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走廊里,冒失的侍應不小心踫到賀振南,神色慌張。
賀振南撢了撢衣服上灑上的酒漬,淡淡抬眸,眸色森冷。
侍應嚇得端酒的手都哆嗦起來媲。
「不想活了,賀少也敢得罪!」經理及時趕過來,厲聲訓斥侍應。
忙陪笑臉,「賀少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多包涵。」
賀振南沒心思搭理他,「下次小心點!」
「是是是是……」經理連連點頭哈腰。
賀振南抬腳朝前走。
經理瞪著冒失的侍應,「還楞著,還不快把酒送到吳老板包廂!」
侍應看著那酒,一臉為難,咬咬牙,「是!」
「等等!」經理又叫住他。
「這酒你可千萬別弄錯了,左手邊放了‘補’藥是給吳老板的,右手邊這杯放了迷、幻、藥,千萬別給老子弄錯了!」
侍應終究是下不了心的,看著他,「經理,我們這樣做……會出事的!」
經理瞪起眼楮,「會出什麼事!姓顧的那小妞也是混慣了風月場所的,這點算什麼!」
沒走多遠的賀振南听到‘顧’字,停了腳步,仔細听他們對話。
「可是……」侍應還是不忍心,那個吳老板都可以做顧小姐爸爸了。
「可是個P!我告訴你,這可是顧念宜她自己要求的,她想賺這皮肉錢,又無法忍受吳老板那副尊容,所以才主動要求喝這個,到時候什麼都不知道,就把事兒給辦了,錢也拿了,人也爽了,多好!你就別跟著瞎操心了,快去!」
侍應雖然不太相信經理說的話,但是顧念宜的為人,他還是知道的,若不是她自願去陪客,沒人能逼她。想想,自己也操心,不管了,人家自己的事,自己會看著辦!
「我這就送去!」
經理笑著點頭。
經理的話,賀振南一個字不漏,全听進去了。
他果真是‘沒看錯她’——顧念宜,為了錢,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侍應將酒送進包間,顧念宜和大月復便便禿頂的吳老板分界而坐。
她背挺得僵直,手心直滲冷汗,忍著吳老板不懷好意的眼楮在她身上流轉。
幸好,侍應送酒進來,她喝完這杯,就不必再忍受這些了。
起身,伸手就要拿酒,侍應嚇了一跳,快她一步將右手邊的酒遞給她。
她也沒留意侍應退出去時的慌亂神色,舉杯。
「承蒙吳老板錯愛,只是,我自認無福消受吳老板抬愛,所以請吳老板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這杯酒,算是我之前對您沖撞的賠罪,希望您高抬貴手!」不卑不亢。
吳老板笑,滿臉的溝壑都立體起來。
「我就喜歡你這個勁!不過呢,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這麼不願意,好,喝完這杯酒,我不為難你!」
顧念宜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謝謝吳老板,我先干為敬!」仰頭喝完。
吳老板亦喝完那杯酒,臉上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猥瑣至極。
顧念宜放下杯子,「我還有事,您慢坐。」轉身就走。
「顧小姐——」吳老板突然喊她。
她轉身,「您還有吩咐?」
吳老板起身,「你走不出這個房間!」邊說邊月兌外套,酒里的藥下得太猛,他剛喝下去就全身燥熱。
顧念宜戒備後退,「你要干什……」話還沒說全,就感覺頭眩暈得厲害,四肢癱軟無力。那一瞬恐懼漫上心房,撐著身子往門口走,眼前的事物全都晃動起來,那塊門板忽左忽右,她找不到方向。
那吳老板已經燥熱得褪了上衣,露出令人作嘔的贅肉,雙眼腥紅,盯著顧念宜,撲過去。
她手剛搭上門把守,用盡僅存的一絲力氣,擰開,門開了一條縫……
腰上,那雙咸豬手已經纏上她,大力往回拉,她拼命摳緊門邊框。
「救命……救……命……」艱難呼救。
這間包房的門口正對著拐角樓梯,賀振南就立在樓梯那兒。
顧念宜看見他了,她是那麼害怕他的出現,這一刻,卻無比感激他的出現。
「救我……救我……」拼命呼喊。
可賀振南給她的,是一個極度厭惡的眼神和殘忍的背影。
他走了,見死不救,又一次!
