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晚上了,池娜叫開門的時候,三姨已經準備睡覺了,見到池娜這麼晚過來,張小紅有些意外,忙問道︰「池娜,怎麼這麼晚了過來,莫非出了什麼事?」
「也不算什麼事吧!小姨,你知道,那個羅曉寧,怎麼是這麼一個人?」
「他怎麼你了?你告訴我,我去教訓他!」
「他和你到底是什麼關系?小姨,你怎麼干教訓他?」
「什麼關系?這個,你就不要問了,反正,我敢教訓他,別說他是國務院的干部,就是總理本人,只要是他羅曉寧,我就敢教訓他!」
池娜把下午發生在飯桌上的事給小姨復述了一遍,隨後說︰「章明就說了是我替他二哥打了那場官司,讓他二哥減刑到緩刑,我本想著他會對我感激涕零千恩萬謝呢,結果卻是相反,他好像還因為我做了這事,對我一萬個不滿呢?小姨,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呢?」
「章明有沒有說別的?」
「沒有啊,就說了這麼多,羅曉寧似乎已經怒不可遏了,他們就把他拉開了,以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小姨,你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也!」
「沒有什麼事瞞著你,你不要多想了!小姨這幾天心里也不爽,你姨夫都失蹤好多天了,今天你姨夫公司的老總過來,告訴我一個非常讓我意外的消息,我正準備問問羅曉寧呢?」
「羅曉寧還會知道這事?小姨,你是不是病急亂投醫呀?」
「孩子,你不知道,這個人可不簡單,你知道,他比我小了好幾歲,又比你大不了幾歲,但這個人絕對不是一般人,我對他的認識是,他是認理而不認情的人,是一個非常懂得知恩圖報的人,你要是喜歡他的話,你慢慢地會理解他的!」
「我干麼要喜歡他,小姨,我看的出,他好像很喜歡你!」
「瞎說!我都是孩子的媽媽了,又有自己的老公,而且我的老公,你知道嗎,池娜,那絕對是千里挑一的人,我對他從來就沒有產生過懷疑,即便是別人說三道四,我對張雄一直是毫不動搖的!」
「你剛才說姨夫遇到了意外的事情,什麼意外的事情,羅曉寧怎麼會知道呢,這個大的事,你去問他,是不是問道于盲啊?」
「孩子,你不懂,慢慢學吧,你要是有興趣的話,你就等到明天,羅曉寧一定會來的,你就躲在里面偷听,或許你會听到天大的秘密呢!」
「真的嗎,小姨?你有這樣的把握?」
「當然,我之所以讓你偷听,是給你一個接近了解羅曉寧的機會,了解一個真正的男人的機會!」
「這樣合適嗎,小姨?」
「合適,你到我這里,不許向他申請,再說了,你才是這里真正的主人,這是你媽媽的房產,你才是真正的主人,主人在自己家里,偷听到一段故事,難道還要上稅呀!」
池娜听了以後,心中涌起一陣竊喜。
羅曉寧要把那塊有毒的骨頭給盡快地吐出來,想讓張小紅對他的良心和責任有一個十分清醒的認識,這才很早地就來到了張小紅的家,卻不知池娜也在。
「張小紅女士,我再次申明,我們兩個本來應該是學友,上下屆的,所以,我的心對你是不設防的,我對你是真心喜歡的,我不顧忌別的,我也不想你是不是接受我,所以,你所想知道的,都會告訴你,不是說你的老公張雄嘛,兵器公司的,負責中國新型主戰坦克的設計的中青代骨干人物,在德國留學一年,是公司未來的主力,是他嗎!?」
「就是他,他怎麼了?」
「他呀!真出事了!之前,我不想傷害你,就想瞞著你,可是,這瞞著你的事,讓我的心里也倍受煎熬,看著你的擔心,我比你更難受,所以,我還是吐出來吧,希望你堅強地面對這一切!」
「好,你說吧,我會堅強的!」
羅曉寧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去德國調查的案子正是張雄的案子,他到德國不久,就被一個敵對國家的間諜給盯上了,國外間諜組織把他的人際關系往早已模透,給他設置了一個溫柔陷阱,他就跳進去了,當然,像他這樣的人,家庭背景條件好,受不了那樣的誘惑,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他不該以泄露國家軍事機密作為代價,從某種意義上講,他背叛了國家,背叛了人民,背叛的親人!」
沒有等到羅曉寧把話說完,張小紅已經怒形于色了,正在此時,突然張小紅的電話鈴聲響了,她拿起來電話一看,原來是張照軒打來的電話,張小紅的心里很不情願,但她又想到張照軒的心情,便把電話接通了,示意羅曉寧先不要說話。
「喂,爸爸嗎?」張小紅說著,聲音里摻進了一種自己也不能說清楚的東西,使聲音變得有些哽咽。
「哦,小紅,你在哪里呢?我在你們家門前,我和你媽媽按了半天的門鈴,沒有見開門的動靜,不得不給你打電話了!」
