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朋這幾天躊躇滿志呢,他剛剛給嫂子簽了一張保單,在老程大哥和許大山相繼過世之後,好多人倍感自己生命的脆弱,想給自己上一份保障,王朋給她推薦了一款大病帶分紅的險種,可是因為年齡已到四十二歲,核保人員下發了一個體檢表,王朋就陪著嫂子去體檢了,很快,保險公司回復,體檢不合格,嫂子沒有被準予投保。
餓了的時候,被飯店拒絕入內就餐,才知道飯店的誘人之處;嫂子想投保卻別拒之門外,這才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或許真的該擁有一份保障,于是,王朋應一個朋友的推薦,給嫂子介紹了另一家保險公司的一款產品,雖然,保費高了些,但畢竟承諾有分紅,有回報,嫂子和他的兒子還是愉快地接受了它。
雖然說老程沒了,可一家人和王朋家的關系卻一如既往地來回走動著,而且,關系越來越好,許方常常在捫心自問誰是最可信賴的人時,把嫂子列在第一位。
又是一周末,許方接到嫂子電話,說準備去新疆,許方一听,頗覺意外,問是否出現了什麼事。
「大家都去新疆了!你還不知道嘛!」嫂子的電話更加令許方模不著頭腦了。
「為什麼?」許方急忙問,她以為新疆那地方發現了一個真金礦,到處都可以彎腰撿黃金呢。
「北京的生意不好做了,而且還欠賬,我們老家的吊車有好多已經轉到新疆去做了,那邊的生意多,每天都有活干,重要的是,他們那邊還不欠賬,當月結清,雖說只干了半年活,都比這邊強得多!」
「為什麼只干半年活?」許方不明白。
「因為,新疆比這邊冷得多,有半年時間冰凍起來,無法作業!」
「那是不是你們全家都去呀!是不是以後都沒有法子見到你們了!」許方頓時覺得失去這樣的一個最可信賴的人,這個消息太突然了,一切都來不及準備。
「不會!怎麼會見不著呢?北京和新疆不久幾千里地嗎,我們隨時都可以回來,你們也可以去新疆去玩呀!」
「你什麼時候走哇?」
「孩子開著吊車已經到那里了,我也很快就過去!」
「哎呀,真舍不得你們走!」許方覺得自己像個小孩子,心快哭了。
「我也一樣的心情,可是,沒有法子呀,吊車不能沒有活干呀,沒有活干就等于沒有錢賺,我們靠什麼生存呢!」
「好吧,什麼時候我們再聚聚,到我們家來吧,盡興地玩幾天麻將,好好地吃吃喝喝,不然以後見面就難了!」
「可以視頻呀!」
王朋接到羅曉寧的電話,頗為奇怪,因為在羅家幾口人中,他還沒有和這個小伙子打過交道,他不知道,羅曉寧想要干什麼。
「喂,是王叔嘛?我是羅曉寧,我們在張小紅家的廚房里比拼過廚藝!」
「結果如何呀!?」王朋故意問廚藝比賽的結果,無疑把話題岔到一個輕松的心情上。
「並列第一!」
「能和你這個未來的大人物並列第一,我很榮幸啊!」
「我看王叔不是那種世俗的男人,你是個非常有涵養的人,從你的言談舉止中我可以看出來,我對你非常崇敬!」
「哦?恭維我,一定是有求于我,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我想問一下王叔,張小紅姐姐家的那個四喜,听小紅姐說是你找來的,他是什麼來路,怎麼覺得和我很有淵源似的?」
「這個嘛?!」王朋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回答更好,他急速地想著轍,是說好呢,還是不說好呢,按照羅小剛的意思,他這個人從此就消失了,他不是沒有認下他的三弟嗎,我何必告訴他真相呢,想到此,王朋對電話那頭的羅曉寧說,「我在人才中心找的,是東北那邊的人。」
「可是從那說話的聲音上來看,沒有一點東北的口味,倒是很像我們老家的方言呢!」
「或許是因為他來北京時間長了,和我們老家的人待在一起,學會我們的老家方言了吧!」
「哦,有可能!王叔,你最近忙些什麼呢?」
「我呀,在保險公司呢,嗨,你是個公務員,國家的什麼保障都有,你們是不需要商業保險的一族,我找你們也沒有用啊,不過你們單位里誰家要是添個孩子的,你告訴我,給你推薦,我去給他們講講保險!」
「沒有問題,有機會我一定告訴你!」
羅曉寧沒有從王朋口中探听出四喜的來歷,卻突然接到了張小紅的電話,張小紅問他︰「曉寧,問你個事,你要據實回答我!」
「好,小紅姐,有什麼事,你只管說,我一定告訴你!」
「是張雄的事,剛才他們公司的老總過來了,給我講了張雄的事,說是張雄在德國留學期間,被外國間諜給收買了,你說這事,是真的嗎?」
「小紅姐,你怎麼想起來向我問這個事?難道他們老總說起了我?」
「沒有,我是想啊,在我認識的人的圈子里呀,你是一個公務員,又是國務院的,什麼事,你要是沒有渠道知道,還有誰會知道這麼機密的事呢?」
