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英看著大家品嘗火鍋的興致,個個贊不絕口,不忍心把大家的興致打斷,可是大家都停下了湯匙,看著她,就像看一頭變成青色的母象,急于知道她變色的原因,還是宗友厚教授率先發話道︰「啊?原來你是羅曉寧的媽媽?你看,這千里有緣聚會到我家里來了,我是多麼地幸運啊!來,來,來,快坐下,你來說說這湯的由來和湯背後的故事,听說還具有傳奇色彩呢?」
張前音聞听池娜的話,心里卻不停地打鼓,難道說眼前這個女人,真的就是當年的羅厚國的女人李淑英?
難道天下真的就這麼狹隘,讓這幫有著過節的人都時時處處地踫撞,踫撞得頭破血出?
怪不得自己覺得有些面熟,原來真的是她!
也是曾經的工友,雖然張前音在那個工廠里只待了不到兩個月,但那是工廠的救星,是上至廠長下至工人都十分喜歡的公主,李淑英確實也十分喜歡她,要不是羅厚國的薄情慢待,李淑英常常這樣想,羅厚國不該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不該霸佔著李淑英,又踩著張前音那華麗的船幫。
張前音還是覺得有些愧對李淑英,畢竟在人家結婚之後,她還和羅厚國幽會過幾次,張前音的臉色有些滾燙,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宗友厚,又瞄了一眼李淑英,想站起來回避一會,讓自己的心緒和臉色都得到過渡,卻見兩個人根本沒有看她,大家都留意著李淑英,李淑英正在說這火鍋和湯的傳奇故事。
「我很小的時候,我爹爹告訴我,他的爺爺的爺爺曾經是大清朝一個低級武官,一次被派到四川東部武勝縣出差,在那里遇到山匪,隨行人員都被殺死,他被打昏,醒來後卻發現躺在一張床上,床邊坐著一個女孩,這女孩後來成了我的祖女乃女乃。」
「哦,感情我祖女乃女乃還是外地人呢!」羅曉寧插話道。
「我祖爺爺就在那山里和祖女乃女乃結合了,祖女乃女乃是山民,又是回民,山里面人家多養黃牛,吃牛肉就是家常便飯,可是,我祖爺爺賣牛肉經常要穿梭在山上山下,常常腰酸腿疼,體力不支,有一次他終于累到在一個小山路上,路邊一棵大樹,他在樹下就睡著了,一陣小雨來,把他弄醒了,醒來他還回味著夢里老神仙告訴他的一段話,老神仙告訴他,要每天吃全牛,就會體健身輕,神清氣朗,跑起山路來,體健如飛,不知疲倦,還給了我祖爺爺一些輔料的方子。我祖爺爺回到家,就把這個方子和夢里情由給我祖女乃女乃講,祖女乃女乃說,每天吃一全牛,你是神啊,吃那麼多,再說,家里養的牛不用你賣了,只留著讓你吃,都不夠!」
「後來呢?」張前音听來故事挺有趣,也想把自己的尷尬心事給遮掩過去,就問起來。
「後來,我的祖爺爺就把賣剩下的牛鞭、牛尾、牛唇放在鍋里煮,放輔料備齊了,都放在鍋里,臨行賣肉時,鍋剛煮開一陣,就先盛了一碗湯來喝,喝下那碗湯,就覺得比平時吃牛肉感覺都美,告訴我女乃女乃說,時間來不及了,我先出去了,帶些干糧吧,回來再喝著鍋里的湯,你要讓火一直燒著,別干了鍋!」
我爺爺的爺爺又從這山路的大樹下經過,上山下山一點都麼有覺得累,而且走到這棵樹下,仿佛听到了老神仙的呵責聲,說是湯料中少了母鴨和牛腰子,只對男人好,女人受不了,要加進去兩味主料,熬制一天半時間方可。
「我祖爺爺回到家,見我祖女乃女乃正在床上喊肚子疼,忙問她吃了什麼,她說,我什麼也沒有吃,就是看著鍋熬湯,不時喝了一碗嘗嘗,嘗了有四五碗湯吧,到晚上就開始不舒服,鼻子流血,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家里還有母鴨子嗎,我去宰一個來,放到湯鍋里,再拿牛腰子一個,也放進去,你再喝一碗,準保無事!」
「後來呢?」羅曉寧听得都入了迷了。
「後來,祖女乃女乃好了,卻對這道湯非常鐘情了,把這道湯當做傳家之寶傳給後人,我才知道這湯的做法!」
「那麼,這樣說,羅曉寧的這鍋湯里一定是沒有放母鴨子了!」池娜便小小了嘗了一口,品了品說。
「不放母鴨子的湯,喝起來是不放心的,我想他一定是放了,不過,不一定符合要求。」李淑英說。
「媽媽,這母鴨子還有什麼要求嗎?」
「當然了,一定要兩年以上的母鴨子,而且還一定要是產過鴨蛋的母鴨子才行。」
「哦,這個我沒有求證過是不是產過蛋的母鴨子,不過,這也應該沒有太大的差別吧!」
「最大的差別不在這里。」李淑英非常肯定地說。
「那在哪里?」
「在熬制的時間上!為了讓宗友厚教授和太太能喝上美味可口又有充足的營養的三巴湯,我從前天就開始準備了,熬制時間在三十六小時,所以才這麼醇厚!」
「哦!」幾個人機會同時發出驚嘆。
「那為什麼叫三巴湯呢?」
「因為武勝縣這個地方,在古時屬于巴地,古時的巴國包括巴、巴東和巴南三地,而且後來證實,這三地的黃牛用來做這個湯效果都是一樣的好,所以,就定名叫三巴湯!」
