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盡繁華笑浮生 37深夜來客

作者 ︰ 蝶舞飛花

「月黑風高殺人夜,嘻嘻。」素衣坐在桌子前,托腮從開著的窗子里望著黑漆漆的院子。

定下在三日後出發,店里的事都也交待好了,有听雪掌管,只要按著既定路線走就不會有大問題,白衣也會幫忙看顧的。清揚大概也在清理手頭的事,自從定下出發的日子就少來了,偶爾來一次也是匆匆的來匆匆的去。如果不是惦記著現代的一切,這麼過一生倒也沒啥不好。現代,在腦海里清晰難忘,慈愛的父母,會因為自己的意外流多少傷心淚啊。也不知道現代的軀體在不在,回得去嗎?又將復生在誰的身上?回不去,可惜了自己銀行卡里辛辛苦苦積攢下的六位數,走得這麼匆忙,沒來得及告訴爸媽密碼,唉,能托夢告訴爸媽就好了,最起碼作爸媽將來的養老金,不至于老來窘迫。當初父母為了培養自己,大把花著不多的薪金,從無積蓄,這種境況從自己大學畢業才改變。自己存下的錢本來想在年底的時候買輛車送給爸爸,省的他每天擠公車上下班。來不及了,一切來不及了,當初怎麼就沒能早一步買上?早一步讓父母收到自己的孝心。這樣想著,心似被針刺,尖銳的痛。老天,不帶這麼玩人的,既已給了她新生,怎的不把記憶也抹去,自己也可以不用承受前世的痛。

沒有電燈,沒有前世多樣娛樂,這兒的夜生活枯燥而無趣,大多人都是天一黑就睡覺。素衣過慣了現代不到十一點不能安睡的生活,至今也沒能習慣黑天就睡的生活。家里各處基本上都熄了燈火,到處是一片靜謐,除了一兩聲犬吠,再無其他聲音。突然,一陣犬吠聲傳來。一聲高過一聲,伴隨著隱隱約約的人的喧鬧聲,越來越近,仿似到了大門前。素衣站起身,轉身去披上外袍,欲去叫听雨一起出去看看。作為現代人的素衣,向來不喜歡有人貼身侍候,不喜歡有人過多的涉入自己的私人空間,听雨從來在另一間屋子休息,不用在次間值夜。沒等她轉過身,一把閃亮的匕首逼上脖子。靠,真麼準,真的是殺人夜也別挑自己啊。素衣一邊詛咒自己是烏鴉嘴,一邊哆嗦著關上窗子︰「你先放下刀子,誤傷我,不管是求財還是別的可都打了水漂,有我在,你的目的才能達到,是不是?我是個弱女子,不用刀頂著也不敢玩花樣。」素衣試探著用手去推推刀子,身後的人遲疑一下,慢慢把刀子收起來。

素衣大喜,只要不是要人命,啥都好說,素衣整出笑臉轉過身,這麼英俊的劫匪,高聳的鼻梁,刀刻般的臉有些蒼白,那雙眼卻是藍寶石一樣的藍色,在燈光下如閃著琉璃。「好漂亮的眼楮,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眼楮。」素衣驚異的喃喃自語。

來人剛硬的臉上有了一絲笑紋,素衣臉一紅,自己又花痴了,怎麼就把心里想的說了出來?自己與他什麼關系?刺客與人質,稍不小心就要丟掉小命。不過這刺客確實漂亮,唉,郁悶,咋看也不像壞人,想起前世的一個小品里的一句話,有的人穿上漢奸的衣服也不像壞人,那是打入敵人內部的地下工作者。顯然,自己遇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極品。二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大,做刺客實在可惜。擱到現代,就算啥都不會,也會被星探掘走。臉色慘白,大概受傷了吧,一身黑色衣裝,看不清血跡。素衣不禁問︰「你是不是受傷了?你說出來我也可以幫你。」

刺客沉默了一下︰「離夜。」

素衣笑笑︰「我叫林素衣。」

外面傳來听雨叫門聲︰「小姐,外面少爺帶人叫門。」

素衣應著︰「你去開門吧。我披件衣服就來。」把離夜推上床,放下帳子︰「我不會害你,躺好別動。」離夜看著她坦誠的眼神,神使鬼差的選擇了相信。

素衣一邊拆開頭發,一邊打開門向外走,小院外幾十個燈籠照得明晃晃的,白衣慕楓都在。素衣揉著眼楮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大哥,怎麼了?」

白衣沉聲問︰「方大人說是有刺客夜探府衙,追到咱們家牆外不見了,素衣,你院子沒有異狀吧?」

素衣裝作剛看到方笑儒,一副驚慌的樣子︰「我剛睡醒,沒發現有何異常。方大人,你可得好好搜查,要是刺客藏在院子里可要人害怕。方大人,刺客是什麼人?可是殺了人?」

「那倒沒有,我們人多。打斗中只有受輕傷的。刺客也受了傷,夜太黑,面容沒看清。」方笑儒回答。

「哦,沒傷人就好。」素衣吩咐听雨,「帶著各位差大哥,挨間房子查看,放雜物的屋子也細細看了,捉到刺客更好,沒有我們也放心了。」听雪答應著取了鑰匙去一一開門查看。

方笑儒坐在素衣臥室外間的盜版沙發上,有下人送上茶水。他知道太子與林家關系非同尋常,也不敢多加難為,只讓差役里里外外細細搜查,不許騷擾,不許毀壞財物,他自己由慕楓和白衣兄妹陪著喝茶等待。里間看來是素衣的閨房了,起的匆忙,房門都沒關,里面一覽無余,房間的擺設極為簡單,一看就知道藏不住人。派向各院子的差役陸續來報,說是沒發現刺客的行跡。方笑儒起身告辭︰「打擾林老板林小姐了,刺客既沒有隱藏在府上,必是逃逸別處,少不得要去別處查看一番。」

白衣客氣的寒暄︰「方大人也是為公務,何來打擾之說?白衣自該配合。」

差役們前呼後擁著方笑儒走了,素衣站在小院外,看著人群喧嚷著走出大門,才回到院子。听雨關上小院門,落了鎖,自去睡了。素衣關上房門,長出一口氣,覺得後背濕漉漉的盡是汗,她冒險留下離夜,也是不想讓官差在林家搜出來,怕落一個窩藏逃犯的罪名。素衣倚在門上好一會兒,才去看床上躲著的離夜。手剛掀開帳子,離夜倏地睜開漂亮的藍眼楮,手握住匕首,一看是素衣,放下匕首。素衣低低的問︰「離夜,你覺得怎樣?我可以幫你包扎一下傷口。」

離夜勉強回答︰「不用,讓我休息一下就好。」

素衣悶悶地應了,自己伏在桌子上看著燭光胡思亂想著,也不苦惱今夜的歇息地方,大不了去外間榻上湊合一宿。又過了一會,听見帳內的離夜申吟著,呼吸急促,素衣撩開帳子,離夜的臉燒得通紅,素衣猶豫了一下,用手去試他的額頭,入手一片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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