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混蛋,你知道我們等了你有多久嗎?既然下了火車,居然不給我們電話還敢站在這里發呆。」張嫻叉腰皺著眉頭看著夏小初,嘴角明顯帶著笑意。夏小初就知道張嫻沒有生氣,她托起張嫻的手,笑著道了歉,就被張嫻拖著跑到了李銘他們那里。
走到李銘面前,見李銘看著自己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接過夏小初手中的行李,牽著夏小初走到候車位前坐下等待上車。
「嗯,張莉呢?」夏小初怎麼看,怎麼覺得還缺個人,岳鉞坐在李銘的旁邊玩手機,張嫻也在,卻不見張莉,不是說好一起去李銘同學家玩嗎?
「哦,買吃的去了,說是怕在火車上坐著無聊,要多備點糧食什麼的,真是個吃貨。」張嫻搖搖頭。
听張嫻這樣說,夏小初才松了口氣,不然到時候岳鉞和張嫻出去玩了,只剩下自己和李銘,那樣會感覺很拘束,夏小初覺得自己有些自私,好像在利用張莉緩解自己和李銘之間的氣氛。不知道為什麼,夏小初有種感覺,那就是李銘對自己去她同學家有些顧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夏小初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
要是自己能了解李銘心里在想什麼就好了,那樣也就不會感覺這麼辛苦了。
剛剛坐下不一會兒,夏小初就看見張莉提著兩大袋零食大搖大擺的回來。五分鐘後,夏小初他們邊上了火車。已經坐了四個小時火車的夏小初,還要再坐六個小時的火車,這讓她感覺有些反胃,還好有李銘他們陪著自己,其實只要有李銘就好了吧?其他人到底重不重要夏小初也說不上。
在火車上夏小初才從李銘那里知道,這次要去的另一個城鎮是他初中同學的家鄉,他那個同學叫白玫,現在也是個大學生,听李銘說她也是一個漂亮的女生。听到李銘夸獎別的女生,夏小初感覺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听到白玫住的地方是偏僻的山村,夏小初心里更不是滋味。自己以前也去過西北的鄉村,那一次毀滅性的經歷讓夏小初再也不想去農村了,她開始後悔自己干嘛不在出發之前就問清楚要去的地方。在懊惱的時候夏小初突然想起,在回家之前夏小初曾經問過張嫻要去什麼地方,張嫻也表示不知道,只是不停的跟自己說只要有李銘陪,地獄也是天堂。真是徹底服了張嫻了,夏小初無語的在心里嘆息道。
望著車窗外,夏小初突然想起剛剛在下火車前那個時尚的男生對自己說的話。什麼叫最好看清自己身邊的事物?什麼叫有時候舍棄和認知是幸福?夏小初完全模不著頭腦,他說那話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明明和自己只待坐了幾個小時,卻對自己說了一些讓人想不透的話,怎麼想都覺得像是神棍說的話,夏小初撇著嘴不想在去理會那人說的話。
「怎麼了?」李銘見夏小初望著車窗外愁眉不展的,順口問了問。
「嗯?沒事。」夏小初敷衍的應了一聲李銘,繼續望著車窗外加速後退的風景發呆。可惜,她這反常惆然的行為被李銘盡收眼底。李銘不再看夏小初,他閉上眼楮開始閉目養神,他倒是很期待時間過得更快點,火車行駛的更快點。
等下了火車之後,墨色的帷幕已經徹底將上火車前明亮的天空遮蓋,夏小初不停的打著哈欠,困意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張嫻和張莉明顯也累了,在車上張嫻和張莉就在睡覺,下車之後兩個人也一反常態不再斗嘴了,都無精打采的坐在長凳上等待來迎接的人。
「喂,什麼時候到啊?」張嫻抬頭問李銘。
李銘看著在不遠處打電話的岳鉞,好像事不關己一樣的說了一句「在等等。」
張嫻看著李銘冷淡的表情,有些無趣的繼續閉上眼楮睡覺。已經晚上八點了,的確很晚了,夏小初看了看時間。現在自己不但困還很餓,雖然張莉在上火車前買了不少零食,但是五個人,每人吃一些也就沒有多少了,畢竟是坐了六個小時的火車。
岳鉞掛了手機,走到李銘身邊說來接的人已經到了,大家一听頓時都有了精神,張莉很振奮的跳起來,牽著夏小初的手跟在李銘和岳鉞的後面,一臉開心的樣子跟剛剛下火車腌茄子一樣的神情完全不一樣。夏小初有時候真的很羨慕張莉就像是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永遠都那麼開心。
