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汐 第十三章 調皮的小金毛

作者 ︰ 塵念緣萍

愛情是從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覺得不是從告白開始的,愛情的開始,是一段時光。

落汐的病好得很快,因為慕離這幾天給她發了信息再次表達歉意。慕離知道落汐生病了以後,自然要多關心幾句,不管什麼原因,慕離對落汐都是心懷歉疚的。

不過,愛情有了歉疚可以持久下去,很少有歉疚演變成相愛的。最多,也只是憐愛之情。憐愛中更多的是憐惜,可是這並不符合落汐的性格。她表面上柔弱,依賴人,實際上她很要強,也很獨立。

落汐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神態中還能察覺到一些虛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更何況是情傷心病呢。

台風剛過,雨水壓制了夏末的燥熱,熱氣還沒上來,空氣涼涼潤潤的,很愜意。

落汐穿了一條灰色的運動褲,她的病剛好,媽媽特意囑咐她出門不要穿裙子,在短袖外面套一件外套。落汐這樣的乖女孩兒當然會照做。

在家悶了那麼久,出來看看澄澈的夜空,心情也好了很多。當然,小金毛的心情也不錯,又是牽著落汐到處跑,還不時跑到落汐身邊,伸著舌頭喘氣,要落汐俯模兩下才肯接著往前走。落汐拿這個小家伙也沒辦法。

不知不覺就被小金毛帶到了露天咖啡座,小金毛在門口停下來,對著落汐搖尾巴,好像很得意。難道是小金毛知道落汐的心事嗎?

落汐蹲下來,小金毛舌忝著落汐的手。

「小金毛,你是不是知道我想什麼?」

小金毛趴在落汐懷里撒嬌,落汐偷瞄了一眼咖啡座里面,慕黎坐在樹下的桌前,對著筆記本電腦打字,好像是在寫東西,不像是在聊天。因為聊天的時候表情會多變,創作的時候表情多是單調的。

里面只有一對情侶,沒有其他的客人。這里一向是很清靜的,來的多是熟客或是在附近散步偶然發現這里的情侶。

「喂,小金毛,你去哪兒啊。」

小金毛好像發現落汐在看誰了,一下子竄出去,往慕黎那個方向奔去。

慕黎穿的是短褲,小金毛躲在桌子下面在慕黎的腿邊繞來繞去,毛茸茸的。

「你是誰家的小狗?」慕黎低頭發現了小金毛,剛才面無表情,現在臉上有些許歡喜。慕黎也是很喜歡小狗的,不過家人都很反感,而且他的媽媽對動物的毛發過敏。他一直沒機會養一只小狗。

小金毛也沒把慕黎當作外人,撲在慕黎的腿上,兩只小手還放在慕黎的手上,想和他握手。

「小金毛,快回來。」

小金毛听到落汐的呼喚,還是乖乖地跑回落汐身邊。慕黎起身看到落汐尷尬的笑容。

「它剛才在草地上玩,沒把你的衣服弄髒吧。」

「哦,沒有,它是你家的呀,挺可愛。」

「謝謝。」落汐低頭看了一眼小金毛,正好和小金毛無辜的眼神對上。小金毛能讀懂她,這也許是命運的安排。相遇,是需要運氣的。

「進來做一會兒吧。」慕黎很熱情地邀請落汐。

落汐點點頭,牽著小金毛向慕黎走去。她很難想象,幾天前,眼前的這個人在她的淚眼中離去。落汐剛才出于女生的本能,想高傲地拒絕慕黎,也讓他嘗嘗被拒絕的滋味。

可是,落汐的心太軟了,他不忍心這麼做,她更想貼近慕黎。前幾天,他們在信息上聊了很多,比他們上高中的時候聊的時候都多。雖然慕黎一直把她當作好朋友,不過沒什麼,愛情有多少不是從友情開始的呢?

「你在寫什麼呢?」落汐坐在慕黎對面,看不到電腦上的內容。

「啊,以前在文學社的朋友出版了一本書,讓我幫她寫一篇序言。」

落汐一定在猜這個她是男的還是女的,她不敢問,因為這問題一定會觸及敏感的話題,自己提到敏感的話題,肯定會以眼淚收場。還是不要自討沒趣的好。

慕黎把電腦合上,「想喝點什麼?」

「我想要焦糖拿鐵。」

「哈哈,好,每次都一樣。」

慕黎到了小房間做了兩杯焦糖拿鐵,期間小金毛一直跟著他。他們兩個好像挺合得來。慕黎還給了小金毛幾塊小餅干。

「讓你久等了。」

這是慕黎第一次為落汐泡咖啡,不過是主顧身份。

晚上的風更大了,落汐把外套的拉鏈拉上。落汐喜歡穿運動服,雖然她沒什麼運動天賦。她性格中安靜的成分更多一點。

這一晚,落汐和慕黎聊了很多,有大學的計劃,未來的打算,更多的是高中時候的趣事,新的大學生活沒到來之前,高中的回憶會不時地浮現。

這一晚,落汐很開心,露天咖啡座是個浪漫的地方,在夜空下,喧囂的城市中少有的安靜的地方。在這里能看到遠處大廈的燈光,也能听到夏末的蟬鳴。這里是一個童話的世界,也是看不到的世界。

每一個到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喜歡的人,有自己傷心的事。對落汐來說,這里有著她一點開心的來源,一點點沖動的念想。

這是個小小的世界,包容著一個小女生小小的喜歡。

回家的路上,慕黎走在左邊,落汐走在中間,右邊牽著小金毛。一副有愛的場面。

「我到家了。」

「嗯,那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

「好,我會的。」

「拜拜。小金毛,給哥哥說再見」落汐在小金毛面前才有可愛的一面,在慕黎面前,她會給他小小的關懷。這是喜歡一個人的自然體現。

落汐一直躲在門口,踮著腳偷偷看著慕黎到路口,才肯放心地回去。

小金毛在一旁追自己的尾巴,轉來轉去,還是追不到。

「走,小金毛,回家去。」

不管走了多遠,到家了,總有一種踏實的幸福感。

「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媽媽一上來就要嘮叨一下。

「路上遇到了一個高中同學,坐下聊了一會兒。」

「先去洗澡吧,小金毛渾身髒兮兮的,我給它也洗一下。」

「嗯。」

水是溫柔的,冒著熱氣的水灑在身上,帶走塵埃與思念,留下舒爽的享受。尤其是她撫過全身,溫熱的觸感讓人安靜下來,從浮華的天空中沉到心靈的深處。

霧氣蒸騰的浴室內,眼前可以是熱帶的沙灘,可以是南極的冰川,可以是沉默前的亞特蘭蒂斯,虛幻與真實並存。

「啊嚏」落汐打開浴室的悶,霧氣從身後涌到身前。落汐穿了一件小背心,披著大浴巾,臉上有一些疲憊。

「落汐,趕快穿上衣服,病剛好呢,別再凍著。」

「嗯,知道了。」落汐回到房間,輕聲關上房門。

她給慕黎發了一條信息:

「今天很開心,謝謝你。以後有空還能和你一起出來嗎?」。

落汐按下發送鍵,然後關機。她只是喜歡和慕黎呆在一起,不論是什麼身份。

喜歡,不一定要擁有。可是,喜歡意味著希望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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