「哦,這樣啊,對不起了,爸爸,你先稍等,我和大寶馬上就回去!」張小紅說完,就掛了電話,對羅曉寧說,「張大寶的爺爺女乃女乃來了,他們一定是听到了張雄的有關消息,老人家肯定是非常生氣的,看來,要想讓他們心情放松一點,可能還要你協助我演一出戲!」
「演什麼戲?」羅曉寧覺得很納悶。
「老人家就這麼一個孩子,原來都是張家驕傲的資本,都是老人家在老家引以為自豪的門面,研究生,國家工作人員,擔當重要人物的設計師,從某種意義上說,張雄是他們二老的精神支柱,他們要是知道了這些真相的話,說不定會垮下來的!」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我听你的!」
「那好,你先回去,我呢,先去見見他們,看他們作何反應,要是需要的話,我會打電話通知你的!」
「好,你先忙吧,我先回去上班了!」羅曉寧說著,就開門離開了。
張小紅把四喜叫出來說︰「四喜呀!我的公公婆婆來了,他們肯定要見張大寶,可是他現在在幼兒園里,我先去見他們,等會,把他們領到這里來,我到時候要是回不來的話,你先下去把張大寶給接上來,明白嗎?」
四喜點點頭,張小紅看著大姐說︰「四喜,你要先安排好大姐,才能出去接張大寶,明白嗎?千萬不要耽誤了任何一個人的照顧,如果大姐出了意外,或者張大寶沒有接到,後果同樣嚴重,你知道嗎?」
「主人,你就放心去吧,我會安排好的!」
張小紅開車回到自己的家,見到張雄的父母並沒有開門進去,而是站在門外等候,張小紅心里很過意不去,說︰「爸媽,你們不是有鑰匙嗎,怎麼不進去呢?」
「你們都不在家,我們進去不方便的!」
「爸爸,你太客氣了,難道這里不是你的家嗎?」
「嘿,小紅,怎麼不見張大寶呢?」
「爸爸,張大寶上幼兒園啦,上午不回來,在幼兒園里吃一頓飯,下午才回來呢!」
「哦,可不是嘛,我孫子都快四歲了吧,一定都長很高了,听你剛才說話的聲音,好像不在這邊住有好長一段時間了,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爸爸,當然能了,是這樣,張雄上一段不是被封閉三個月,搞那個中國新型主戰坦克的研制嘛,他就建議我到我二姐那邊來住,二姐也可以幫我帶帶孩子,正巧,我二姐出去旅游了,我大姐又生病在身,我就先住在我二姐家里,順便招了個人,看護大姐!」
「哦,這樣啊,你二姐家離這邊遠嗎?我們也過去看看,一定要見見孫子,你媽媽太想孫子了!」
「那咱們現在就過去?」張小紅在征求二老的意見。
「那就過去唄!」張雄的媽媽看看爸爸說,「這里也很長時間不開伙了吧,我們還是到那邊去吧!」
張小紅開車在前面帶路,張照軒開車跟著,大家很快就來到了張前音的家屬樓前,張照軒夫婦上了樓,來到張前音家,見到房舍干淨,家具高檔豪華,知道也沒有讓兒媳婦憋屈,稍微放了一些心,張小紅讓二老在沙發上坐定,給他們沏了兩杯茶,放好,只見張照軒說︰「小紅啊,你們近段過的怎麼樣啊?」
听到張照軒問到這句話,張小紅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她不知道從何說起,但她知道,父母的心里一定是在問張小紅和張雄的夫妻感情的事,就說︰「爸爸,我們挺好的!」
「小紅啊,你不要騙爸爸媽媽了,爸爸媽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是張雄拿小子對不起你,他出國一年後,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被提拔為中層領導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孩子,雖然說你是兒媳,可是做父母的,我們,我們知道你是個好媳婦,是我們家張雄對不起你呀!」
「爸爸媽媽,你們這是從何說起呀!我和張雄挺好的!真的!」
「我們知道,你很懂事,不想讓我們替你們操心,可是,我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是兵器公司的席方平總經理給我們打的電話,他給我們介紹了張雄在出國前後發生的變化,還提到了德國的女郎容克和張雄的不正當關系,還有他在德國期間經不住誘惑,淪為外國間諜的事,我們養這個兒子,對國家不忠,對妻子不忠,對父母不孝,我們對不起你呀,小紅!請你看在孫子的面子上,求你原諒我們,原諒張雄!」
「爸爸媽媽,你們多想了,我之前以為你們不知道這些事情,不料,席方平經理把這些事情都給你們說了,可是,你們都不知道我張小紅是怎麼想的吧!」
