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侍衛往香月閣這邊撲來,莫佳桑往不遠處看了一眼,見到這漢章別館的侍衛統領肖天釗正往這邊趕來。他知道不能戀戰,便對珀濃說道︰「這位兄弟,我們後會有期了!」
珀濃正在抵抗兩個侍衛的攻擊,還沒反應過來時,莫佳桑已經迅速退到屋內,將錦兒扛在肩上,從窗戶那兒飛了出去,順著西面一排屋檐,很快鑽進了別館里的橘子林中。
珀濃暗暗叫了一聲不好,揮劍擊退了那兩個侍衛,平地騰空而起,往橘子林那兒追去。肖天釗自然是看見的,他忙疾呼︰「往橘子林追!全都去!」
幾十個侍衛全都涌向了橘子林。那橘子林是皇後的祖母吩咐栽種的。她喜歡橘子的香味,又取九九歸一的意頭,便橫向種了九排,豎向種了九排,一共八十一棵。這橘子林便成了別館里一道獨特的風景,佔了西邊一大片地方。
莫佳桑正是看重了這片橘子林茂森,人一旦鑽進去,後面追趕的人就不容易看得清楚。他扛著錦兒進了林子後,沿著事先安排好的路線往北邊走,在北邊角門外有接應他的人。
隨著珀濃沖進了橘子林,身後的侍衛門吆喝著也沖了進來,林子里頓時熱鬧了起來,像夜里圍剿獵物一般,燈籠光,吆喝聲亂作一片。
珀濃四處尋找莫佳桑和錦兒的蹤跡,可根本找不著人影。他不得不先為自己打算,直接往前奔,很快沖出了林子。出了林子往前,一個大花園,穿過花園是一段長長的走廊,再往前走珀濃就熟悉了,眼前不是剛才的惠安堂麼?後面追兵在即,他想也沒想就沖了進去。穿過正堂,他往右拐,進了一間別致的禪室。他剛進去把門關上,身後就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尖叫聲,他轉頭一看,原來床上還躺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那正是肖玉怡!
「你……你是誰?」肖玉怡嚇得臉色發青,抓著被褥緊緊地將自己捂了起來。她死死地盯著珀濃,強裝鎮定地說︰「你別過來!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我就……」
「嗖」地一聲,長劍出竅,鋒利的劍尖對準了肖玉怡的喉部。她脖子上的筋一下子就硬了起來,嗓子像被堵住了似的,說不出話來。
「安靜,懂麼?」珀濃的眼楮里迸射出兩道寒光。
肖玉怡僵硬地點點頭,眼楮斜下,盯著那劍尖發顫。剛才她正跟元親王纏綿,誰知有侍衛來報說刺客闖入!元親王慌手慌腳地穿上了衣衫,匆忙地走了。她正打算快點整理衣衫離開別館,卻不想此刻已經到了眼前。
惠安堂外響起了侍衛們的叫喊聲和雜亂的腳步聲,但很快又安靜了下來。珀濃晃了晃劍尖,陰沉著聲音道︰「你該知道怎麼說吧?」
「是……」
這時,肖天釗在外面客氣地喊道︰「夫人,您在里面麼?」
肖玉怡生咽了一口冷口水回答道︰「是!我……我在里面!」
「那麼請夫人允許屬下進去查探!剛才有刺客闖入,屬下擔心會刺客會傷害到您!」
「不……不……不必了!」
「夫人,您的聲音很不對,屬下這就進來看看!」
珀濃手一抖,劍尖偏過肖玉怡細女敕的脖頸,從她耳邊刺過,一縷青絲掉落了下來,這仿佛是警告。她嚇得大喊了起來︰「混賬!誰叫你進來的!本夫人……本夫人還未更衣……」
「可是夫人,您真的沒事麼?」
「沒事!本夫人說了沒事就沒事,混賬東西,退下!不然,本夫人一定讓元親王砍了你的頭!」
「是,夫人,屬下這就退下。」
肖玉怡雙肩落了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畏懼地看著珀濃懇求道︰「這俠士,您就饒過我吧!您要我說的我都說了,我不過是這府上的客人,您別為難我呀!」
「更衣!」
「什麼?」
「利落地穿上衣裳,帶我出去!」
「帶你出去?不!這太危險了!我能暫時騙過肖天釗,已經是萬幸了……」
珀濃的劍往肖玉怡的脖子上貼了一下,那寒鐵的溫度令她全身打了個冷顫。珀濃逼近她,威脅道︰「如何?」2
「您又何苦為難我一個婦道人家呢?」
「不用裝得這麼楚楚可憐!」珀濃鄙夷地冷笑道,「一個背著丈夫跟丈夫的兄弟廝混的女人算得上什麼忠貞烈婦麼?」
「你……」肖玉怡頓時面色發紅,憤怒地瞪著珀濃。
「難道說你要我去告訴成平王,他心愛的王妃穿著石榴紅繡蝴蝶肚兜與他的兄弟在惠安堂嬉戲,你想成平王會怎麼樣?」
肖玉怡听到石榴紅繡蝴蝶肚兜幾個字時,氣得面頰緋紅。這賊人一定是剛才躲在暗處,看見了她和元親王廝鬧,不然又怎麼會知道她今夜穿的是這樣的肚兜。她又氣又羞,真想把這賊人撕成兩半!
「還要猶豫麼?」珀濃偏著頭冷冷地問道。
「你轉過去,我要穿衣裳!」
「最好在肖天釗闖進來之前穿好!」珀濃說完側過身去,盯著窗外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