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曉寧趕到的時候,看到宗友厚的家呀,早已不像個家了,門虛掩著,屋子里沒有一個人,家里的東西橫七豎八地亂放一地,所有的東西都被搞得混亂不堪,好像剛剛經歷過一場土匪的打劫,廚房里找不到一點能吃的東西了,連能用的茶杯也不見了,羅曉寧在屋子里各個房間都轉了轉,也沒有找到萬姐,正在不解之時,只听門聲響,對面的住戶出來了,羅曉寧急忙上前去問道︰「敢問師傅,這家人哪里去了?」
「小伙子,我認識你,你不是宗友厚教授的學生嗎?前段你常來的。」
「是的,師傅,你眼力真好,我想問一下,現在這家里怎麼連一個人也沒有了?」
「教授死了,他新娶的媳婦也跟著他去了!他們撇下的那個小兒子,被池娜抱著去了他們的公司了。」
「不是還有一個保姆的嗎?」
「你是說那個萬姐的吧,哎!別提了,都快被那幫人整死了!」
「那幫人?什麼人?現在他們去了哪里?」
「听說是從山東老家來的那幫人,听說好像是萬姐的兒子收了他們的錢,把他們的錢當做高利貸借出去了,可是那借錢的人跑了,人家不都是攆著萬姐的兒子來要錢的嗎,萬姐的兒子確實來了,可是,萬姐讓他們跑了,自己卻沒有跑掉,哎呀,被他們折騰的呀!沒法提呀,慘不忍睹呀!」
「那他們現在去了哪里?」羅曉寧問。
「我怎麼能知道呢?可能是後來有人報告了警察吧,警察把這幫人給請到派出所去了,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是磨坊角派出所嗎?」
「是的,那個劉春英所長,我認識。」
「好,謝謝你,師傅,我還是把門給他們鎖上吧!」羅曉寧說完,鎖上門,就直奔派出所去了。
見到劉春英,羅曉寧問到萬姐的情況,劉春英說︰「她被一群老鄉已經折騰得不成樣子了,我們接到報案後,把她救了出來,並且給老鄉們說明她和此案無關,費了很大的勁,這才把她的老鄉們支開,隨後,我們把她送到了醫院,她被人家打得渾身青腫,遍體鱗傷,在醫院里恢復了好幾天呢。」
「後來呢?」
「後來,我們本來準備把她交還到她的故主池娜那里,可是听說從山東他們老家又來了一位,是中年男人,我們本來以為還是要賬的,誰知竟然是萬姐的相好,是情人,好像叫什麼霍剛的,我們征求了萬姐的意思,她也同意由霍剛看著她,我們就把萬姐交給了霍剛,不過,留下了這個人的電話,在這里。」劉春英把電話號碼給羅曉寧,羅曉寧抄下來,用手機打過去,手機卻沒有開機。
羅曉寧滿腦子的疑問,一時也不知道從哪里查起了,他便來到天宇律師事務所,見一個小姑娘在,就問︰「肖總在嗎?」
「肖總好久都沒有來了!請問,你是?」
「我是肖總和章總的老熟人啦,近來有他們的消息嗎?」
「章總辦理一樁大案子,把我們這里的得力人手都調過去了,肖總昨晚倒是打過來一個電話,問了一下所里的情況,很快就把電話掛斷了。」
「有肖總的電話嗎?」
「你是他的老熟人,難道沒有他的電話嗎?」
「他的手機老是關機,你打得通嗎?」
「是呀,昨天,他也是用公用電話打的,他說,他和章總在一起!」
羅曉寧一听,覺得非常意外,因為羅曉寧知道,肖飛和章明,還有另外一個天宇事務所的從未出現過的股東,是鐵三角關系,他們不但私人關系上是把兄弟,而且在經濟關系上也存在著密切的關系,資金鏈條上互為依存,這次外出,必然充斥著濃重的經濟關系,不然,他們不會都雲集一起的。
羅曉寧把自己這些天以來偵查到的情況給高玉明和呂凡琴做了匯報,最後說︰「新近有一家日本的株式會社和波凌芳取得了聯系,在我們的監視之中,我去調查了這家株式會社的背景,還有他們的主要負責人到中國後的活動情況,發現,他們也在和章明聯系,而且,我還發現,章明的親密合作伙伴肖飛,就是那個涉嫌在山東搞到民間高利貸貸款五個億的肖飛,也在一起活動,這一切好像在給我們一個提示。」
「你的想法很好,我支持你,你要去的話,給你再派一個助手!」高玉明說,隨後他向呂凡琴使個眼色,讓她先回避一下,他對羅曉寧說,「曉寧啊,大哥有點對不住你啊,因為智野的事,大哥都無法面對你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能原諒大哥嗎?」
「領導,你這話讓我無地自容了,愛情的事不是強怕的,你給我介紹了你的妹妹,足見領導對我的信任和喜愛,可是,我沒有那個能力能留住令妹的心,是我羅曉寧無能,怎麼能是領導的不是呢,再者,我羅曉寧真心喜歡高智野,所以,我希望他和張雄在一起能更加幸福,只是,請領導提醒高智野一下,讓她督促著張雄趕快和張小紅辦理離婚手續,要不然,他們兩個都受罪不說,還要承擔巨大的壓力,不是嗎?」
「曉寧,你真是一個好人,不但業務能力強,而且做人寬厚懷仁,有了你的這番話,我就放心了,你放心,我一定提醒他們,要是決定了,盡早辦理離婚手續~」
從單位出來,羅曉寧倒覺得心里輕松了許多,說實話,他倒不是因為擺月兌了高智野而輕松,而是因為這一次,他可以全身心地去關心張小紅了,張小紅現在在干麼呢?
