在有著這麼強的正義感的人,不多見了。
手冢把網球丟了過去,給那邊的美由紀,讓她發球。然後,自己將背在身後的網球包里的球拍拿出來,在自己的球場上站好位置。
美由紀的手往空中一抓,那只網球便被她抓在了手心里。她也沒有推辭,拿起球拍就走到了端線後。自己幾斤幾兩,她還是知道的。
「啪,啪,啪。」左手握球在地上拍打了三聲。這是她的預備動作。
「小偷哥哥,球來了哦。」然後,往上面一拋,美由紀仰面看球,跳起,揮動球拍,球向著手冢的球場飛去。
是平擊發球。這種發球自旋度極低,是一種較為簡單的發球方式。所以,對于手冢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系數,很簡單地就擊回了。
美由紀追上去,揮拍,一記挑高球出現。這球,她故意挑得很高,目的主要就是為了防守。她知道對面的小偷哥哥有多強。她也去看了全國大賽。所以,她必須要采用戰術,不然,絕對會死很慘。
但,卻哪知,手冢的身影竟快速至此,一下子就出在了空中。
「啪!」黃色的殘影掠過,在美由紀身後狠狠砸下再彈出場外。一記扣殺,就輕而易舉地解決掉。
「0-15。」
美由紀轉身,看著那記飛出場外的球,訝然。好快的速度!
美由紀看著對面的手冢,目光卻是更堅定了起來。果然很強呢。加油,美由紀!
她不疾不徐地拍著球,然後,拋球,移步,再擊球。球在網面上發出沉悶的擊響聲,而後,月兌
拍而去!
手冢的眼鏡里反射出了一道冷光,他的眼楮里也出現了絲激賞。不錯!這是一記帶著側旋的發球,很好的切削球,但還是女敕了些。
他也借力,用了下旋的方式來回擊。美由紀看著面前那顆逐漸上浮的黃色小球,握緊了球拍,迅速跑向了落球點。只是很可惜,她還是沒能趕得上。
「0-30。」
她看著地上近在咫尺的那顆不停彈跳著的網球,暗自嘆了口氣,嗯,速度還不夠,還要提升!
然後,撿起了球,站到端線後,面上的興奮之色,很濃「哇,小偷哥哥,你真的好厲害啊,跟我哥哥一樣厲害!」
在她的印象里,她哥哥是最厲害的。因為,她的網球就是她哥哥教的,而且她的哥哥是千里千歲還是和那個獅子頭橘桔平並稱的九州雙雄之一,也會無我境界,還有個叫做才華洋溢之極限的很絢麗很神奇的招數,預告超準的,簡直就是能未卜先知!她真的佩服死他了!
但後來,看了這小偷哥哥的網球,才發現原來強的,不只是只有哥哥一個人……
她在地上拍著球,笑容燦爛,「小偷哥哥,那你再來試試這一球吧!」
「嗯,美由紀,不要大意地上吧!」手冢推了推鼻上的眼楮,一副嚴肅的樣子。
「來了!」話音剛落,那顆小球也就離開了網面,美由紀的人也立即向前移動。
發球上網,她要用創造截擊的機會來獲得這一分。但嚴謹的手冢又怎麼會讓她如意呢?
他打開手,然後拍面微微上提,一記壓線球便以一優弧的姿態,輕然落在了底線之上。
「啪!」
「0-40。」
在球場上,不管是誰,都絕不能放水。不然,就是一種對網球的侮辱,對對手的不尊重,更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美由紀向後抬頭看著那顆小球,像顆流星一樣地劃過。如果,他再拿下一球,這第一局就是他贏了,而她也就是丟了她的發球局。
果然,她和他,真的不是在同一個層次上的呢,但她還是很開心,能和這麼厲害的小偷哥哥打球。那接下來這一球……
美由紀又掏出了一顆新的網球,捏了捏,然後上拋,右手向後打開,身子後傾。小偷哥哥,這一球,來了喲。
「啊咧啊咧,大家又見面了啊!嘻,日本還真的是很小吶。」
但,就在這時,一個帶著痞子氣息的男聲突然冒出來,把美由紀嚇了一跳,擊球的手一頓。而就因為這一頓,球未被擊中。
第一次發球失誤!
