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雄和高智野在拿到結婚證之後,很快就舉行了一個儀式,這也算是他們這麼多年心心相印的一個結果,高玉明知道,妹妹的這個決定對自己有些不尷不尬的不敬,可是,他還能怎麼做呢,他除了沒有請羅曉寧參加他們的婚禮之外,就是悶著頭在角落的一個桌子上喝酒。
最近屢屢出現的間諜案,始終沒有偵破的跡象,他和呂凡琴都沒有查到有價值的線索,羅曉寧又總是把自己的線索控制得頗為神秘,波凌芳也不見很久了,古田衡二又乖乖地呆在監獄里,監視領事館的人不斷報告說,並沒有發現陌生面孔的進進出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高玉明看著高智野和張雄,心里不停地翻滾著案子的細節,領導們都在強調,要是誰在這個時候立了大功,誰就有可能直接晉升八局局長,這可是許多人想都不敢想的最佳晉升機會,高玉明今年已經快五十歲了,他非常渴望能夠在這次晉升中唱響自己的名字,可是,線索難出啊!
羅曉寧這小子肯定有線索,可是,他守口如瓶,要是高智野真的和羅曉寧好上了,這事還不是水到渠成嘛!可是,高智野偏偏喜歡的是張雄,這豈不讓高玉明氣惱。
他在副處長的位置上已經奮斗九年了,人們都知道,五十副處難扶正了,再不抓緊這個機會,他也只好向其他的前輩那樣,在西山公園里終其晚年了。
他是非常看好羅曉寧的,這小子有靈性,絕對是反間諜的好人才,為此,他不惜把自己的妹妹作為一個籌碼押在羅曉寧身上,可是,妹妹遇到張雄之後卻把寶又抽走了,這一下,高玉明就失去了控制羅曉寧的資格了。
八局的局長出事了,就在上個月,因為不小心,向國外的間諜機構傳遞了秘密情報,連累副部長盧中偉都差點被停職,連總統都發下話了要嚴查,八局局長石前進被拘禁調查了,盧中偉副部長說了,誰要是在最近的反間諜戰中成績突出,直接晉升八局局長,部長已經同意了盧中偉的意見。
高玉明看到妹子和張雄在大家面前秀恩愛的樣子就如吃進了蛆蟲一樣。他只好自己一個人進了洗手間,然後從洗手間偷偷地溜掉了。他心里暗暗地說,妹子,你不讓我好受,我這個哥哥也只好這樣了,有事你就找你嫂子說去吧!
高玉明梳理了一下整個偵查波凌芳的經過,覺得找到章明應該是他們關鍵的線索,章明不是在慶州嗎?羅曉寧不是在慶州嗎?他們一定有著某種聯系,我可不是和年輕人搶攻,我是真得去慶州看看了。
這次,他沒有帶呂凡琴。
他以副處長的身份來到慶州,很快就得到了羅曉寧的消息。羅曉寧告訴他,暫時沒有波凌芳的消息,章明的事也沒有什麼進展,目前他正忙于一個案子,這個案子涉及到一個黑社會的老大,目前正盯著這個案子呢!不過沒有發現他和波凌芳再度聯系的情況。
其實,章明和波凌芳一直沒有中斷聯系,只是他們聯系的方式發生了變化而已,每次聯系都是借著高層領導的手而已。這次,市長尹干就成了他們見面的推手。
野炊是一種難得的消遣,何況還有衛華這樣的初諳世事的女孩聊天,所以,章明的安排很快就讓尹干市長和衛華海闊天空地聊了起來,他和波凌芳去旁邊的一團野草里重溫舊夢去了。
波凌芳也有快四十歲了,不過因為天生麗質,又加上保養的到位,看上去還不出三十歲,天生的白皙的皮膚讓人撫模上去還是一樣的心生不舍,章明快五十歲了,努力完成了兩次巔峰對決之後,早已經力不從心了,但還是對波凌芳心儀不已。
「你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干麼還這樣興猶未盡的樣子,難道你還能崛起嗎?」
「咱不說那個,你知道,我們的見面非常不易,有人在盯,我想知道,石原那邊的情況你運作得怎麼樣了?」
「他一個小知事能怎麼樣啊?我看你們是不是有點過于謹慎了?」
「不,波凌芳,你要明白,你雖然是日本國籍,但你血管里還流著中國人的血,你要站對了立場才對,要是沒有我章明的幫助,你的家庭和會社或許早就被查封了,就是你,可能也早就被人給抓起來了!」
「你好像無權這樣給我說吧,章律師?你每次的效勞我都是付費的,而且,你自己也知道,凡是你參與的我的案子,我一樣也沒有達成心願,公司的事,婚姻的事,孩子的事,還有會社的事,有時候,我正想問問你,你是否是有意讓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我給你辦事,收你的錢是應該的!但是,你要知道,我這個人辦事是有原則的,不是你波凌芳那啥,我是絕對不會做出有違我原則的事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知道我比你老婆漂亮,可是我並沒有利用我的美色,是吧,是你自己把持不住,非得為美人效勞的,對不對?既然你願意為我而改變原則,我的美貌也就是你的美食了,不是嗎?當你欣享我這饕餮盛宴的時候,你想到我的感受了嗎?」
「你的感受?你不是和我一樣**嗎?」
「我是個日本女人,我的家被地震毀掉了,我的情人死了,我的孩子還在你們中國人手里,今天算來,已經快十三歲了,你能理解一個東方女人對孩子的感情嗎?」
「我都忘記你還是東方女人了!你說,我們今後是不是可以有更頻繁一點的聯系,我們約定一個時間或者地點,直接聯系,你看行嗎?」
「不行,我們的行蹤肯定有人監視,這是在慶州,沒有市長和書記的同行,你試試,或許早就被人給抓了現行了!你呀,忍著吧,對了,你不是最近搞到了一個不錯的應招女郎嗎?」
「你是怎麼知道的?」章明吃驚地看著波凌芳說,他在大腦里飛速地旋轉著,思考著,是什麼人出賣了他?