「孩子,攤上這樣的事,我知道,是張雄傷害你,對不起你,你要是提出離婚,我們也支持你,還要分給你一半的家產,我張照軒把巨大的家產分給你,我甘心情願,比留給這樣不孝的子孫還要好啊!」
「爸爸,你想錯了,我張小紅不是那樣的人,張雄再怎麼著,也是我的丈夫,我不會背棄他的,當初我們相愛的時候,就向對方承諾過不離不棄的,現在,他只是一時經不住誘惑,試想,我們要是到了國外,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誰又能禁得住不斷的誘惑,我可以理解張雄,他只是為此付出的代價大一些,我不能再讓他為此失去妻子和孩子,我不會和他離婚的,我要等他出來,然後開始新的生活!」
「孩子,爸爸是過來人,知道一時的沖動是由于情義的驅使,但長期相伴著傷害過你的人,心里也是一種煎熬,你難道不介意他對你的傷害嗎?」
「張雄無意傷害我,他或許對我有些誤解,但我相信他遲早會相信我的,我更相信,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愛我的!」
「哎呀,我的好孩子!你可救了媽媽了!」張雄的媽媽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把張小紅緊緊地抱在懷里,淚花閃閃的雙眼再也忍不住了,「張雄找到了你,真是他的福氣,他要是再不知足,我會讓你爸爸好好收拾他的,孩子,快坐下,你不但給我們張家生了個孫子,還救下了我們一家,從此,張家的財產決定權又一半歸你支配,我要提醒你,我們張家又五千萬資產,你想投資什麼公司和工廠的,爸爸和媽媽都支持你!」
「哎呀,爸爸媽媽,其實,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看你們對小紅的寵愛,讓小紅都不知道如何做了!」
「孩子,不說了,今天上午讓你媽媽下廚,她會燒幾手好菜,專門犒勞我們的好媳婦,然後,等下午孫子回來,我們好好看看孫子,我們在這里住幾天再走,小紅你不會介意吧?」
「爸爸,看你說的!我求之不得呢,你們來到北京,能夠和我和張大寶住在一起,說實話,我才真正地找到了家的感覺!」
「你看,孩子多好啊,話說的人心里暖呼呼的,哪像我們的孩子,做事沒有分寸,甚至連原則都沒有了!」
「老頭子,快別說了,去看看小紅的大姐吧!」
「好,小紅,領我們去看看你的大姐,她在哪里?」
張小紅領著他們來到里面的臥室,他們看到張萍坐在一個輪椅上,眼楮明亮卻不轉動,面容清秀卻不表情,就問張小紅說︰「小紅,以前也沒有听你講起過,你大姐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十多年前,她突然偏癱了,被診斷為小腦萎縮,醫生說是長期心理焦慮所知,她在洛陽住院期間,我和張雄還去看過我大姐呢,張雄就沒有和你們說起過嗎?」
「哦,似乎有這麼一說,不過時間長了,可能都忘記了,你的二姐去了哪里了?」
「神農架!」
「去了多久了?」
「我二姐在出去旅游之前,剛結婚,是和政法大學的一個老教授結婚的,他們都是癌癥患者,是和癌癥病魔抗爭的信心使他們走到了一起,他們去神農架旅游,也是他們和癌癥抗爭內容的一部分!」
「哦?是嗎?那他們一定是那種很前衛的人!哎,這位是……」
「爸爸媽媽,這位就是我托熟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的男僕人,要沒有他呀,照顧大寶和大姐的事,我一個人可真是做不好!」
「那要不要把張大寶弄回老家去住一陣子?或者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到老家山東煙台住一陣子,好嗎?那里的氣候和環境你又知道,張雄還得一段時間不能回來,正好我你媽媽來幫你看護孫子,小紅,你看呢?」
「真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我這邊還有好多事要處理一下才行!」
「這個男僕你還接著用,工資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來出!"
"不是那個意思,爸爸,你知道,我大姐住在我二姐這里,並不是我的主意,當初是我二姐特意留下大姐的
,主要原因是因為我在這里,她才放心去旅游,你看現在的樣子,我和張大寶跟你們回到山東煙台,我們是好的,可是,這邊的情況我能放心吧,我大姐,還有我大姐的女兒,二姐的女兒,都在這兒呢!要不,等我二姐的旅游結束,我一定回到老家陪著二老去,讓張大寶也回去,怎麼樣?」
「行,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