美由紀愣愣地看著在腳下不斷跳動著的小球。
「啊呀呀,這是怎麼一會兒事?發球失誤哦!嘻,小妹妹你的網球技術不過關啊。那……需要讓哥哥來教你怎麼來打球嗎?」討厭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扭頭,看向了聲源,卻發現來人竟是上次遇到的那個來挑釁小偷哥哥,並和他打了起來的九州學校網球部。一種氣,憤不禁油然而生。
「你們要干什麼啊?這里,不歡迎你們!你們走!」帽檐下的黑眸里,寫滿了憤慨,還有倔強,「誰是我哥哥,別半路亂認親戚!」
但是,很遺憾,她的威嚇嚇不倒他們。他們的腳步未變,仍然是向他們走去,還有他們談論的嬉笑聲,也依舊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美由紀剛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手冢卻開話了,「美由紀,回來,繼續比賽。不要大意!」他面不改色,卻無人得知那掩于鏡片下的眸子里,也劃過了惱怒之色。
「哼!」美由紀很听手冢的話。她回到了球場,繼續在端線後面站好,但依舊是很氣。手里拍打著的小球也覺著越來越重了。
這次,球擊中了,但向場外飛出——出界!
美由紀第二次發球失誤!
雙發球失誤!
「Game。0-1。」
第一局,手冢勝。
「嘖嘖,千歲妹妹,你的發球技術不過關吶。那就讓我好心地給你示範下吧。」話音剛落,一記凌厲的高速發球,便從美由紀的臉頰邊越過。但卻由于球速過快,帶起了風,所以她的帽子掉落在地。黑色的雙馬尾,躍進了大家視線。
「吶,很可愛的女孩子嘛。」說話的是剛剛擊落美由紀帽子的那個理著妹妹頭的黃發少年。很陌生的面孔,不認識,上次他們來挑釁的時候,也沒見有他在里面。
手冢抿唇。這個人,他居然是用球拍的側面邊來擊球的?
雖說用側面邊擊球,並不算是稀奇,但讓他驚異的卻是,他的側面邊發球很快,完全不給人一絲反應的時間。而就算反應過來了,那高速旋轉的球也讓人興嘆。
雖然,那個「人」里面不包括他,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極好的Ace球!
他,是誰?而且,這麼優質的發球,是一個一般的國中生就可以擁有的嗎?
「我是平川加也,九州信康學院的高等部三年級生。」他環抱著手,球拍夾在了腋下,說話的姿態有幾分倨傲。後,他舉起了手,身後那一群小聲議論的人都馬上安靜下來了。
「我是手冢國光,東京青春學園的中等部二年級生。」對方既然都已經自我介紹了,那他手冢國光當然也要回禮才行。這是他所受到的教育最基本的禮節。
「這我知道,你很有名的,不像我一樣是個無名小卒。但,我听我學弟說,上次,你們很不客氣嘛。」他淡淡地笑著,但笑意卻並未傳達到眼底。話語,夾著刺。
美由紀聞言,睜大了眼楮。什麼啊?敢情這是打了小的又來了老的?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要臉啊?
她看著那個叫平川加也的人身後面那幾張面帶得意之色的面孔,氣憤更甚。哼,這些網球部的人,還真的是夠……無恥的!
「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戰。」手冢上前,走到了美由紀的身邊,身長玉立,語音清淡,「但上次那件事與她無關,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平川挑眉,斜睨著他,唇邊的笑意依舊冷淡,「你的手臂,還沒完全好?」
霎時,眾人的目光齊齊地都聚在了場上的那個清冷少年的右手臂上。
「……無事。」手冢怔了一下,下意識地瞥向了自己的左臂。
「手冢!」
這時,他的身後,響起了他最熟悉的那個少年的溫和嗓音。他抬頭,便有一片柔軟的棕色映入他的眼簾,還有他身邊的那個明媚的藍發少女。
他,也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