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老醫師驚訝的伸回手,手一頓,拔掉了自己的一撮胡須。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紅衣仿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般的,掃了一眼老醫師房間正中央掛的一幅圖——牧童騎黃牛
是一幅水墨山水畫,‘牧童騎黃牛,歌聲振林樾。意欲捕鳴蟬,忽然閉口立。’翠翠的楊柳上的一只黑黑的蟬,是畫的清晰可見。
好個‘忽然閉口立’,紅衣藹然一笑。
「我最近從江湖上,听到一個消息,說老堡主夫人病了,她的二兒子為了唐家堡,不顧在北平的大好局勢,義無返顧的重回唐家堡。只為代老夫人堂前侍候,盡心盡力的照顧。然而,迎接他的卻是少堡主——唐旭。」
老醫師和善的勾了勾唇,並不說話。
紅衣說完,便也不再說了,他對著‘牧童騎黃牛’開始發起呆來。時光靜靜的流淌著,仿若沙子一粒一粒的掉進時間的空洞里。
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往往就靠‘一葉落而知天下秋’,更何況,這兩個比聰明人更高一籌的,心比比干多一竅的人呢?!
門外傳來雞叫的聲音,隱約的還有,那滿是毛的雞翅膀掃過大地,掛起一片塵土。
「咕……咕……咕……咕……」似乎是一群的雞往一個地方爭先恐後的叫著。
「別爭,別爭,人人有份。哦,不是,是**有份。」話方說罷,就又听到地上灑下一頓類似大米的雞飼料。
「咕咕咕。」這吵的更凶了。
「你們慢慢吃吧。」古玉無語的看著群雞啄食圖,著實不知為何還有人可以作畫,作為喂食者的自己只有一個頭兩個大,這股雞騷味,還尼瑪的更濃烈了。
紅衣不自覺的嘴角掛著嘲弄的笑,若不爭,豈會有食?!
紅衣其實是故意在詐老醫師,他想知道這老醫師到底想要做什麼?
作為當紅炸子雞,紅衣對這個早就隱退的老醫師,並不是很熟悉。只知這老醫師人緣極好,水袖長歌的,連自己逝世的師傅,也曾對老醫師贊不絕口︰「上天無霸,下地無王,當這武林之中,我便是霸王。我上管天,下管地,中間管空氣,我怕誰,誰都不怕!但是我敬誰,我獨敬這老醫師。」
當年,還是紅衣師傅那一輩,老堡主,老醫師等等的天下,白道爭端頗多,大火小火總是不間斷的燃燒著。
這人都忙著掐架,自然就談不上發展,不管是白道,到處是生靈涂炭,其實,大家也都不想在戰,但是他們都是老大呀,抹不下面子,只好一個個打腫臉充胖子。
還好,後來老醫師橫空出世,他本著慈悲之心,在黑白道來回奔走,終于是簽下了一個和平條約《蜀中條約》——其中最重要的是在他們有生之年,黑白道永不發生大規模的戰爭。
後來,老醫師功成身退,黑白道也開始自顧自的發展起來。
但是,有誰想到,白道如此奸猾狡詐,雖然說是在他們有生之年,哼……
紅衣的手緊握成拳,手上那條經脈上的氣,硬生生的被他壓了下來。
就像一頭即將狂吠的狗,被套上了繩索,無法動彈。
在自己師傅去世後,安排後備,對我暗夜教聯合絞殺。只余我與四大守護,八大錘。紅衣想到此,眼楮里的紅絲爆出。
老醫師感到周身一片殺氣,大叫︰「不好。」
果斷對著紅衣的太陽穴扎了一針,紅衣臉色蒼白,晃了晃,倒在茶幾上,殺氣持續了三刻,才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