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林不刻也不想在羅城停留,他迫不及待地想把莫佳桑帶到殷都去,看看莫佳桑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他特意吩咐胡沖給錦胭挑選兩個侍婢,說是侍婢,其實無異于耳目。
啟程那日,胡沖把兩個侍婢帶到了錦胭身邊,向錦胭介紹道︰「這兩個丫頭是我家大人特意買的,大人說人不太機靈,請夫人將就著用吧!」
錦胭隔著面紗看了那兩個婢女一眼,冷冷地回絕了。胡沖不太痛快,正想發牢騷時,崔先生走了過來,替錦胭答應了下來。胡沖很不高興地離開了。崔先生先打發了這兩個婢女去替錦胭收拾東西,留下錦胭單獨說話。
等那兩個婢女一走,錦胭情緒大變,聲音顫抖地懇求崔先生道︰「先生,請放我離去吧!我不能去殷都,真的不能!」
崔先生嘆了一口氣,將錦胭扶在旁邊石凳上坐下,輕言細語地對她說︰「姑娘,不是我不肯放你離去,只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不得不跟我們去啊!」
錦胭哽咽道︰「先生,我並非是忘恩負義!你們救了我,有恩不報豈不是與畜生無異?只是我……我身負重罪,若是去了殷都,恐怕會連累你們!」
崔先生很是同情地看著錦胭,點點頭說︰「我明白,听你說話,看你舉止就知道你一定是出自大戶之家。若是我沒猜錯,家中必定是遭逢了劫難,你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是吧?」
話說到此處,錦胭更是傷心不已,垂頭低泣。崔先生又道︰「正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呢!如今世子已經騎虎難下,倘若你不肯跟我們去殷都,恐怕要掉腦袋的不止是世子和我們,還有塔桑族幾萬的族人!」他說著站起了身,雙手抱拳向錦胭施了個大禮。錦胭驚慌,忙扶起他說道︰「先生只管說話便是,何須行如此大禮!」
「姑娘,請你好歹看在塔桑族那幾萬人的性命的份上隨我們去殷都吧!既然大家都是刀鋒上走道兒,那就該更加同心協力才是!你說呢?」
錦胭沉默了,此刻她還是怕,怕去殷都,怕遇到那個令她生恨的肖玉怡!她怕當她看到肖玉怡時,會像一只發瘋的豹子一樣撲過去叫住對方!她更怕自己會暴露,這樣一來玉家的所有希望就滅了!可是,面對崔先生的懇求,她又怎麼能忍心拒絕呢?崔先生說得似乎很有道理,既然都是冒險一拼,又何妨一試呢?
錦胭終于點頭答應了,可她有三個條件,第一,莫佳桑世子不能再掐她的脖子;第二,她不應酬殷都的人;第三,事成之後一定要放她離開!崔先生都一一答應了,她稍微松了一口氣,自行回房去了。
錦胭剛走,莫佳桑就反背著手走了過來,他問崔先生剛才再說什麼。崔先生說︰「跟幽姬夫人閑聊幾句,您放心,她會安心地跟我們去殷都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她希望世子您不要再掐她的脖子了!」
「什麼?」莫佳桑的嘴角微微上揚,驚訝和可笑的表情一同出現在他臉上。他沒想到一個毀了容又膽怯的女人會提出這樣的條件,實在是很好笑!
「世子,請您多少依著她一些吧!畢竟你們還要裝恩愛夫妻。」
莫佳桑低頭沉默了片刻,問道︰「崔先生,我們是不是太冒險了?把太多的信任押付在這女人身上,這不太像是我以往行事的風格!」
崔先生微微一笑道︰「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緣分?」莫佳桑的臉上充滿了不屑,他是不會相信自己跟一個毀了容顏的女人有什麼緣分。這可能就是上天給他的考驗,他想要雄霸天下之前必須經歷的考驗!
這晚,莫佳桑又進了錦胭的房間。錦胭照舊躲在屏風後面,似乎還在默默地傷心。當莫佳桑靠近時,她很敏銳地察覺到了,並說道︰「別過來!」
莫佳桑帶著挑釁的口吻說道︰「你只是說不能掐你脖子,沒說不能靠近你吧!」
「你是一個世子,該尊重你自己的身份!若是我們要繼續演戲,就請你也尊重我!」
莫佳桑轉過屏風,與錦胭那警惕的目光正好相遇。錦胭不安地打量著莫佳桑道︰「我說了別靠近我!」
莫佳桑一步一步地逼近她,表情冷淡地說︰「你不是我的小妾麼?難道我靠近我的小妾也不可以?」
「站住!」錦胭嗖地一聲站了起來,正欲往後退。可莫佳桑搶先了一步,攔腰把她抱住,並往身邊一拉,她整個人就貼了過來。誰知她顯得更加驚恐,一邊叫嚷一邊抬手給了莫佳桑一個響亮的耳光!她愣了,莫佳桑更加愣了!這大概是莫佳桑出娘胎以來挨的第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