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玉怡一見到那男人就如撲蝶般奔了過去,撒嬌地倒在男人的懷里,嬌嗔道,「你怎麼這個時候才來呀!」
那男人親昵地把她摟在懷里,騰出一只手捏著她那小巧的下巴笑道︰「今日是你的大日子,我怎麼好來打擾你呢?玉家一干人已經伏法了,你該跟我回行館去了!」
「人家正跟藍姨說要回去呢!在這兒呆久了,人家心里怪滲得慌的!唉,我是恨玉家,不過也不想見到他們這樣!」
那男人冰冷的臉上劃過一絲恨意︰「這都是玉家人自找的,怪不得誰!誰叫他們玉顏坊送上了有毒的胭脂膏,害得聖上最愛的劉貴妃毀了容呢!好了,愛妃,不要再說這些無聊的事了,我們走吧,回行館去好好喝幾杯,去去晦氣!」
「是,五郎!」
玉怡和那男人嘻嘻哈哈地走了,只留下他們身後這個冷清的玉家大宅。最後一批侍衛退出玉家大門時,其中一個侍衛拿出了兩張封條交叉地貼在大門上。
「唉,可惜了,這麼一個玉家就沒了!」一個侍衛嘆氣道。
「可不是,百年基業啊,就這麼沒了,能怪誰呢?」另一個侍衛也說道。
第三個侍衛湊過來神神秘秘地說道︰「听說玉家之所以遭此橫禍,全因我們那位王妃!」
「咳咳!」領頭的侍衛輕輕咳嗽了兩聲說道,「你們是想腦袋搬家麼?王妃的小話也敢說!」
侍衛們立刻不敢再多說了。領頭侍衛揮了揮手道︰「你們先回去吧!」
「大人您呢?」
「我另有事情!少廢話,叫你們走就趕緊走!」
侍衛們巴不得趕緊走,紛紛商量著該去哪兒喝花酒。等侍衛們離開,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里之後,領頭侍衛忽然拔腿就往玉府後山跑去,他那原本平靜的臉此刻寫滿了緊張和焦急。他一邊飛奔一邊念道︰「玉錦胭,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可當他跑進霧氣茫茫的後山時,他心里一片冰涼。這麼惡劣的天氣,這麼陡峭的山路,再加上錦胭受了那麼大的傷害,誰也不知道此刻錦胭在山里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玉錦胭!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他忍不住對著空曠的山林大聲疾呼道。
一個綠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身後,用冷漠的口吻說道︰「你如此背叛你的主子,難道就不怕腦袋搬家麼,賀白?」
他警覺地轉過身來,原來是燭影,他的師妹,王妃的貼身侍婢。他避開了燭影質問的目光,說道︰「你大可去告密,這樣我的腦袋搬家會更快些!」
「原來你很喜歡玉錦胭!哼,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是那年元宵節她為你解圍的時候麼?在那個時候,你就對她一見鐘情了麼?」
「你什麼都知道了,又何須我再說。」
燭影滿眼傷心地看著他,抿了抿嘴唇,仿佛在努力地平息自己內心的傷痛和委屈。她慢慢地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玉牌,微微顫抖地舉起來晃了晃,問道︰「你可還記得這塊玉牌?」
他怎麼會不記得,在他的身上有一塊和這玉牌相配的玉牌,它們是一對,是師傅臨終前交付給他和燭影的,同時師傅也把燭影交托給了他。
「為什麼不回答?你心虛了麼?」燭影氣憤地喊道。
「不是,我沒有心虛……」
「你心里怎麼可以有玉錦胭!你心里只能有我,不是麼?你答應過爹會娶我的,為什麼要一直拖著?難道就是為了玉錦胭?」
「不是!」他斷然否決了。
「那是為了什麼?」
「我只是覺得你不再跟以前一樣,你走的路,你做的事越來越錯,越來越令我無法容忍!」
「我只是效忠我的主人!你不也一樣麼?你別找借口了,我知道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玉錦胭!」燭影仰頭大笑了幾聲,「你找吧,我想此刻她不是被凍死了就是被狼給撕了!」
「你閉嘴!」他怒喝道。
「你心里一定很疼吧?呵呵呵……」燭影陰邪地笑道,「那就盡情地疼吧!因為你再也見不到玉錦胭了!」
他慘然地閉上了眼楮,默默地看著這片山林,心里像針扎似的疼痛著。「錦胭,你到底在哪兒?你還活著麼?不,你一定要活著,一定要!」
山林深處的錦胭听不到賀白的呼喚,她憑盡最後一口氣爬到了一條小溪邊,將臉沉浸在了冰冷的溪水里。刺骨的溪水刺激著她的每一根神經,令她疲倦的大腦有了一絲清醒。她開始想喜娘了,不知道喜娘怎麼樣了,要是被抓,那個對他們玉家恨之入骨的怡王妃一定不會放過喜娘的!她不敢在繼續想下去了!
寒冷包裹著她每一寸肌膚,她凍得瑟瑟發抖,連邁步的力氣都沒有了。四周除了死一般的寂靜,什麼也沒有。她害怕極了,但她最害怕是看見自己的的臉!
就在四個時辰之前,玉怡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闖進了玉府,並下令包圍玉府,不放走任何一個人。她的父親玉之耀趕到前廳質問玉怡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