李銘和岳鉞帶夏小初她們來到火車站門口,就看到有個女孩站在不遠處向他們招手,同時看到那個女孩身邊站著一個比她高出半個頭的男生,因為火車站燈光很暗,所以很難看清那兩人的樣子,岳鉞看到那兩人也向對方揮了一下手。
看到對方的回應,那女生和身邊的男生向這邊跑過來。走進之後,,夏小初才看清他們的樣子。李銘看著那女生輕輕叫了一聲「白玫」,看來他們的交情不淺,一般除了岳鉞和夏小初,李銘很少會主動先叫別人的名字。夏小初仔細的看著那個叫白玫的女生,白玫的個子不高,大概有一米六左右,圍著白色的圍巾,耳朵上戴著毛茸茸的耳帽,活像個小白兔。
「這是我弟弟白航,你們叫他小樹就可以了。」白玫指著白航向大家介紹。
「大家好。」小樹羞澀的模著後腦勺。別看白玫長得水靈可愛,她弟弟小樹倒是長得很普通,他有著典型的農村孩子的氣質,黝黑的皮膚的在燈光的照樣下泛著金色的光芒,細長的眼楮讓他看起非常厚實。
「張嫻、張莉、夏小初。」李銘指著身邊的三個女生機械的向白玫和小樹介紹著。
「撲哧。」白玫笑了出來。
「你果然還是這麼呆板。」白玫搖著頭開心的說。
「厄?」夏小初听到白玫話忍不住發出驚訝的聲音,白玫听到聲音之後立刻看夏小初。夏小初有些難為情的低下了頭,完全沒有注意到白玫看她的眼光,倒是李銘先開口說想先回去了,大家也都點點頭。白玫是開著家里的面包車來,所以回家就方便。
一上車,張莉和張嫻又開始睡覺了,夏小初也覺得有些眼乏,慢慢的也閉上眼楮將頭放在李銘的兩腿上。李銘看著閉上眼楮倒在自己腿上睡覺的夏小初什麼也沒說說,只是靜靜的發呆。岳鉞坐在副駕駛上不停地和白玫說笑,聲音時不時會傳進夏小初的耳朵里,他們談話的內容都是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夏小初也沒多去在意。
夏小初徹底睡了,她夢見她回到今早去和李銘他們會合所乘坐的火車上,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夏小初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那個「神棍」男生,而那個男生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
又到了夏小初要下車的時間了,夏小初並沒有從椅子上起來,只是靜靜的坐在位置上一直看著那個男生,雖然是在夢里但是夏小初的意識清醒的很,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她不想在重復今天早上的行為。
這時車廂內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夏小初本能的在想為什麼明明是大白天,車又沒有行駛在山洞內為什麼車廂里會突然變黑的時候她覺得一人在自己身後。
「小心。」只有這兩個字,卻讓夏小初內心一震。
「喂,喂。」夏小初在黑暗中慌張的叫起來,她想要得到那人的回應,這時突然車廂內又恢復了正常,柔和的陽光照進車廂內灑在夏小初的臉上,坐在自己對面的男生依然靜靜的看著窗外。
「你••••••」夏小初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很干渴,有種討厭的黏黏的感覺,她趕緊模著自己的脖子,等她在將視線移到對面時,她驚恐的看著坐在「神棍」男生位置上那個女生。那面孔再熟悉不過了,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人慢慢伸出手撫模著自己的臉,那種透過自己的皮膚傳遞到感覺神經上的那種冰冷感夏小初再熟悉不過了。在夏小初驚恐吐出「你」之後,再也說不出任何話,只是呆呆的坐著任由那雙擦著淺藍色指甲油的伸手觸模著自己的臉。
真切的冰冷感讓夏小初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她用力模著自己的喉嚨,突然眼前一黑,放映在夏小初瞳孔里的一切都不見了,而傳到自己耳朵里的只有陣陣的呼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