張小紅和羅曉寧分手之後,就直接來到了張萍住的原來張前音的家里,姐妹兩從來沒有過這麼清靜過,不過,梳理起頭發來,才發現青絲中早已揉進了白發,張小紅給大姐梳理完頭發,給張萍打了一個漂亮的結,然後用紅色的發卡左右交叉地各插在垛髻的後頭,從後面看,顯得格外的漂亮,張小紅看了一下說︰「大姐,你這頭發一梳理,發卡戴好,再把那身時髦的衣服一穿,豈不是三十多歲一般?」
「又拿姐姐開涮?你都多大了,不算算?」
「我才三十三歲呀!怎麼了?」
「我比你大十七歲,你忘了!」
「啊,大姐,不會吧,你都五十了?」
「可不是咋的!五十的女人還要求個啥呢,有口飯吃,有個窩住,就夠了!」
「大姐,你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忘記了,我小時候,看到在你身邊轉來轉去的男人,可是眼里頭都露著貪婪的色相呢,那個時候,我感覺你就像月宮中的女神也!」
「好漢還不提當年勇呢,何況我們都是男人拋棄的女人呢!」
「大姐,我不同意你這樣的說法,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關系,不存在誰拋棄誰的說法,就那當年我姐夫那事說吧,我就是說你想不開,你想啊,你那時候,那麼漂亮,那麼有權有勢的,又有錢,離婚之後找什麼樣的找不到,干麼非吊死在姐夫那顆歪脖樹上呢?」
「正是這樣一個不服輸的想法,害得姐姐我憋屈了一輩子,我的報復心又害了李東,許艷萍和她的小孩,可能還會害到我的兒子大寶。」
「哎,大姐,說到你的兒子大寶了,他怎麼一直都沒有和你聯系呢,難道說這小子要忘掉娘的生養大恩?」
「男孩嘛,跟爹緊,不知道和娘親,我也不征求了,再說,他要是知道我把他爹爹的官職給整掉了,他不恨我嗎?」
「那他現在怎麼過的呢?」
「他在讀高中,听說是他爺爺在照顧他的生活。」
「你的大寶呢,你自己一個人好清閑!」
張小紅便把羅曉寧幫自己安排張大寶去深圳學習武術的事說了一遍,末了說︰「大姐,你見過羅曉寧這個人嗎?」
「怎麼會沒有見過?」
「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指的是什麼?」
「為人處世唄,給你留下的印象唄!」
「是個挺穩重的孩子。」
「就這麼點印象?」
「還有什麼呀,我又沒有和他有過什麼深交,要是說他的二哥四喜,我知道得可能比你多!」
「哎呀,說到四喜,還是因為我才死的呢?」
「他是自殺,你不要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他們羅家死了兩個男人了,羅厚國被二姐殺死了,羅小剛自殺了,是因為要給我們家大寶捐獻腎才自殺的呀!」
「你二姐不是也死了嗎?你二姐的老公也死了呢?人死還有定數?」
「二姐死是因為疾病,是人力改變不了的!所以,這些事吧,在我心頭都沉甸甸的,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們!」
「你的是羅曉寧?」
「是呀!前不久,他對我表白心跡了,說愛我之心一點都沒有動搖,要我嫁給他,你說這算什麼呀,我怎麼能答應他?」
「為什麼不能?听說張雄不是和那個高小姐好上了嗎?」
「我不要求張雄什麼,因為畢竟我懷的孩子不是他們張家的血脈,算是我背叛了他,可是,羅曉寧是張大寶的親哥哥,我要是嫁給了他,他們兄弟該如何稱呼呀?我是張大寶的媽媽,卻成了他的親哥哥的老婆,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也是呀,這都**了!」
「而且吧,大姐,你可能不知道,池娜一直喜歡羅曉寧!」
「池娜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那丫頭鬼著呢,這不是又掛上了一個叫什麼田宮的小伙子嗎,听說對方的家庭背景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