「就你們這樣的中國男人,小有成就,就忘乎所以,以為天下所有的美女都是你們的囊中之物,隨心所欲地偷香竊玉,任何人都能想得出,還用誰來向我報告嗎?」
回到黃埔大廈的第二天,章明去找張小紅,可是沒有見到。他打張小紅的電話,電話沒有開機,章明心里有點毛了,這個應召女郎太像他心目中一直在刻意尋找和追求的一個漂亮女人了,他不會忘記她的,更不會把他像抹布和襪子一樣,用過一次之後,就隨手丟掉的。
所以,不見了張小紅,他便心里惶惶的,連迫在眉睫的龔剛強的案子也無心辦理了。
李淑英終于在那個精致的盒子里找到了那個粉紅色的相機,把準備好的那個放進去,把池娜的那個相機拿出來,之後幾天也沒有什麼動靜,正好到這個周末,剛好一個月,李淑英給衛華說,他的孫子想她了,她不能再做了,讓他們另外請人做了。
這個周末,張小紅才打開自己的手機,並且出現在地下室的吧台了,章明就像餓急了獅子突然捉到一只小羊一樣,上前一下子把張小紅抓住了,也顧不得身邊還有許多經過的顧客,還是張小紅推開他說︰「你是律師,要注意形象,我們去那邊說吧!」
那邊就是張小紅的一間工作室。
這是酒店老板為那些能夠拉住大客戶的小姐們準備的特殊環境。
「你這些天去干嘛了,怎麼連手機也不開?」章明說著迫不及待地去解張小紅的衣服,張小紅沒有回答,也沒有躲避,一任章明自己去隨心所欲地玩耍,完事之後,張小紅說︰「你痛快了嗎?為什麼不帶套呢?」
「怎麼的,你還會給我生個寶寶嗎?」
「說不定啊!」
「你要是真能生個寶寶的話,我還真就要了,你知道嗎,我章明雖不說不上是家大業大,至少也比同齡人有錢有地位,但就是缺少一個男孩,你要是真能生個男孩的話,我的一半家產都是你的!」
「我也不能保證生出來,但我這些天和你在一起,真的好幸福,好開心,要是我真的懷孕了,你不會不再理我了吧!」
「不會的,有本事,你就給我生吧,越多越好!」
次日,張小紅拿著李淑英拿回來的那個粉紅色的相機,反復地在手里把玩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相機,按說,她是應該馬上給池娜交過去的,那是自己的親外甥女,那個公司里還有這自己的股份,和自己有著密切的利益關聯……
可是……
可是自從她和張雄離婚之後,自從她決定不再去看張大寶之後,自從她和章明鬼使神差地纏綿上之後,她就覺得章明成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個重要元素,要是這個相機對他來說也有重要意義呢,那麼,我應該把這個相機交給誰呢?
一個人,一生中或許會有很多人會遇到,認識,有緣的人會深交,成為朋友,或者伴侶,知己,親情和友情的人都是值得記住的人,那麼在這些應該記住的人中間,誰才是自己的真正知己呢?張小紅老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章明算不算自己的知己呢?
算不上!絕對算不上知己!
但章明對自己卻是不錯,這就十分讓張小紅難忘了,要知道,在一個女人最悲觀失望的時候,些微的關心都會讓這個女人永記心中,何況,章明和她都是神交過好多次的人了。
她決定先把相機放在自己手里,靜觀一段時間再說。她知道,明天就是龔剛強案子的開庭之日了,她要看一場戲,看這場戲中不同的角色,看自己的感情的砝碼會不會發生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