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黑一嬌的命。逃過了 光瓦亮胡校長的大過懲罰,卻逃不過劉類這個淚囊的眼淚浸泡,更逃不過緊隨淚囊懲罰的附加懲罰。
例如洗廁所,還是男生的。(地球人都知道,男廁的尿酸濃度可比女廁高百倍了,尤其是在學校。)
又例如,放學時掛個牌子站在學校門口看著一個個同學各回各窩,自己卻像政府的石獅子那樣巍然不動。
一位家長彎腰對一年級的兒子說︰「看,不好好學習就得跟這個姐姐一樣當個清潔工。不過孩子呀,以後就算你當了清潔工都不能像她那樣干站著不做事哦!這種人活著,沒用……」接著是一群二年級的小學生大呼著︰「奧特曼變身!怪獸別跑!打死你!」接著她的背部就接待了那一個個小拳頭的駕臨。
一切源起她前面掛了「掃除」二字,背後掛了「邪念」二字。死淚囊就不能寫一起嗎!?只因她從不打三年級以下的人,所以她都忍下了。更深層的原因是三年級以下的小屁孩都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從沒听過她月復黑一嬌的名號!
「阿一,你還好吧?」陶雨愛看到黑一嬌艱難地在變身超人的二年級生的拳打腳踢中堅守崗位。
「沒事兒,不就掛個牌子嗎,我又不是沒掛過。」只是那淚囊每次給她的牌子名言都不一樣,每一次都「別出心裁」,「引人入勝」,「繞梁三日」。
「我陪你好不好。」陶雨愛永遠夠義氣。
這時,空色閑閑地走出校門,閑閑地斜了她們一眼,然後站在一旁。
「喂,今晚沒通告?」黑一嬌問。
「沒。」
「你是在等我回家嗎!?」黑一嬌一副偽裝感動的模樣。
這時,空色的保姆車閑閑地開過來,停在他前面。
空色瞟她一眼,意思是「別自戀了」,然後坐上了車。
「既然那麼閑,送我們小愛回家吧。」黑一嬌又把陶雨愛推到他面前。
「阿一,別這樣。」陶雨愛拼命往後退,一臉僵硬。想起之前他說的「不適合主動」,她就尷尬不已。
沒料到車里的空色坐到座位的那邊去了,空出一個大大的位置。
就連黑一嬌也驚了,但很快媒婆火又直沖她的腦門兒。
「上呀!」黑一嬌幾乎是把陶雨愛抬上車的,然後重重地關上了門,誰也別想出來!「再見,甜蜜啊!「
她還特意跑到駕駛座交代司機小張,「張子哥!開慢點啊!繞城一圈也可以!他們想去哪兒你也都從了吧!」
小張一臉黑線,搞得好像他被持槍劫車了一樣。
保姆車閑閑離開了,一股郁悶從腳底染上黑一嬌的心頭。
背後還在受著二年級生沾了鼻涕的髒手的「按摩」,前面那些家長還在對孩子實行對比教育。和剛才一樣,剛才沒郁悶,現在卻郁悶了,那肯定不是因為被別人嘲笑了。
因為那只花瓶!黑一嬌側頭看向保姆車閑閑離去的方向(雖然早已沒了影)狠狠地干啐了一口。
臨走小愛都伸出頭來看著她「依依不舍」(貓子︰我看小愛的表情像「你出賣我」多一點),那花瓶倒好,再見也不說一聲,眼角也不瞄一下,就這樣拍拍走人了!!!
那她郁悶就因為這個???黑一嬌腦子混沌。
反正一切都怪那只空心花瓶,怪他什麼都沒做!
她忍不住像咒罵一樣喚了一聲︰「死花瓶!」
一陣熟悉的香味飄到她鼻尖,她反射性地回過頭去,發現解凌人正站在她身後,貼得很近。香味就是從他手中的蛋糕盒子飄來的。她太懷念那精巧的盒子了。
那他應該听到她叫「死花瓶」了。
他臉色好像比他掉淚那會兒更難看了,原本純淨卻只會映著她的眸子此刻一片黯淡。她是不是又踩到他的痛處了?
「小人,剛才我……那花瓶他……」黑一嬌語無倫次,胡亂地指手畫腳。反應好像她出牆了似的。
解凌人暗黑的眼楮迅速蒙上了一層冰霜。他瞧都不瞧她一眼,直接繞過她離開。
「那個——」誰讓她的臉皮比古樹干上那萬年青苔還厚呢,「那蛋糕是給我的嗎?」
「不。」他的背好像也會擺表情,尖銳,冰冷,「在我這里,你的一切……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