「小紅姐,遇到這樣的事,你也不要傷心,我一句話也不能給你講清楚,這樣,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就到你們家去,我給你當面細談。」
「好的,我在家等著你,你可一定要快些來啊!」
羅曉寧心里如吃進一塊有毒的骨頭一樣,像盡快地把骨頭吐出來,以免張小紅中毒了,所以急如星火般地趕奔張小紅的住處。
這天是周二,羅曉寧照例到章明的事務所去打了一個照面,然後就說自己遇到了一個熟人,章明也不多問,就讓羅曉寧自己去了,自從羅曉寧回國之後,他表面上依然可以在章明的事務所掙到一份錢,因為,章明很清楚羅曉寧的實力,為他發一份薪水是絕對不會心疼的,有時,甚至會擔心羅曉寧會被別的事務所挖走,所以,還交代給池娜一份工作,讓他留意羅曉寧,在羅曉寧有走人的跡象時,一定要想著把他留下來。
羅曉寧第一次在事務所里見到池娜,是在一個下午,那天正好有一個案子,幾個人正在踫頭,為一個證據的事,幾個人商量到快六點了,就準備一起去貴友飯店吃飯,章明就給羅曉寧打電話,讓他也來貴友吃飯,席間,池娜和羅曉寧打招呼,章明還問道︰「哎,你們兩位是怎麼認識的?」
「世界這麼小,學法律的圈子這麼窄,這幾個人還不踫個鼻青眼腫的?」池娜一出口就讓人覺得,在她心里,踫到羅曉寧是件讓人非常不爽的事,無奈的事。
「在她小姨家,我去看望張小紅女士,正好踫到池娜也在,我們兩個還斗了一回,說明你章明大律師的眼力獨到啊,這個美女不簡單,見多識廣不說,口齒伶俐不說,還有膽力,有氣魄,將來一定是事務所不可或缺的干將,前提是她要是願意在這里干的話。」
「哦?你對池娜的評價這麼高?我可是很看好你羅曉寧啊,我猛然才發現你們兩個原來是絕配的一對呀,郎才女貌,珠聯璧合多好哇,你們兩個要是有這個想法,又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話,就給我說,我做一回月下老人,怎麼樣?」
「我看呢,你不是月下老人,倒是做了一回喬太守,我哪里是人家池娜的備選對象,我不配!」羅曉寧听說要把她和池娜拉扯在一起,連忙推辭道。
「看來玉成美事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啊!池娜,最近這件案子缺少一個得力的證據,你看是如何做最好啊!」
「你讓人去做工作,能找到證據當然更好,實在找不到證據的話,我們依然可以按照原先設計的思路去辯護,只是勝訴的可能想要降低,這些要通知我們的當事人。」
「你們幾個听到了嗎?小王,你主要是去證據,哎,羅曉寧,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還應該感謝池娜呢?難道你不知道此事嗎?」
「什麼事?」羅曉寧覺得意外。
「你在德國的時候,是池娜幫助你二哥進行的辯護,辯護非常成功,由三年刑期減到兩年,又由兩年刑期爭取到緩刑,你不知道?」
「哦?是嗎?那我倒要重新看待池娜女士了!」轉過臉對池娜說,「那你豈不是成了我們羅家的恩人了?」
「豈敢?我是對事不對人,不敢以恩人自居!更不奢求你們羅家人報恩!」
「那就好!你沒有這個念頭,並不是說我就可以對你產生好感,我告訴你,我要是在國內的話,輪不到你上場辯護,更加地不會讓你去辯護那個白痴哥哥,他那麼無知而狠心地去偷挖人家孩子的腎,你竟然還為他辯護,讓他逃月兌法律的制裁,你說,你拿到了多少錢?竟然為這樣的人讓法律扭曲?」羅曉寧說到這里,臉上已經出現了暴怒的臉色,嚇得章明趕快讓小王和另外一個人拉住羅曉寧到隔壁一個醒酒室里去了。
「拿了多少錢?章明律師,我好像沒有那什麼錢啊!難道我這樣做錯了嗎?他怎麼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難道說,我不對傷害我小姨孩子的人恨之入骨嗎?」
「池娜,你不要多想,他這反常的舉動,讓我想起了他之前跟著教授時所做的一件事,教授還常常拿那件事給我說,我都忘記了,這不怪你,你不要往心里去啊,我這就過去勸勸他,要他給你道歉!」
「道歉倒不用,不過,他說的話,到讓我想到了法律之外的一件事,我很想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他的思維是律師行為思維嗎?」
「你不要多想,這段時間,你在學習之余干了不少的工作,這一萬元是給你的報酬,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我再給你打電話!」
「行!那我先走了!」池娜沒有想到,他們在小姨那里相識之後的又一次見面,竟然以這樣的形式收場。她心里很不爽,就沒有回學校,而去直接去了三姨那里,去看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