顧念宜就那樣看著他一點一點消失的背影,自嘲笑起來,她真傻,他怎麼會救她!見死不救?他對她做過比這更殘忍的事!
他可以把她抓回去,隨隨便便送給別的男人,幸好,她當時懷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卻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罵她下賤……她還記得,那一天,她流了好多血,她也是這樣求他救她,他也是這樣留給他一個冷酷的背影……
「過來吧你!」男人打了雞血,死命一拉。
她的指甲斷在門縫里,十指都摳出血來,還是被拉回去,門關嚴,上鎖,斷了最後一絲希望。
男人臃腫的身體將她壓進沙發里,發瘋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她掙不動分毫,想呼喊,喉嚨里已經發不出聲音了,那感覺好絕望,絕望得想就這樣死去。
「媽媽,楠寶會听媽媽的話,楠寶長大後會賺很多很多錢,要給媽媽買大房子……」
楠寶——她突然睜大眼楮,她不能死,她還有楠寶,她不能死!
手使勁夠到茶幾上的酒瓶,敲破,直直扎向身上男人的背!
「啊——」殺豬般的嘶吼,男人從她身上滾下來,疼得在地上打滾。
她顫抖著撐起身子,掀了桌布將自己包嚴,拼命往外跑。
走廊上撞到好多人,天在眩,地在轉,她還是拼命往前走,一直到洗手間。
打開水籠頭,滿手的血,她都不敢想,生活、命運竟然將她逼到了這種地步!外人是無法想像一個孤女獨自帶著孩子生活的艱辛,她的床頭櫃最底層長年放著一把鋒利大剪刀,為的是防半夜翻牆模進他們小房間的地痞流氓,每次,她會嚇得整宿整宿握緊大剪刀不敢睡覺……
她拼命的棒冷水澆臉,她不能倒下,楠寶還在家等她,楠寶找不到媽媽會哭的!
冷水的刺激,她清醒了一點,她不能待在這里,不能被他們抓到。
裹緊桌布,避開人群,從夜總會後門出去,喧鬧的大街,她跌跌撞撞,人來人往,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卻沒有一個人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她沒有方向的往前跑,只想遠離那個地方,不知跑了多久,終是體力不支暈倒在路邊。
她做了個夢,夢里,她被人抱起,帶上車,那個人……是個陌生人,他的懷抱好僵硬。
她是被疼痛刺激醒的,右手,像是被螞蟻咬了一口,她蹙眉,眼皮動了動,緩緩掀開。
素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她在醫院!
「小姐,你醒了!」護士替她扎好針,驚喜地發現她醒過來。
顧念宜撐著身子要坐起來。
護士慌忙扶她,「小姐,你現在不能亂動,你身子現在非常虛弱。」
顧念宜坐好,「誰送我來醫院的?」
「哦,是一位先生,不,兩位……」
顧念宜疑惑,「知道他們叫什麼嗎?」
護士搖頭,「不過,有一位長得好帥的,就是太冷了,一副生人匆近的樣子。」
顧念宜听了她的描述,腦海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賀振南,只是,她不信他會救她!想來想去,都猜不到是什麼人。
突然想起,她一夜沒回去,楠寶醒來找不到媽媽要哭的!
掀了被子就下床。
「誒,小姐,你不能……」護士都來不及阻止。
她腳剛落地,像踩在棉花上,身子直直倒下去,正好進來的男人伸臂接住她。
她驚慌著抬頭,「陳川?!」
陳川恭敬將她扶穩,「顧小姐,少爺要見你!」
顧念宜握緊拳,「我不想見他!」
陳川一臉難色,「恐怕不行……少爺已經將小少爺接過來了!」
顧念宜驚恐睜大眼楮,「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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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突然趕腳賀2狠渣~~~小顧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