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濃的劍氣犀利,猛地震斷了那袋子上系口的繩子。一張女子的臉從口袋里露了出來,果然是楊錦兒!珀濃一邊暗自慶幸一邊緊握手中長劍,毫不客氣地刺向了眼前的敵人。
莫佳桑也笑了,他沒想到今夜居然遇到了難得一見的對手。他一點也不急躁,順手將楊錦兒從袋子里拖了出來,扔給了旁邊兩個喝酒的人。原來那兩個商人打扮的人正是阿三和小四。他吩咐道︰「速速帶著她離去!」
「休想!」珀濃繞開莫佳桑,直奔阿三和小四。小四將錦兒扛在肩頭迅速離開了酒館。阿三則擋在前面,與珀濃正面交鋒。珀濃的劍法犀利,阿三並不是他的對手。節節敗退後,莫佳桑跳了過來,用手杖擋住了珀濃的劍。他微笑著對珀濃說︰「閣下又何必非要跟我搶這東西呢?」
珀濃笑道︰「是兄台非要跟我爭東西,我不得不搶!」
「可惜,東西只有一件,閣下唯有失望了!」
「未必!」
珀濃說完便將劍抽了回來,繼續與莫佳桑廝打。莫佳桑沒有珀濃那般心急,以退為守,纏住了珀濃,暫時不許他離開酒館。珀濃似乎已經發現了這一點,想撇開莫佳桑去追趕。但莫佳桑豈會如他所願!酒館頓時成了兩人對仗的戰場,伙計嚇得只得躲在後院不敢出來了。
就在兩人糾纏不休時,一隊人馬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肖天釗。他走進店里大喝一聲︰「住手!」
兩人停了手,各坐一方。肖天釗打量了兩人一眼,厲聲喝道︰「你們這是械斗,知道麼?」
莫佳桑搖頭笑道︰「這位官爺言重了。今夜我二人頭次相遇,棋逢對手,互相切磋一下,又何來械斗呢?」
珀濃也道︰「舞劍也算械斗麼?那菜市場的屠夫整日揣著殺豬刀,也有械斗的嫌疑咯?可笑!」
肖天釗見這二人陰陽怪氣的,不是什麼好惹的人,便吩咐手下先將小酒館里搜羅一遍。當然他們搜不到楊錦兒,因為一切都是在莫佳桑的算計之中。就算半道殺出個珀濃,他也能應付自如。
肖天釗很失望,但他覺得眼前這兩個人十分可疑。他走到珀濃跟前問︰「說,你是什麼人?」
珀濃根本不看肖天釗一眼,傲慢地轉過頭去。肖天釗見這人如此無禮,便發火道︰「本統領問你話,你居然敢視若無睹?」
莫佳桑接過話道︰「這位原來是位統領,失敬了!這麼晚了統領大人還在外奔波,不如坐下來歇一歇,與兄弟們喝杯酒,我做東如何?」
肖天釗不屑道︰「本統領要喝酒不必你來做東!你是什麼人?為何在此?」
「哦,我是什麼人啊?我是睡不著覺的人。好不容易找了家酒館喝酒,誰知哪家的狗跑出來亂吠一通,饒了我的好酒興,真是可惡,可惡啊!」
肖天釗愣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指著莫佳桑厲聲喝道︰「你膽子不小,竟然敢諷刺本統領!」
珀濃在旁說道︰「我勸統領還是該干嘛干嘛去吧。若是辦事不利,小心狗主人怪罪下來,統領也擔不起罪責啊!」
肖天釗的手下上前小聲道︰「是啊,統領,找到那姑娘要緊!」
肖天釗憋了一肚子氣,甩手走出了酒館。在門外,他站住了腳,低聲吩咐其中一個手下道︰「那兩個人可疑得很!你小心在門外候著,看看他們去哪兒。」
肖天釗走了,酒館里又恢復了平靜。莫佳桑慢條斯理地站起來,從袖子里模出了一錠五兩重的銀子扔在了桌上,大聲說道︰「伙計,結賬了!」
「等等!」珀濃喊道。
莫佳桑回過頭來笑問︰「閣下是還要再打麼?我想那位漢章別館的統領應該還沒走遠。」
「不必拿那統領來嚇唬我——」珀濃走近莫佳桑的跟前傲慢地笑笑道,「你我應該還會見面,你最好日夜提防著,我一定會取回我要的東西!」
「隨時恭候!」莫佳桑依舊笑容滿面地應對道。
珀濃心有不甘地離開了,莫佳桑等他走遠後,才悄然來到了五里鎮的一條小巷子里。小三在巷子里的後院等候著,他迎著莫佳桑道︰「那統領已經帶人來搜過院子里,不過他什麼也搜不到,掃興走了!」
莫佳桑一邊往里走一邊輕蔑地說道︰「皇後手下的人會有能干的麼?那個肖天釗也是個貪生怕死之徒!人呢?」
「廂房里面,還沒醒。」
「天亮之後,送進城去!」
小三詫異道︰「世子,這樣做太危險了吧!」
莫佳桑笑道︰「皇後的人是不會想到我們會把她送進城的。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我還要把她送進行館里,隨後再演一場戲,以報答永周王給了我一個報仇的機會!」
「您真的打算幫永周王?」
「我幫我自己,幫塔桑族而已!」
天亮後,城門並沒有設關卡,小三很順利地把錦兒送進了城,再以送時令果蔬為由,將她送進了行館。直到這時,錦兒才從昏睡清醒過來。當她睜開眼時,發現自己面前竟然站著莫佳桑,她嗖地一下坐了起來,想要掙扎下床,卻感到頭暈得很。
莫佳桑指著桌上的粥菜,笑道︰「你大概是餓了,用些吧!」
錦兒警惕地看著莫佳桑,又打量了房間幾眼,問︰「這是哪兒?」
「行館。」
「行館?殷都的行館?」
「沒錯!」
錦兒頓時無語了,她緩緩地坐了下來,腦子有些混沌了。這麼說來,她又從皇後的漢章別館到了行館里,呵,這是夢麼?