「媽,你有這個絕藝,為什麼不去做這個湯來賣呀!」
「這些年,每年都有人在老家的村子里偷偷地打听這道湯菜的制作傳人,本來你爸爸他是應該會這道菜的,可是,他一直被一個女人迷戀著,也一直迷戀著那個女人,就沒有心思在我的身上,更沒有心思去听老爺爺講述這道湯的由來和價值,他要是想掙錢的話,其實靠這道湯,早就成大富豪了,這就是守著金山找金的悲哀吧!」
「媽,你就是那金!」羅曉寧的話讓宗友厚教授听起來很受感動,他率先鼓掌,池娜听得故事感人,也隨著鼓掌,張前音似乎覺得這里面有自己的陰影,最後才不得不跟著鼓掌,但宗友厚教授,可以看出,張前音的鼓掌似乎是裝滿心事的。
飯後,宗友厚在臥室里找到了張前音,看她似乎面露不悅,便小心地上前去問道︰「音呢,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這湯里都是加了母鴨子的,沒有事啊!」
「這個三巴湯的故事背後還有故事呢,你不願意听听?」
「還有故事呢?不可能吧,不是都講完了嗎?」
「你沒有听羅曉寧的媽媽講嗎?還有故事呢,是羅曉寧的爸爸的故事,也許三車五車的都拉不完呢,咱們抽時間讓李女乃女乃講。」
「我看,還是別叫他李女乃女乃的好,也是對羅曉寧的尊重,其實,她的年齡還不是很大嗎?」
「不行,這個稱呼是不能改動的,這些都是有來歷的!」
「什麼來歷,你說來听听,我看看是不是有道理!」
「你知道嗎?李女乃女乃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在深圳,給一個女老板當保鏢,後來把女老板當老婆了。」
「這都正常,日久生情嘛!」
「這女老板在北京讀大學期間,和我一個老鄉同居,生了一個男孩,這個男孩喊李女乃女乃什麼?」
「哦,那倒是應該喊女乃女乃!」
「可是我那個老鄉和這位李女乃女乃年齡相仿,是她自己要求別人喊她女乃女乃的,你說,這個稱呼能改變嗎?」
「那就喊女乃女乃吧,不過我覺得挺別扭的,要不我們就換一種稱呼,給他一個英文名字,怎麼樣?」
「這主意新鮮!」
「叫什麼名字呢?」
「回來,我和羅曉寧商量以後再定!」
羅曉寧幫著媽媽道廚房洗碗筷,李淑英說︰「這里沒有你的事,忙你自己的是去吧!」
「媽媽,我今天突然發現一個商機,你說,要是我們自己在北京有一家屬于我們的飯店,多好啊!」
「什麼飯店?」
「我想好了,飯店的名字就叫三巴湯火鍋店!你說怎麼樣?」
「你有人去打理嘛?」
「你當老總啊!有這麼好的資源,又有這麼深厚的背景,我想這道菜就是我們家的家傳秘笈,保證會顧客盈門的!到時候,恐怕你就只有數錢的份了,還用在這里給人做保姆嗎?」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也不帶個把門的,你娘我是缺少這幾個錢嗎,不是為了給你二哥贖罪嗎,這是孽債,我不還誰還!」
「媽媽,你別生氣,我知道了,我要是張羅這個三巴湯火鍋店,讓你給當個技術指導,你願意嗎?」
「那要看我在這里是不是有空!」
「行,媽,我知道了,我去張羅了!」
羅曉寧剛出廚房門,就被池娜一把給拽住了,池娜把羅曉寧拉到自己臥室里,然後,轉身把門關上,一把把羅曉寧推到轉椅上,把頭低低地頂在羅曉寧的額頭上,呼吸急促地看著羅曉寧說︰「怎麼著,看著商機了,你想怎麼抓?」
「什麼商機?」羅曉寧本想雙手托起自己陷在轉椅里的身子,不想被池娜穩穩地給壓了下來,兩個人的嘴巴還踫在一起,只是,好像都非常克制似的定格在了空中。
「池娜,你喜歡我嗎?快別鬧了,有這麼多人在呢?」
「是呀,你知道我喜歡你,怎麼樣,這窩子是我的,就我自己,現在就我們兩個,一男一女,孤男寡女,怎麼樣,來真的嗎?」
「我謝謝你喜歡我,可是,你知道,我被波凌芳搶先下手了,我是她的人了!」
「去,誰稀罕你!」池娜說著,便把轉移推到了一邊去,讓轉椅上的羅曉寧到了一個牆角,池娜自己則坐到了床頭,听到有敲門聲,羅曉寧正好開門,見是章明,好像十分意外。
「你怎麼會在池娜的房間?」章明不解。
「你別誤會,我是被挾持來的!怎麼樣,我們談談合作的事宜!」
「我正有這個意思,不過,這事啊,我想來個三方投資,你要是同意呢,我們就往下談,你要是不同意呢,我就另外找合作伙伴!」
「說說怎麼個三方投資?」
「我羅家出技術,他王叔出人力,你章明出資金,怎麼樣?」
「你是說王朋嘛?他能行嗎?這三家怎麼分成?」
「賺了錢三三分成,留一成作為基金。」
「其實,我不和你們合作,我自己也能弄出這三巴湯來,我是真看好這湯的潛在市場,你知道,我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這單生意我肯定投資,你先去拿個方案吧,三天後,你帶著王朋來我的辦公室洽談,怎麼樣?」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