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孟古青進院便哭︰「對不起」
「怎麼啦。」特地趕來的淑妃終于找到機會︰「孟古青,你怎麼啦。」
她們果然在這里。孟古青抬眼望,淑妃和娜木鐘跑出來,興奮極了。
人多才熱鬧。她越發摟定莊妃的脖子,委屈地道︰「姑姑。」
「你,你別。」就是怕她說破什麼,莊妃才會在听到傳報後馬上奔出來,她很害怕。
她半蹲半抱地只想哄她高興,孟古青偏偏只是哭。
真急人,娜木鐘也忍不住了︰「孟古青你到底怎麼了,你受什麼委屈了,皇後在這兒呢,她會給你做主的。」
掐吧,在皇後的面前看姑佷掐架,她們高興地等著呢。
這時哲哲剛好出來,扶著她蘇布達屏住呼吸,臉色煞白。
無可奈何。莊妃回頭望望,再次靠近孟古青︰「對不起,孩子,對不起。」
「姑姑。」孟古青還是含淚看她,仿佛沒有听見。
「對不起,孟古青。」莊妃再次道歉,這回加上了條件︰「是我不好,這件事忘了吧,就當沒發生過,別嚷,我也不會說的。以後我會對你好,別生氣了,我不記恨你,你也別記恨我,我是你姑姑。」皇太極不讓外人觀刑便是給她和福臨存了體面,她不希望被人撕開。
可惜,早已有人說出去了。孟古青冷笑著,明亮的眼楮閃了閃︰「姑姑,我不應該……」
提心吊膽,莊妃含淚盯著她的嘴,彎曲的膝蓋痛得撕心裂肺。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來的,我很記掛你,記掛九阿哥,姑姑,我很想你們。」孟古青看著這些人,終于說完了。
「就為了這個。」娜木鐘和淑妃失望至極,還想提示,哲哲突然一聲咳嗽。
「臣妾想起來宮里還有事呢,不擾九阿哥休息了,皇後,容臣妾先退了吧。」淑妃突然警醒,躬了躬身。
「我也該回去了。」娜木鐘比淑妃有眼力,也來笑道︰「皇上昨兒準我去北一所瞧瞧博果爾,算算時辰快到了。」
「你們都走吧。」端著的哲哲仍舊很溫和︰「好好保養身體,外邊風大。」
「謝謝皇後。」話中帶刺也只好受著,羞愧的二人遵旨離開。
她們走了,沒有硝煙的戰火還未結束。等自己人進了屋,哲哲先問︰「八阿哥呢。」
「他先回關睢宮了。」孟古青不會讓他有機會嚷出來︰「他想吃點心。」
「是嗎。那你也去吧。」哲哲模模孟古青的小臉︰「去吧,屋里的人,都先下去。」
「是。」孟古青順從地應了,臨走前隔壁福臨的房里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莊妃向著方向驚恐地走兩步,哲哲突然說︰「跪下你老實說,福臨到底怎麼回事」
「我。」莊妃無奈地閉眼,揪緊了帕子,雙膝一彎。
這件事過後,哲哲對莊妃的態度明顯冷淡,皇太極那邊也是謹防著。莊妃變得安靜,也沒有找麻煩,她被徹底地孤立了。孟古青又記著海蘭珠的身體,將現代學到的一些按摩手段透露給圖雅,再讓她傳給關睢宮的人,沒多久,海蘭珠的氣色見好,皇太極一高興,贊嘆之余,又多賞給孟古青兩個嬤嬤。
曾經的女乃嬤嬤薩日朗,因為孟古青在鄭親王府時偏巧生了病無法侍奉,便以失職之過不再續用,新換的人是昂格麗瑪和阿茹汗,孟古青發現她們是海蘭珠挑的,便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到哲哲那兒,表達對她的敬仰之情。
「皇後,我是不是也要到東二所。」縱然是皇後親自教養,年歲漸大,恐怕難以避免。分離代表著感情淡漠,孟古青忙打親情牌︰「我舍不得您,您別讓我走。八阿哥告訴我,皇上要給我派嬤嬤,一派就是兩個,若是她們把我管束起來,我就不能常常見您了。我從小受您照顧,我要好好報答您,在這兒早晚請安也方便,我舍不得您。」
索倫圖是她最好的耳報神,有什麼事皇太極和海蘭珠都不會防著他。
「我也舍不得你。」哲哲很有危機感,她想想道︰「這兩個嬤嬤,你覺得怎麼樣。」
「我沒有見過,八阿哥說,昂格麗瑪很和氣。至于另一個……」孟古青沒有說下去。
「這樣吧,本宮也給你挑一個。」一邊一個,也不算駁了皇上的面子。哲哲想想海蘭珠的用心,很慶幸孟古青早來提醒,等真派了差,就不好換了。
于是,等真派人的時候,哲哲借故將阿菇汗給了娜木鐘,再派了親自挑的度麗娜做孟古青的女乃嬤嬤。海蘭珠不太高興,但是一邊一個這樣的公平方式,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一個個都在孟古青身邊插眼線。幸好她有自己的主張,不會被這些大人擺布。
宮中的事總是操不完的心,擺平了手邊的事,孟古青想,最重要的是解決天花。這個可怕的東西,在現代完全不算什麼,但是在這里,就成了要命鬼。
要保住索倫圖就必須首先避開它。
听他身邊的太監梁思善說,外邊種人痘的事經常有,只是成活率不好,完全听天由命,。要想讓他們信服牛痘並且大面積地敢于嘗試,這可不容易。
這天夜里,孟古青又在床上輾轉反側,突然听到一陣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